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上吊‘了死亡,然后给世人带来痛苦,”霍特瓦平淡的说着,“就这样,出现了关于你的神话。”
“然后一群蠢蛋寻找精神寄托——但实际上是不是你都无所谓啦至少我觉得。只要找一个没有什么用的神然后说’啊我好崇拜你啊‘就能成为那个神的信徒,很荒诞吧?但实际上把精神寄托在一群虚无缥缈的人身上实在是太搞笑...“
说着,一阵惨叫声将霍特瓦还未说完的结论打断。
“——好了,他们解决了。”
霍特瓦望了望前面,那群人默默的又回到了车上,挪策尔重启着发动机,汽车的嗡鸣声仍旧盖不过那些呜呜哇哇的惨叫呻吟。
“走吧,”柯由加说着,“——还以为会很久呢...原来都是一群残废。”
说完这句,全车人安静着。安卡和达勒那浑身都溅满了血,前面的老人叼着一个老旧的烟斗。车开始缓慢前行。
“...”
快开远时,厄塔佧回头不安的望了一眼那些可怜的家伙。他们的身体被打爆,只见一人伸着那残破的手睁大着不像眼睛的瞳向车的方向蠕动着。
那是人么。
“你们想把我送到哪里到底...”
厄塔佧打破了安静,最终发问道。
“一个变态手里哦。”霍特瓦笑嘻嘻的说着,“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
......
车外的风景是动态的,坐在后备箱看着前方的路倒退着远离自己。惴惴不安却又期待着——那个能帮自己赎罪的人,或者让自己罪孽感减轻...
但实际上,赎罪也不过是一个让自己良知好受的借口罢了。
厄塔佧想着,思考着,看着。
人总是为不好不坏的自己而感到悲哀。
“看来快到了啊...有股臭味,呕...”
霍特瓦故意干呕作势着。
目前。在沉默的众人里惟有霍特瓦算是活泼欢快一点——上一个是达勒那,不过现在她正在为身上粘稠的血液而发愁。假肢里进血也会容易生锈的...
大概是快到了。前方真的如同柯由加那样说的...一片苦难的“丧尸”。厄塔佧捂住眼睛不敢看似乎,霍特瓦却似乎很有兴致,开开心心的哄闹着觉得很新鲜,
“——呜哇!真的很壮观啊,像是逛鬼屋一样...即使有股放屁的臭味?嘿嘿。”
“不要胡闹啦...你没看见她快吐了吗。摇摇晃晃的小心晕车哦。”
姆多无奈回头对她说着,他也开始有点犯呕的预感——不过大概是晕车,还有可能是因为这股腐烂的气味。猎奇的东西在很早以前就不太能接受。
“那是她太逊啦。”
霍特瓦盯了眼那人,然后笑嘻嘻的开玩笑着。
“不过也快到了,要吐就去区里吐吧——如果车里有呕吐物那会比车外还要难闻的...”
说闹间,他们终于到了。
区内。
与刚才地狱般的景象不同,进去里面后如同原来的世界——除了更为落后的科技。这里的人们似乎是很少受到无法死亡的痛苦,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损坏。不过人很少,甚至显得这里的街道都有些冷清。
区很小,比起之前的话。
厄塔佧看向车外。如果没有上吊死亡...大概现在也会是这样。
“好了各位,收拾收拾准备下车吧。”
挪策尔说着顺手解开安全带,车开始减速前行。
“下车吧。”
柯由加说着,收拾好要带的文件然后轻快的下车。绕到后面把后备箱打开,笑的说着。
“两个混账?你们也该下车啦。”
“?你这个混蛋太——”
“哎呀呀,不要两个人一说话就吵嘴嘛,霍特瓦...”姆多悄**的绕到她身后捂住她的嘴,说着。他最清楚柯由加会为什么话而感到火冒三丈。
“先去吧,希坦浦先生等着我们...”
“柯由加先生和'货物‘先进去。”
挪策尔突然开口。
“姆多先生,安卡先生——还有达勒那小姐。你们在门口等着。等到那两位与希坦浦先生攀谈完你们再进。“
“那你们...”
