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听朱玥瞎说。我就是......陪人家做公交车而已......”
朱静兰听了,直接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你都高三了苏沉州,我不知道你被你爸教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苏沉州自觉理亏,低着头没说话。
“你想怎么样?考个大专?你小小年纪还没成年你谈什么恋爱?噢,你陪个女生坐个公交车,人家就会爱上你啦?还是你能高考多个五十分?你有没有搞错,你要考个比她差的学校,人家理都不会理你!”
苏沉州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她,他忍了两秒,可不满被压在肚子里,让他难受的不得了:“妈,你能不能别用你教训你下属的咄咄逼人来教育我?
还有,不是哪个女生都像你的好不好?”朱静兰一愣,明白过来他说什么,想也没想就抬起了手挥上去。
苏沉州后退一步躲开,冷眼看她:“你怎么还是爱打人?”
朱静兰大口喘着气,垂下手不说话了。她一直都是一个好强且高傲的女人。
高中时,有个喜欢她的男生和她表白。男生长得很高也很帅气,她明明关注了他很久,却故作纠结地告诉他说,她对他没感觉,但是高考以后可以在一起试试看。
结果高考出来,她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男生发挥失常连一本线都没到。
朱静兰不去安慰,反倒踩了他几脚,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结果后来,她还在苏赧忠和苏玥苏沉州面前,津津乐道这件事。
只能说,三个人对此都不敢苟同,但为了避免一场腥风血雨,他们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苏沉州知道沈清时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平常说话犀利,但也只是和相熟的人才会这样,只能说,不会开玩笑。
却有同理心,会感同身受。
和他母亲,是完全两种的好强。
尽管他清楚朱静兰并不知道他喜欢谁,甚至不是有意贬低某个人,但是这样自私难听的话语入耳,让他愤怒的不行。
朱玥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苏赧忠在外边打包完苏沉州爱吃的酸菜鱼回来,就发现屋子里死一片的寂静。
“这是怎么了?”他瞧了瞧站着的两个人,走到沙发边低声询问一脸苦闷的朱玥。
“吵架啦......我一嘴抽,就把哥哥追女生的事情说出去了。”
别问,问就是每次周五在车站等车都能看到苏沉州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然后悄然路过,一路上还和边上女生“打情骂俏”。
苏赧忠拍了拍她的肩,告诉她没事。
他站起来,走过去拉苏沉州的胳膊:“哎呀母子两个,有什么好吵的是不是?来州州,爸特意给你去饭店打包了你爱吃的酸菜鱼,你快去自己乘碗饭,然后把几个菜热一热。”苏沉州没出声,听了苏赧忠的话乖乖去吃饭。等苏赧忠回了客厅,朱静兰已经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双手环胸,面无表情。苏赧忠踟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劝说她:姑娘我见过,蛮不错的,班主任说就是英语不好,语文数学都不错的,两人关系好,还能互补一下,你说是不是?”朱静兰皱紧了眉头,说出来的话粗鲁的像变了一个人:“苏赧忠,你能不能别他妈做梦了?就你儿子那德行,你觉得他贪恋爱是为了学习呀?真不知道你们苏家人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是屎吗?”苏赧忠很久没和朱静兰吵架了,这回她又出言不逊,他火气也是“噌噌”的上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朱静兰?在孩子面前我不想跟你吵,根本说不通。”“是啊,和我说不通,那你去教教你儿子吧行哇?要是苏沉州在你手里成了才,我给你祖坟上烧香。”苏赧忠一脸难以置信。这女人是越发不可理喻起来了!“朱静兰,我跟你你说话好听点,别在孩子面前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恶心不恶心?”