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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窥秘术兮履雾湖(2)

七 窥秘术兮履雾湖(2)

[与此同时,后户之国,二童子]

“太好了!”美宵欣喜地望着满天飘落的雪花,“红魔馆里察觉到火焰的存在了!她们一定会想法子扑灭它的!”

大妖精扑腾着透明的妖精翅膀飞上树梢,喜道:“美宵,你说的没错!她们似乎在召唤一条……水龙什么的!”

美宵听她不再用敬语,倒颇觉亲近之意。忽听琪露诺道:“哈?大酱,你背后有什么啊?”

“什么什么啊?”大妖精忙回头,什么东西也没看到,疑惑道。

“不是的,印在你的背后,绿绿的……”

“背后?”大妖精摸摸背后,也没什么奇特的感觉,“美宵,我看不见,你帮我看一下。”落下地来,将后背展示给美宵看。

“诶?这个东西……”美宵一看,她的背后画着一道浅绿色的正方形,中间另有一道细线分隔出两块,像一扇小小的门扉,“这是从哪儿来的?”上手去摸,并无异状,倒把大妖精搔得咯咯乱笑。

“我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东西……”琪露诺手托下巴,她那简单的头脑正在超负荷运转,“好像是……那时候,乡里又有春,又有夏、又有秋、又有冬的……”

“啊?那是什么时候?”美宵并不清楚四季异变的详情,愣了一下。

“四季异变那时的……?不好!难道说?”大妖精一惊,叫道:“美宵、琪露诺酱!你们两个快退开,越远越好!”然而已经晚了,她背上那扇门扉已豁地打开,在尖啸声中,门内传出一股巨大的吸力,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纷纷吸入其中。

并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总之在一番天翻地覆之后,等美宵眼前的金星散去之时,她发现她们三个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中。

“这里是……哪里啊?”美宵举头四顾,三人是落在一条向前向后都漫无边际的浮空直路上,时不时掠过几扇大敞着的门窗,上面的彩纹花花绿绿的,映照得这条直路也在不断地变化着颜色。更有甚者,直接套在这路上旋转而过,倒似这路在向窗口中坠去一样。

“我……我来过这地方!”琪露诺晃晃脑袋,打量四周,“这里叫……叫什么来着?”

“这里是后户之国!”不知从哪扇门后转出两个人来,穿着如同双子般一紫一绿的奇装异服,手里还各拿着一枝三人都叫不上名来的植物, 笑吟吟地道。

“后户之国?什么意思?”美宵虽从这两人身上感受不到敌意,仍然警惕地盯向她们,问道。

“后户之国嘛,当然是‘后门’聚集的地方呀!”绿衣服的那位道,“每个人的背后其实都有一扇‘后户’,我家摩多罗大人的能力就是在这些‘后户’间穿越,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中转站。”

“那你们把我们带过来做什么?”大妖精道。

“嗯……摩多罗大人在红魔馆会做一件大事,你们在附近多少有些妨碍,她便指挥我们把你们送来了。”紫衣服的那位接口道。

“做什么事啊?”

“无可奉告。你们只需在这儿好好待着便是,时候一到自然会放你们出去。”绿衫子的道。

“那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总也不能去打搅人家……”美宵点点头,席地坐下。

“琪露诺酱,你也坐下歇会儿吧。”大妖精所性也坐了,对琪露诺道。

“我不坐!”哪知琪露诺气呼呼地道,“我全都想起来了!那两个把鞋当帽子戴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们说的那个摩多罗更不是什么好人!喂,你们两个肯定要拐老娘去什么地方吧!快放老娘出去!”

“不是的,你冷静些。”紫衫子的解释道,“我们两个是摩多罗大人座下的二童子,我叫尔子田里乃,她叫丁礼田舞。我们会永远服从摩多罗大人的命令,她只是让我们把你们留在这个地方,并没有说别的什么!”说完,却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与身边姐妹戴的帽子,倒还真有点像鞋子。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要不是老娘英明神武,打跑了你们那个叫摩多罗的主子,还不知道你们要拿老娘怎么样!”琪露诺怒道。

“那也不过是摩多罗大人怜你是个妖精,在符卡战时连半分力也没使全罢了!像你这样的家伙,给我家大人提鞋也不配!”舞听她口出狂言,不悦道。

“你……你意敢这样说老娘!”琪露诺彻底火了,“老娘和你拼了!”一抬脚便往二童子冲去。

“琪露诺酱!不要过去!”大妖精忙去抓,却抓了个空。

二童子见她冲过来,向两边一让,各出一腿,扑地把琪露诺扫倒。里乃一脚踏住琪露诺后心,问舞道:“这算不算摩多罗大人说的‘对象存在反抗迹象’?”