”霍特瓦和我赶去另外一个地方取货,“挪策尔说着,
”以后还会见。“
“好。”
姆多向那位伸出手,表示礼貌。
“辛苦你...你们二位了。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他握手,随后拎着霍特瓦进了车里,霍特瓦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呜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啦...我还想去希坦浦先生那里喝蜂蜜茶...干完活就卸磨杀驴,太不公平了!”
“...”
看着车辆渐渐远去,柯由加不禁咧嘴感叹着。
“——所以说她为什么要跟着来啊,帮不上忙还占了后备箱的位置,真是的...”
“就别跟小孩子计较啦,邪恶的成年人?”
“先上去吧。”
安卡久违的开口道。
“...会说话就别装哑巴啊。”
达勒那率先走到前面。这个腿被血淋的似乎都快锈了,走起路来不太方便。再不修理估计她会头疼很久的。
;
去往上层。
现在在电梯里面。
厄塔佧环顾着四周。电梯是镂空的,对比之前时代的电梯更为复古一点...灯一闪一闪的,半坏不坏的说明着自己的陈旧。希坦浦所在的楼层很高,过了大概三分钟才坐到。
走出来,是静谧的白墙。在众人面前是电子门
“那你们进去,我们先在这里等着。”姆多递给那两人两个方方正正的白手帕,
“小心点。”
“嗯。”
......
柯由加刷开门禁卡,即进即关——里面又是一层。一层一层的门过着,到了最后终于走进最终的走廊...
打开门,
外面净是奇怪的标本摆列和植物种植。
...没有半个头的猫?还有猴子,狗,全是活的...甩着诡异短鼻子的大耳象,仅仅一个头。然后奇怪的人体骨架,神奇的机械摆设...作为背景的墙是白色的。没有一点声音和活物的迹象。
“——?”
厄塔佧被这一幕震撼到了。美感与怪异的清新猎奇感蔓延全身成为毛骨悚然的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却有种兴奋和心跳加快的感觉...怪诞,荒缪且如浸入水中的苹果一般浮沉思维;让人的死本能不由上升...
空间在扭曲,眼前是不尽的幻觉...
“嘿——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大口呼吸,厄塔佧。”
柯由加突然说道,拍拍那人肩膀好让她脱离状态。刚刚姆多给的的手帕这时就派上了用场,快速的用其捂住了自己口鼻,
“希坦浦先生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很喜欢带有强度兴奋剂和致幻药的香水。如果不想激动到整个脸都是红,或者在这个走廊里的做梦然后狂流鼻血就赶紧用你手上的捂住鼻子和嘴。即使很近也要小心呢...“
厄塔佧听后赶紧使用,柯由加负责敲最后的大门。
里面是希坦浦的房间。
“哎呀呀——欢迎两位。这一路上可真是辛苦,相信你们也累了吧...”
房间另一头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声,略带沙哑但充满激情。
门自动打开了。
厄塔佧看见了,一个——
没有半个脑袋的男人。
希坦浦·威乐赛。
他带着红色方框眼镜,眼瞳很罕见的是一蓝一黄的,大概是虹膜变异;穿着普通的衬衣和马甲,却让人不由注意的是他的脸——一部分规则烧伤,被缝的痕迹...还有他残缺的头,却没有露出大脑,这让人不由的感到怪异。
厄塔佧如同见到外面景色一般,嘴半张的说不出来那奇怪的话...太怪了,一切都怪。这都是什...
“我的脑袋?居然为此惊讶么哈哈...不愧是厄塔卡小姐。“
那人突然开口,似乎可以听见她内心所想。
砍掉了哦。不必怀疑,这里的一切和一切的这里全是我精心布置过的...要问为什么?研究我为什么会超乎常人的智慧...很有趣吧?我的大脑内壁厚度比常人大很多倍。”
希坦浦站起来,走上前去,
“厄塔佧小姐...我仰慕您很久了——您是我的恩人,我的恋人,感谢您...”