朱玥在两人身边尴尬地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她自从跟了朱静兰,每天都低眉顺眼的,就怕再被揍,而苏赧忠和苏沉州都没法帮她了。如今她是知道朱静兰错的,就算劝苏沉州学习为重,但方式也说错了。和苏赧忠吵起来,也完全是她没完没了的骂。当初真是嘴贱......就是他听着那头一声盖过一声的吵架声,感觉耳膜都要裂开。朱静兰平常温温柔柔细声细语的,可骂起人来毫不含糊,声音又大又尖。家里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啊。他突然一点吃不下饭,热乎乎的酸菜鱼也不香了。等嘴里的饭菜咽下,他狠狠把筷子往桌上砸,腾地站起来往客厅走:“他妈你能不能闭上嘴啊?好不容易过几年安生日子,你一来就吵吵吵。一口一个你儿子你儿子。你俩什么关系?我他儿子要你管?”好不容易好点的心情,怎么维持就这么难呢。做人都不容易,放过别人不行吗。苏沉州吼完,死死瞪着朱静兰。“苏沉州!你这孩子怎么和妈妈说话的?”苏赧忠把他拉到自己边上呵斥。他不知道朱静兰在他没来前都做了些什么,让他火气这么大。可这样还是不对的。但和长辈吵,还是他第一次。朱静兰直接怔住了,她红着眼睛笑出声,声音恢复平常,可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行啊,那你就跟着你爸过去吧,啊。咱俩以后就不认识了。”她转头拿自己的包,膝盖不小心撞上垃圾桶,直接抬脚把它踹翻,接着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喊了一嗓子:“朱玥,跟我回家!你以后没哥哥了。”苏赧忠面对此时的局面竟然还希望做出挽救。他放开傅衍的手臂,忙跑过去拦:“哎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孩就是不会说话,你跟他置什么气?”“那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吗。我不置气,我跟你又没关系,跟他又不认识。”她低头换鞋,起身后又推了他一把,声音颤着,可吐出来的字眼又让人反感。苏赧忠看劝也劝不动,拦也没法拦,也懒得理她,越过去拍了拍朱玥的后颈:“回去抓紧时间写作业,早点睡觉,知道没?”朱玥看了朱静兰一眼,看她一脸冷漠,并不敢说话。可她看着苏赧忠明明疲惫不堪可还是极力想安慰她的样子,还是小声回答:“我知道的,爸爸再见。她瞥了一眼别过头不看这边的苏沉州,也不怕死的说了句:“哥哥,我走啦。”
苏沉州这次转过头来,勉强笑了一下:“拜拜。”等人走了,苏赧忠叹了一口气,劝他:“你妈嘴就这样......但她还是你妈妈,还是爱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她肯定伤心。”冷笑一声:“她就把她工作的怨气全撒我头上吧,我这几年都是你养的,我欠她的?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凭什么惯着她?”苏赧忠吃惊,上前欲要看他的脸:“她打你了?我瞧瞧?”苏沉州躲开,冷声说:“自然躲开啊,我又不傻。”“干什么打你?你说话难听了?”“没有!”他着急否认,可细细一想,也确实,并不好听,“是她先骂人的,太侮辱性了,我就说,不是每个女生都和她一样的。”苏赧忠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算了,你妈就这性子,过两天就好了。你快去吃饭吧。学习上,和沈清时那个小姑娘互相帮助,知道没有?真想在一起就好好努力,给你妈看看你什么眼光!”苏沉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苏赧忠脾气和气,幽默。当初被判给他,苏沉州是当真觉得高兴的。他受不了别人的处处管控。他随苏赧忠,皮是真皮,野是真野,但会顾全大局,也懂得把握度。喜欢一个人怎么就一定要看年龄,怎么在青春期,一定就是不务正业了。喜欢这么美好的事情,明明就教会一个人很多东西,明明能让能品尝到各种各样的滋味。她朱静兰不相信,那他就证明给她看。“早呀。”陈苜翻找着作业本,听见身旁的动静,抬头主动问了一个好。她难得周一心情不错。傅衍笑了笑:“早啊。”看来这周末两人刚好反了一反。她没和爸妈吵,但他跟家里头吵了。嗐。陈苜交完作业,打量了一下两天不见的敷衍。不平常的沉默让她觉得他可能发生了些并不愉快的事。此时不过六点五十,班主任要求七点十五到班即可,于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呆在这个空间里。