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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菈珐娜的北境迷宫日记其二

第五章·菈珐娜的北境迷宫日记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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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公署里了。公署长说,我们是被贩运违禁植物的团伙救回来的,因为之前抢夺鸫腿环上飞刃的小男孩是他们中一个头目的儿子,因为是孩子自己的任性而被安卡砍伤,那个小头目似乎并不记恨我们,相反,对于帮他治疗的我,他很感激。他们用对团伙来说很宝贵的魔力结晶为我们治疗,又把我们送回到公署里。可是,我应该感谢他们吗?他们贩运的违禁植物,又毁掉了多少人的人生呢?公署长之前早就坦然地接受过他们的帮助,而我,又有资格指责他们吗?毕竟,是因为他们的帮助,我才有可能再次见到翌桧的……如果在毁掉很多人的人生和再次见到翌桧之间选一个,我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我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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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好了,虽然活下来的人很少,但是大家也都好了起来。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再也不想做些什么了,我太弱小了,从能力到心灵,都被这北部边境击的粉碎。可是沙城公署长却对着消沉的我们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吼:你们是苏瓦尔王国引以为傲的魔法使对吧?你们的心中还有着坚定的理想和正义对吧?那么,就不能因为这次挫折而永远的沉沦下去!说实在的,他一向都是浑浑噩噩的样子,这次却异常的强硬,眼睛里像是要放出火来。公署长对着我们吼完以后,竟然自己一个人跪在原地痛哭流涕。安卡和鸫实在看不下去一个老人哭成这样,扶着他坐起来,公署长像小孩子一样一边抽噎着一边和我们讲起了他的经历。原来,公署长正是当年极少数留下来继续支援沙城的修剑使之一。他们纵使经历了千百种挫折与磨难,也还是没有放弃,努力教会当地人学会苏瓦尔王国的通用语音,要不是他们的努力,我们连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言语都无法从沙城居民的口中听到;努力和周边几个贩运违禁植物的团伙协商,要求他们尽量将植物贩运往外国的同时为沙城的治安提供支援;努力攻略着北境迷宫,深入探索到了相当诡秘的位置,还绘制了精细的地图,只不过是我们太过冒进没有重视……但是啊,终于有一天,他们都渐渐老去了,无法将剑挥舞的如当年那样虎虎生风,也无法在不再灵光的头脑里刻印下九转千回的迷宫地形,当年一起坚持到现在的伙伴只剩下公署长一人,他竭尽全力地维持着当年伙伴们共同奋斗剩下的遗产,一直等到了我们的到来。我们就是他和沙城最后也是最大的希望,当年的修剑使少年们没能完成的事情,他期望由现在的魔法使少女们继续传承……奇怪的是,听完他的话,我心里的抑郁突然消失了,安卡和鸫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我也莫名的心潮涌动……是啊,我不能沉沦,我不能放弃,身为苏瓦尔王国的魔法使,不,是首批魔法少女修剑使,我们要在沙城和北境烙印下我们自己的痕迹,纵使最终落得和公署长一样的结局,至少也不会对当年的自己感到愧疚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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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署长把他在边境中所学到的一切都教给了我,挑起不同贩卖违禁植物团伙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相争斗然后从中渔利、分化瓦解居民用蝇头小利诱使他们配合自己的工作,这些事情用魔法的手段做起来可比修剑使要容易多了。一开始,我们对这些肮脏的手段还心存抵触,可是,无情的现实告诉我们少女魔法使的理想与清廉在这沙城和北境一文不值。安卡学的比谁都快,鸫也是,我反而是迟迟不肯改变理念的那一个。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对一切展露善念之人伸出援手,对价值观尚未成形的小孩子谆谆教诲,尽力为正义的幼苗浇水施肥。虽然幼苗长成参天大树还需要时间,但我们仍然如此坚持着,不是期盼着哪一天彻底改变沙城居民的心,而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迷失在那些手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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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沙城附近的贩卖团伙在我们的搅合之下翻天覆地,实力大为减弱,而其中几个心存善念的小头目则悄悄地与我们达成了协议,在保证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安全的同时,将贩卖团伙的财产供给到公署改善居民们的生活。我们诱骗剩余的团伙成员进入迷宫,在利用他们的生命将迷宫浅层魔物的魔力消耗殆尽之后,我们依据公署长的地图潜入到了更深一层,带出了大量的财宝和魔力结晶。这批财产可以为沙城购买到宝贵的援助,让居民们可以暂且断绝对种植违禁植物的依赖一阵子。沙城公署长为我们流下了骄傲的泪水,周围的公署因为免遭贩卖团伙的袭扰纷纷联名向央都赞扬我们的功绩。可是之后呢?沙城的出路,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还能再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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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召回的命令,终于,可以再次见到翌桧了吗?翌桧,我好像变了很多……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我想……能够确定没有变化的,就是我还喜欢着你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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