“嗯……应该是吧?”舞想了想,“那我们也该遵照她的指令,‘采取管制措施’了。”

“好,我们上!”里乃点点头,脚下发力,琪露诺大叫一声,直挺挺晕了过去。

“琪……琪露诺酱!”大妖精大惊失色,喊道。

“小心,她们冲过来了!”美宵眼见就要开打,没奈何只得抽出那个铁勺来,权当作兵刃使用。大妖精咬咬牙:“她们要是真的想打,我们就和她们拼了!”

二童子一瞬间便已扑到一妖精一妖怪面前,两人正欲防御,二童子却倏的一声,绕到两人身后。美宵心道:“不好!”连忙回身,却见二童子只不过是站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然后……居然跳起了姿势十分奇怪的舞蹈。

“这……这是在做什么啊?”大妖精险些笑出声来,道。

“唔……”美宵眯起眼睛,只觉她们所跳的耸肩歪脖的舞蹈竟莫名地有很强的吸引力,她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便要抛下铁勺子加入她们,手臂刚刚一抬,内心猛地一凛,猛然醒悟,转头看时,大妖精已经沉醉其中翩翩起舞。美宵急了,大叫:“大妖精小姐!她们跳的舞能控制人的心神,你清醒些,不要中计了!”

“啊?”这一嗓子把大妖精吼清醒了,她身子一颤,疑惑四顾,道:“我刚才是怎么了?突然就昏昏沉沉的……”

“集中注意力,不要再失神了!”美宵见二童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闭了眼,将符卡盲打出去:“SPELL CARD,鬼灵「鬼王的酒壶」!”

大妖精晃晃脑袋,忍住去看二人动作的冲动,补上一阵封位的刀弹。

这样的一大片弹幕飞过去,两人本以为二童子无论如何也得稍停一下舞步,哪知她们只是变换了一下舞姿,每一举手抬足,便能从弹幕的缝隙间穿过;更加要命的是,她们的节奏竟也变得和弹幕发射的节奏契合一致!这样一来,那摄人心神的能力增强了何止一倍,美宵发出的每一片弹幕都好像震在她的心弦上一般,神智渐渐地开始模糊。幸好还留有一丝的清明,忙将下唇狠命一咬,借着剧痛将符卡收回,道:“对付这两个家伙不能用符卡!待在这种鬼地方我们是绝对赢不了她们的,大妖精小姐,我们凭自己的力量出去!”

“那····那琪露诺酱怎么办?”大妖精迟疑地道。

“带走她不就好了嘛!”美宵被二童子跳得心烦意乱,暴躁地道,拿着汤勺冲了上去,连挥几下,勉强打乱了舞步。

大妖精回头跑去,将琪露诺扶到背上,道:“从哪儿走?”

“随便哪个,越近越好!”美宵叫道。

“……好!”大妖精一抬眼,面前正好飞过一扇门,颜色远比其他门黯淡,她却也无暇计较这些细节,脚下一点,钻了进去。

空间迅速折跃,刹那间便转移到了外界。大妖精打了几滚,站起身子,把琪露诺拖到枯丛中藏好,回头一瞧,却见那门开在了墙上,原来是壁中画作一名背向人物的后户,并无生命,是以那门也黯淡无光。光芒一闪,美宵钻了出来,道:“我们快走,甩掉她们就好了!——琪露诺先放在这里!”

“嗯,我明白!”大妖精点点头,环顾四周,“可······这是哪里啊?”

“幻想乡就这么大,还能找不着回去的路不成!”美宵反手一按,贴地直飞出去,“先跑再说!”

