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学过天文学吗?”雅琳问古尼娅,古尼娅的话语简直刷新了雅琳的三观,为什么都这个年代了会有人认为星星和太阳还有月亮很少?
“我天文学都是我家族里面教的,我家可是圣迹殿诶,给教会当牛做马的。”古尼娅说:“我知道我学的东西其实很大一部分都可能不正确。但是后来想学却没有动力了。”
雅琳:“那你的牙刻堡语是怎么学会的?”
古尼娅:“进入意识海之后随便找一个牙刻堡的会‘术’的人,然后将‘念’,也就像是一种发着光的丝带一样的东西,也是代表着人的灵魂,给扯出来用脚下的名叫‘质’的物质进行复制然后,再把‘念’物归原主,复制的那条‘念’与自己的念相结合,就可以学会各种语言,不过使用的时候会出现习惯上不适应的问题,会被别人以为自己的性格变了,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雅琳:“我倒是真的没怎么学过……”
古尼娅:“放心啦,就算你把现在世界上所有人类能拿出来的著作都拿出来,在民间这类技术根本不会出现,因为没有特定的老师辅助,要花上好几年才能学会,而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不会让这种东西流传出去。再说,这个方法虽然可以通过更改他人的‘念’来达到见接控制他人的目的,但是会‘术’的人,只要进入意识海检查自己的念就可以了,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临时制造出来的,完全不用担心无法剥离。但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就难办了,因为普通人不会‘术’,无法内视意识海,就很轻易的被控制住了。”
雅琳:“那就会造成……我有一种想法,如果好几百年前的那次大规模的瘟疫流行的时候,不是也伴随着超大规模的恶魔和女巫的猎杀活动与歇斯底里症肃清活动吗?尤其是歇斯底里症肃清,教会控制那些没有病的人,让他们患上歇斯底里症,然后让他们的家人花钱到教会购买‘赎罪券’,然后将那个人任凭教会活活打死,还会以为是上帝开恩,让那个人上天堂的话……”
雅琳不禁觉得脊背发凉,她看向古尼娅的双眼,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几乎僵硬的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嘎吱嘎吱作响,她发现,好多事情,历史上好多模糊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她震惊于自己的发现,头上的冷汗几乎说明了一切。
“你是天才吗!”古尼娅的话语中透露着震惊,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家族中书本上记载的几项技能,雅琳就可以推导出这么多事情,“我的那些便宜哥哥弟弟们都没有你这么聪明,他们还被我爸爸当做天才‘术’者呢。”
雅琳说:“不不不,只要学过哪怕一丁点历史的话,是谁都能推导出来啊。”但是千百年来,也有可能是近万年以来,人类的命运导向都是由教会一手控制的,那么,细思恐极。
“雅琳你还真的谦虚啊。”古尼娅说道,“但是,你也知道为什么有一些历史上比较著名的医生和科学家们为什么会被教会联盟迫害吗?”
“因为,他们发现了真理!?”