他很激动,以至于现在表现出一副言不及义的感觉。睁大的双眼似乎都装满关于希望的光芒。稀少的,又是恐怖的。
“!恋人——?”
还未等厄塔佧思考,他便带满灿烂微笑着紧紧握住她的手——右手的食指和小拇指被砍掉,与这样的手相拥让厄塔佧感觉怪极了。
“啊...您是不习惯我这只被改造的手吗?真是抱歉...我个人还认为挺可爱的...”
希坦浦盯着自己的手,委屈的说道。
但现在尴尬的厄塔佧只想把手抽出去,她现在脑子混乱极了。
为什么要叫自己”恩人“、“恋人”?这不理解。她反复的看向在一旁”袖手旁观“的柯由加,但是他好像是没看见般,在旁边静默的点火抽烟。
“这样说——不过这个还比较难解释呢。”希坦浦放开了那人,走回去,重新坐在刚刚的位置上。
“哈...你们先坐吧,想要喝什么吗——红酒还是其他什么...我这里大概都有。“希坦浦敲敲桌子,从中间缓缓上升一没有任何标识的酒瓶给桌子上本就有的两个玻璃杯倒上。比市面上的红酒不同,他的更显得...鲜红?似血一般,但又有这红酒浓郁的气味。
“即使您倒了我也不会喝哦,先生。”柯由加不由思索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将烟在人前灭掉。
“——不过,您倒是可以给客人尝一下。厄塔佧?你觉得呢?“
他坏笑着看着厄塔佧。
“...我就算了...”
“好主意!”希坦浦再次开口说道,似乎小孩子一般。“啊嘞——您一定尝尝我亲自酿制的酒。这样的酒可是平常见不到的。我这次可是专门拿出来给我恋人喝的,您可一定——“
“可是我还有没有...”
“现在这种世界还谈什么未成年啊...要算也是看现在活着的年龄吧。”柯由加说道,“尝尝吧,盛情难却不是吗?哈哈。”
(未成年禁止饮酒)
厄塔佧盯着红艳艳的液体,最后终于一口喝下。
“好喝吗?”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红酒...大概是好喝的,谢谢您。”
柯由加在旁边笑着,不说话。
“您现在可以告诉我...”
“啊,虽然要说...”希坦浦挠挠脸,居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要很正经的说——"
"您赐予了我第二个年长的生命。”
"?“
厄塔佧愣住了,她目滞的看着他。
面前的那个人居然脸变得微红,如同开始初恋的女子初中生一样,青涩而又具有孩子气。他半捂住腹部,用交叉的手肘处支在桌子上。他大概是站了起来,但目光与她同视,半屈着身体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患有先天性无痛症——这导致我在后面的人生里出现了许多有趣的并发症。”他很激动,兴奋到说话带有欢笑的颤抖。
“您知道吗——我是比肩任何伟大科学家的,可能这说的我很自大...但实质上这就是最为谦虚的真相了,我很抱歉。”他说着,从木柜里取出其他玻璃杯,并倒上刚刚的红酒。
”要是更加自大点——人类应为我的存在而在世界各地建立有关我的雕像——不过这应该在我死后啦,哈哈。而您,就是救我的那个女神...建立雕像的那个人不应是我,而是您——“
“世界上最伟大最慈爱的死之女神!”
“不要这么说啊...!”
厄塔佧似乎精神不太好,停了那么多夸奖的话脑子已经不正常了...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怀疑自己——我是一个好人,对吧。是圣人,是非烂人,是一个如他嘴中所说的伟大的应该建立雕像来纪念自己的人...但实际上不是,自己是烂人,是罪人,是应该被钉到耻辱柱上的万古坏人。
柯由加提前带好了桌上准备好的隔音耳机,静静坐着。
“在我还剩半年的生命里...您的作为让我重获新生,”希坦浦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那人说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言论,“您实乃我的上帝,我的再生父母...让我重新拥抱了这个世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消失言...”