两人便左拐右绕,在二童子出来之前尽力隐藏自己的行踪,幸得这一片建筑物又高又密,其中的住户又都外出不知做什么去了,藏身倒也颇为容易。两人奔到一个小巷,面前便是一个死胡同,然而均都以为深邃已够,便缩到墙角躲将起来。

“我们真躲得过去吗?”大妖精不放心地问。

“你要不说话就能。”美宵比个噤声手势。

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半分动静,两人刚刚松了口气,忽听小巷尽头隐隐传来脚步声。美宵心下一惊,侧耳细听,是舞的自言自语:“这样复杂的建筑,我可没有闲心细查,只是既然是摩多罗大人的命令,就要一丝不苟地完成才是……”

这下可把美宵吓得不轻,在这样的死胡同中,能跑去什么地方?一颗心怦怦地乱跳,突然袖子被大妖精扯了扯,听大妖精悄声道: “美宵,你拉住我的手!”

“怎么?”美宵内心疑惑,握住了大妖精的左手。大妖精深吸一口气,唰啦一声,美宵眼前一花,两人居然一下子又回到了刚才穿越过来的地方。

“瞬……瞬移?”美宵惊异地道。

“是啊,这就是我的能力。”大妖精微笑道。

“呼……”美宵十分意外地松了口气,“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能力啊,大妖精小姐。”

“咱们认识的时间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还‘大妖精小姐’地喊啊?”大妖精道,“你也叫我‘大酱’好啦,像琪露诺酱那样。”

“那好吧。”美宵很自然地答应了,“大酱!”

“嗯!”大妖精点点头,“那些家伙大概走了吧?我们先去找到琪……”

“你们果然在这里!”里乃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一凛,抬头去看,那个紫色的家伙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屋檐上,“摩多罗大人是绝对不允许你们闯出后户之国的!你们既然这样做了,就别怪我们采用最高等级的攻击手段了!”挥出一张符卡,两人连名字也没看清,弹幕便已铺天盖地而来。

“小心!”美宵挡在大妖精身前,眼见几枚弹幕似乎是实物弹而非灵力弹,翻过铁勺去抄,呛啷一下,震得半身酸麻。

“怎么办?”大妖精连连后退,急道。

“论符卡战,这个可恶的家伙比我要强!”美宵道,“必须在那个绿的赶来之前,我们联手先击败这个紫的,这样才有胜算!”

“好!”大妖精摸摸自己那个几乎从来没动过的符卡袋,“我是个妖精,脑袋不好使,美宵,你说怎样?我都听你的!”

“我们……”美宵一时却也没有良计可施,“——我们把符卡一起放出来!”一摸腰间,符卡已所剩无多,尽量打出一张。

宵符「诱宵之歌」

月符「宛如新月的妖精」

“没错,就是这样!”两人站位一前一后,美宵的分散自机狙直取里乃本体,而大妖精的激光雨则在正面阻拦住了里乃全部的攻击,相互间契合得天衣无缝,浑如一张强大的符卡。美宵见二人甫一联手便如此奏功,不由欣喜。

“不……不好!她们两个联手,我自己打不过……”里乃接了几下,大感不支,扔出几串鳞弹,反身便走。

“别让她跑了!大酱,你掩护我!”美宵打得兴发,同大妖精紧咬上去,叫道。

鲸符「鲸子的波浪」

明符「雾之湖的波光」

美宵的符卡连连前压,大妖精的符卡不住后推,里乃夹在其中,处境极是艰难,大为发窘,呼道:“阿舞,阿舞!你在哪里?”

“那家伙还在找我们呢,一时半会儿是绝对赶不过来的!”美宵笑道,跟得更紧。

“不对!”大妖精恍然大悟,“美宵,你快拉开距离!那个绿色的家伙有方法立刻到达这里!”

“怎么会……”美宵话说一半,忽地想起了二童子的身份,一下子也明白过来:“啊,你是说……”

穿越空间的光芒又一次亮起,舞从里乃大开的后户中猛地钻出,在半空中一侧身,勾住里乃的手,道:“里乃,我来了!”

“我们只有两个在一起才打得过她们,用组合符卡!”里乃道,将舞甩至身前,两人一齐宣言:“SPELL CARD,狂舞「狂喜的夺魄舞」!”