“没错,他们发现了足够驳倒教会所带来的的解释世界的知识的真理,被杀的人里有真正的为世界做出贡献的,也有假装自己有贡献的,还有冒名顶替的……数不胜数,在圣迹殿无处不在的监视之下,原本整个世界就可以被教会所控制,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纸里就是包不住火,那些真理还是扩散了出去,就,莫名其妙的扩散了出去,我们家的典籍里面也没有记载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后来就掀起了宗教改革的运动,教会的威望降低,然后为了极力维护自己对世界的统治,所以,他们开始杀死这个世界上,当今最重要的人?这么说,宗教联盟他们追杀我是因为……”雅琳用手捂起了嘴巴,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恐惧,她甚至也想到了,那天的宴会上,自己的父母也有可能是被宗教联盟的人给杀的这种可能。
一切都可以连起来了,联想到先前艾琳夏讲述的过往,与艾琳夏对于命运的恐惧,雅琳忽然明白,敌人绝对不会消失,至少是现在。
“……不可能的,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会‘术’的,逃跑了的士兵而已,你说我是对这个世界极为重要的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雅琳摇头说道。
火车外面的雨声渐渐的加大了起来,天边也彻底的转变为蓝色的帐子,最后又昏暗下去,车厢中的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古尼娅划着火柴,将自己这边的煤油灯点燃,火光虽然算不上明亮,但也能让人看清楚。
“艾琳夏给你的那一本书,也就是之前夹着那封信的那一本书,我们好像还没看过呢,她也是一个能看到未来的人,那本书说不定会给我们点参考。”古尼娅,从身后的书堆里面抽出了那本她们搁置了好久都没有翻过一次的书说。
“好吧。”此时此刻,雅琳还是镇定的。
“雅琳,这本书看起来会有很多的废话,所以我在翻译的时候尽可能的会把内容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翻译出来。
“自从我出了藏这个地方,由世界上所有人开启的故事……准确上来说,应该是,当前世界上,可以被‘网’连接的人们开启的故事就已经开启了,但是即使我不走出藏地,故事就会以另一种方式开启,过不了多长时间藏地就会被瀛岛攻破,我一样也会死,不管如何我都会死,只是死的情不情愿而已。
“我会与在未来正在逃跑的你们相遇,你们会一路向北方逃跑,但是你们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宗教联盟,而是全世界,在未来,你会毁掉‘世界’,不管以怎么样的方式,你们会成为一部分人眼中毁灭世界的凶手,另一部分人眼中的英雄,你们也会不甘心的死掉。
“我在这里写这些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乖乖接受命运,然后在那里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全世界的人给弄死,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遭遇了什么样的挫折,你们都要记住,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整个世界!看完这本书之后请一定要把这本书给烧掉,如果被宗教联盟抢走,无论做什么,一切都会是虚无!雅琳,古尼娅,你们要多想,我说的话只不过是一些大框架,里面的内容必须要你们来填写!”
当雨水停止鼓动,夜已经深了,雅琳看着已经反过来趴在她腿上熟睡的古尼娅,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和古尼娅牢牢地绑定在一起了吧?她总算知道了,如果不改变现状,那么宗教联盟的人会追杀她们到天涯海角,直至她们死亡,到时候宗教联盟将会控制世界?雅琳认为,这与她们二人毫无关联,如果在此,自己和古尼娅分开,那么就算是排着方队冲进机关枪营地,然后被机关枪突突死,就是送死,送死也没有她们死得快。
“现在,我们两个手中握着两个剧本,一个是艾琳夏老师的,另一个是古尼娅看到的未来,艾琳夏老师的看的长远,但是结局是我们两个人都会死掉,死的毫无意义,至少是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艾琳夏老师说得对,故事其实早就开始了,说不定于万年前的那个苦行僧就已经开始了。而古尼娅的剧本,在每一次看到未来的时候,都只是看到一小部分的未来,至于古尼娅为什么不想看到全部的未来,她的理由是能解决眼前问题的未来才是好未来……这么说的话……很难有确定性,危险系数太高了……”
古尼娅想到“危险系数太高了……”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雅琳啊雅琳,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一个软蛋了?想问题的时候想的方向真是错到离谱啊!这个本不是危险系数的问题,这是自己想要接受什么样未来或者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问题!既然世界上那么多人想要自己去死,但是世界上肯定还有很多人希望自己活着,既然世界上的不确定性这么大,那就有可能改变世界的走向,这是自己愿不愿意去干一场的问题。”
窗外,繁星当空,世界像是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画布之下,但又或许人类本身就是那一面画布?在这片大地上勾勒着这一切的故事?
雅琳反抗的眼神骤然强烈,似乎她被压抑了很多年的,心中蕴藏着的某些巨大的能量现如今正在喷发,人是不可能被彻底压抑的,只要人作为动物的本能还在,那么,没有什么可以压制住人想要反抗的决心。
忽然,雅琳又想起了古尼娅睡前和她说的一段话,这刚好让雅琳能够得出以上的结论:“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各地的宗教,包括宗教联盟都无法将自己的手脚深入武周国的内部,一切的预言只要涉及到武周国就会变得不可能灵验,这也是我喜欢说武周国典故的原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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