突然,在厄塔佧说出“消失”两字前希坦浦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顿时,房间里充满了刺耳的令人生理不适的噪音——还捅不破耳膜,但足以让人的精神暂且放空一阵子。
“不过——我的恋人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什么的,亲爱的。”
但希坦浦的耳膜最终还是被戳穿了。他经常喜欢听这样的声音。
“不好意思呃...我先去换个耳膜呢...”
“给您。”
柯由加早早给人拿过来了装满耳膜的盒子,递给那人。
而厄塔佧还沉浸在其中,久久无法回神。
“呃稍等嗯...很方便的,只要把膜粘在近听小骨旁边...“
他用一根细针仔仔细细的处理自己的耳朵,两分钟处理完
“厄塔佧小姐也快醒了吧。“
看了看表,然后抬头一看——大概是回过神来了。心跳加快,出冷汗...声音竟会让精神也收到冲击,厄塔佧害怕着,干脆就让这个人先上...
“对于恋人那么过分啊..我亲爱的厄塔佧小姐。”希坦浦盯着那人眼睛,看透着,如同读心般。
“上吊一切的少女...如果放在之前的杂志上我会很有兴趣看的。”
“您想’上吊‘我吗...好伤心呢。您不是想...”
赎罪吗?
柯由加缓缓说着,慢慢吞吞的,“您可真是万事可知啊——即使是悄悄话?“
“即使是悄悄话。”
他肯定着,露出微笑。
“您是想要找精神寄托——然后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使自己不再感到毛骨悚然的指责感——还有千千万万叫喊的呻吟,都消失,对面?“
“......”
厄塔佧向地面看。被看透了呢。
“如果您愿意——我会帮您。我正是在三天前您走在走廊里与柯由加先生的对话第二句那个说的,那个能帮您解决的家伙哈哈。”
“您现在还想将我‘上吊’吗?这或许也太可惜了。”
“...”
厄塔佧不信任...
“您要是不信任我的话大可以将我直接‘上吊’。”他打断了那人的思考,“——刚才不过是希望您能‘挽留’一下我这个诚信与您‘恋爱’的恋人罢了。我是真心感激您的...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您。如果您想要离开这...虽然我花了大价钱把您请过来但是为了您热爱的一切——当然,还有自由。您可以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希坦浦先生真是过分啊...让人拼死拼活的运输过来然后再放生——”
柯由加在一旁附和着,时刻关注着厄塔佧的面部。
“...我想赎罪。“
厄塔佧终于开口了!
“...这样说虽然,但...
我想解脱负罪感。
对不起,我的确是烂人...我不是您嘴中那样...完美的圣者。
我想要解脱我的一切罪过,让我的良知解放
拜托了。
“
厄塔佧说出来了。柯由加则是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
如他所想。
如他们所想。
一切都是罪恶感所带来的祸端...只要解决了这一根源,万世的痛苦就会根断。
拜托了,让我的良心好受吧。
...
希坦浦沉默了半晌,随后捂嘴,哈哈大笑,笑的腹痛,笑到身体颤抖。
“...哈哈!不亏是我的恋人——永远的如同我所料!您果然是需要,需要这个哈哈哈...”
“我会帮助您的,看在您这么看重我的份上——还有与我融/合,感谢您。”
“...?什么意思...”
希坦浦走出来,手上那种一个开关,随后又放到了口袋里。他半弓着腰与那位平视,随后咧嘴一笑。
“——刚刚的是用希坦浦先生脑浆制成的红酒哦,其实味道还可以就是制作过程比较血腥...”
柯由加最后举起杯子饮了一口,看着厄塔佧开始眼神迷离——似乎快吐了。
“不会导致身体上有什么变异哦,就是纯粹恶心人而已...哈哈。”
“...不好意思,请问我...不是,请问哪里有卫生间,对不起我,呃唔呕..”
厄塔佧突然脸上很不好的样子,如同吃人肉一般,干呕感油然而发...
“等一下吧,厄塔佧小姐。”希坦浦笑着拍拍人的背。
“先下去吧。下去我会实现您所有的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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