“注意!她们又要跳了!”大妖精提醒道。

“我知道!”美宵向后疾退,双手连扬,发出几阵杂乱弹幕。这次她留了心,释放弹幕时特地脱离律动,以防再被反噬。

这次二童子所跳的舞又与上次不同,不再摄人心神,而变得十分急速狂热,直如发疯中魔。美宵一开始还不觉什么异处,慢慢地却觉得胸中越来越加烦闷,全身血脉贲张,双颊发烫,燥热难耐,她心知是受到二童子能力的影响,努力克制。

“美宵,我……我要不行了……”大妖精由于种族原因,定力较差,先支持不住了,强忍道,“胸……胸口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美宵回头一瞧,见大妖精满头是汗,心知她已到极限,只好咬牙道:“大酱,你先下场好了!我来应付她们两个!”铁勺连挥,一阵爆发,为大妖精破出一个缺口。

大妖精从缺口中向外钻去,舞早就瞅准机会,起落而至,挡在她面前,一记勾拳打了过去。大妖精气血翻涌,勉强架开。舞便顺势推开她的手掌,手刀重重劈向她的后颈。大妖精避无可避,一击得中,她叫了一声,直栽下去,摔到地上,不再动弹。

美宵独战二人,已是透支,此时见大妖精倒地,慌乱更甚,叫声:“大酱!”硬提的一口气泄了下来,里乃趁势上前,一下把她的铁勺打脱,飞起一脚,踹进她的胸口,美宵的身子便失控地飞了出去,砸在墙脚位置,崩出不少石尘。

“完……完了……”美宵眼前不住地发黑,冲击带来的剧痛蔓延全身,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们……还是失败了……”

“目标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依据摩多罗大人的指令,开始回收吧。”舞落下地来,拍掉手上的灰尘,不屑地扫了地上的两人一眼。里乃点点头,便向美宵走去。

美宵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过来。哪知一眨眼间,面前多了一件东西,她尽力凝神去看,那是一张长方形的纸,刻有繁复的纹路,隐隐散出金光。”这是……符卡吗?”她也不知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但就如溺水将死之人一般,见到一根稻草也得紧紧抓住。那物正在下落,美宵咬牙抬起手臂,去抓那张纸,手指刚刚碰到它的一角,一股浑厚的灵力直传过来,美宵如触电般打了个激灵,那纸便立刻射出无边的辉光来——

朔风「如刀的侧卷云气」

“怎么回事?!”二童子见光芒忽现,都是一愣。一声暴响,四周气流迅疾地运动起来,空气中幻化出不可计数的无形利刃,在尖锐的摩擦声中扑向二童子。里乃闪避不及,颊边被划了一下,立刻多了一个不浅的血口子。

“这……这张符卡是哪儿来的啊!”舞身前的灵力屏障被打得叮叮乱响,喊道。

“不对,这种力量……”里乃捂住脸上伤口,竭力抵御,“这力量已经快要赶上摩多罗大人了!绝对不是她们几个放得出来的!”

“难道说来了外援不成?”舞道。

二童子固是惊慌失措,作为使用者的美宵却也万分诧异:“它……它自己就发动了,我只是碰了一下而已!还有这样的符卡?”又是一声暴响,苍青色的弹流轰轰烈烈地淹没了过去。

“再这样下去,我们……我们会死的!”里乃咬牙硬扛,身上的衣衫也不知被划破了几处。

“摩多罗大人说过,遇到生命危险,允许我们撤退!”舞道,“我们撤吧!”

“好!”里乃求之不得,在舞背上一划,钻入打开的后户,然后舞也被吸了进去,两人的身迹就此消失。

青色的暴风依旧猛烈地刮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小了下去,终于完全停止。美宵败中反胜,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瘫坐在墙边,心道:“多亏了这张符卡!只是……”将那符卡举到眼前细瞧,上面的纹路已经失去了颜色,翻过来看时,发现它的背面写着三行小字,第一行是“预设型符卡V3.3.6”,第二行是“恭制大统领突击符卡”,第三行是“河城剑取制”。“河城剑取?好像是位河童的名字……”美宵抬起头,正对着的屋檐下打开了一个暗格,这符卡想必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这里是……河童基地吗?”她已无力将符卡放回原位,只好折了几折,收入怀中,望望天空,那下着暴雪的积云正自红魔馆的方向蔓延而来。“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美宵挣扎着站直,忍着胸口那一脚带来的剧痛,将大妖精和琪露诺两人抱到可避风雪的地方,自己扶着墙缓缓坐下,一阵倦意袭来,她再也支持不住,合上眼皮,沉沉睡去了。

[同一时间,旧水池地狱,刚欲之主]

千百年无人拜访的旧水池地狱最近多了两个客人。

她漫步在水池间的高垄上,四周都是如墨似漆的黑水汇成的湖泊,猩红的微光点缀其间,便映出浅金色的倒影来。

她走到整个水池的中央,环视偌大的黑色**,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脚下的水面,她身后那个火红色的家伙便忙不迭地放下了手中的箱子,从中拿出一堆复杂的仪器,又取一个玻璃管舀满了池中的黑水,经过一番眼花缭乱的分析后,终于抬起头,对她道:“确认了,饕餮大人,下属可以肯定,这就是石油!”

“哦。”她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似的,“那么,火见子,我派你去察看的填轮兵团遗留下来的冶炼工厂,怎么样啊?”

“完好如初,饕餮大人!”火见子恭敬地道,“完全可以使用!”

“那就好。”她淡淡地说道,“那些地面上的神明看来都过太平日子过傻了,居然会为我提供这样大的一个好处!这样一来,原定计划的刚欲同盟统一大业,倒可以大大推前了。”

火见子赶紧奉承道:“那是当然,饕餮大人英明神武,有了石油的力量,一定会再度收复劲牙组与鬼杰组的!”

“不!就算没有石油,我也将领导刚欲同盟重归统一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想不到她的声音忽然就高了起来,一下转过身子,对着火见子恶狠狠地吼道,“早鬼和八千慧那两个混蛋既然敢私自脱离我的控制,那我也便迟早会让她们体会到后悔的滋味的!石油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环罢了,明白吗?!”

“是,是,下属该死……”火见子慌忙道。

“呼——”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语调又复平静:“石油,无论在外界还是在幻想乡中,都是人心贪婪的象征,手握石油的人,同时也拥有了号令天下的能力……水獭灵和狼灵不是在三途河畔同幻想守军打得正欢吗?没有我的领导,就凭她们也想夺取幻想乡的土地,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等到工厂的生产链全面运作起来后,火见子,你带领天翔组——大鹫灵的全部精兵,奇袭鬼杰组与劲牙组的后方,我们来一个‘闷声发大财’!这样捡便宜的好事,依那些紫鸟的性子,应该会很乐意去做吧?”

“是,饕餮大人真当是用兵如神!”火见子领命,想了想,又道:“可是,那些家伙如果再把幻想乡的自机组招来怎么办?就像上次,八千慧不是正是用了驱虎吞狼的毒计,教唆自机组消灭了那个碍事的造形神吗?”

“那倒也简单。”她道,“如果自机组真来了,调查的一定会是刚欲同盟,那时让尤魔顶上去,随便找个幼稚的借口糊弄糊弄,也就把她们打发过去了。”

“请恕下属冒昧,下属有一句话想问。”火见子道,“尤魔虽然和大人您根出同源,可是毕竟只是个小孩子罢了,您真的相信她能做到滴水不漏吗?万一她少不更事,一不小心走漏了什么重要的风声的话……”

“呵呵,火见子,你不是也说了吗?我和她根出同源,只要我愿意,她随时可以变成我的提线木偶。”她笑了一下,嘴中吞噬一切的獠牙闪着寒光,“或者,大不了我亲自出手,将那些烦人的自机一个个都杀掉,不也就清静了?作为创世神兽最强大的传裔,连八云紫都不是我的对手,消灭那些自机不是易如反掌!”

火见子从心底升腾出强大的恐惧,打了一个寒战,道:“饕餮大人,您……您别这样说!”

“你怕什么,火见子?我又不会杀你。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干将啊,甚至是唯一一个在危机时没有背叛我的人……”唰的一下,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直指向翻腾着的石油之海,剑尖上闪烁着青红色的铜光,“不过没有关系,一切都终将会回来的!就像这里一样,天下的每一处地方迟早都会插上刚欲同盟的旗帜!”脚下那双翘头的长靴转了过来,对火见子道:“一切都要有个名字,这里既然是刚欲同盟的复兴伊始之地,就更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才是!你知道我打算叫它什么吗,火见子?”

“不知道,愿闻其详,饕餮大人。”火见子顺从地道。

“我打算叫它——”她高举着长剑,威风凛凛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黑曜石之海’!”

“……石之海?”

“黑曜石之海!”她大声道,“从今天起,这把由黑曜石打造的无上利刃将会被刚欲同盟所用,带着我们最精锐的力量征服四方!从畜生界,到新旧地狱,再到整个幻想乡,我们都将会所向无敌!然后,全部的幻想地域将会归于一统,那便是,只属于我的——刚欲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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