“你怎么啦?怎么这么安静啊?”她凑近了一些,同他询问。敷衍看了她一会儿,闷声说道:“我妈......周五过来吃饭,我和她大吵了一架。”上次他已经对她提起过家里的事,他妈妈会去他家聚餐,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一下子想到了周五那天,敷衍仍然陪她坐车。而他很久之前扯谎说在那边补习的事情,她自然没蠢到会相信。“......是不是,你回去太晚了。你说的补习班,也是不存在的是不是?”敷衍惊讶她一下子能看穿,不好意思道:“......是,没报补习班。但是也不是因为回家的晚,是她知道我那么晚回家,是为什么了。”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她?陈苜吃惊,她急忙问:“什么意思?你和她说了?”“当然不是,是朱玥说漏了嘴。”她并不知晓敷衍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可如果打电话道李秀玉那里,他们俩之间,是否会有其他宿命?“...你当初,应该不承认。”傅衍此刻心情自然还是不好的,她说出这话,让他感受到她对于这份感情的淡薄。可他对此感情的厚度,并不足以让他真眼说瞎话。然而他选择了沉默,他并不想再吵架。陈苜见他不说话,想着木已成舟,还不如就此罢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好尽力挽回。”“怎么挽回?”他已经做好了她说别单独相处,别过多交流一类的话。毕竟两人还没开始,就被人说的如同一对狗男女一般。陈苜一脸嫌弃的看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你心情低落归低落,可不是坏掉了吧?那当然是你帮我把英语提一提,我帮你把语文提一提了啊。李秀玉不也说过,两个人互补一下吗?”这件事陈苜还没来得及和傅衍说。那天晚上两人不欢而散,她回到寝室洗完澡李秀玉电话就打过来了。李秀玉说:“你和傅衍的是我大概了解了,我呢,觉得你们刚好,就是互补一下,在接下来这个阶段冲一冲,等高考结束了,额,就是说你们再认真考虑下这段感情,你说老师说得对不对?”陈苜笑得尴尬,一点没说他俩今晚刚闹掰的事,只是点头答应道:“我知道的,老师。”如今傅衍母亲对他俩的感情嗤之以鼻,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反正唯一能改变的,就是他俩如何利用这份并不算明媚的情愫了。傅衍很吃惊陈苜如此积极的态度,他呆愣了一会儿,在她闪着光亮的眼里看到自己极轻地说了一句:“好。”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两天心情无法愈合,并非是母亲的不理解。而是那天他已经下定的决心,是要两个人共同完成的。他所担心的,是陈苜给予他一个完全消极的、排斥性的答复。还好,他想。她尽管常常对自己的感情感到彷徨,不确定,可要做出最后抉择时,她依旧选择了勇敢。甚至比自己勇敢。----如此一来,两人各自给对方指定了学习计划。自然的,傅衍语文默写再也没法抄陈苜的了。他作文差,陈苜作文又稳定的好,于是他必须两天写一篇简纲给她审阅;陈苜翻译烂,听力烂,但都可以自己练习,所以她得把前一天晚上完成的任务第二天交给傅衍检查,并告诉他为什么会这么错。不得不说,这样的学习方法有针对性,也效率高。半个月的月考中初现了成效。傅衍的语文作文终于上了一次基准分。陈苜拿过去看了,立意虽然不高,文采也丝毫没有,但是三个观点都没有偏题,思维和平常人几乎差不多,确实能拿基准分。“接下里你就给我交详纲了,你名言例子可以网上找,等我改完你拿去背熟。你论述也不是很有力量,等我想想这该怎么训练吧。就先这样。”傅衍对这个小老师也非常满意,如今写作文脑子终于不再是一片浆糊。之前一年可以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文章每段每句为什么要这么写。如今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真是妙呆。而陈苜英语翻译从之前的普遍五分六分,这次涨到了八分,尽管不无王老师的优秀教导,她对自己的坚持训练也很满意。加上听力这个坚持练习就会有很大突破的项目给她加了五分,她总分比以往提升了近十分,已经能上百,她也很高兴。为此,李秀玉还特地在中午大家都睡下的情况下偷偷把他俩单独叫出去。她给两人赏了酸奶,特别欣慰地拍了拍俩人的肩膀:“两个好孩子,进步都很大。我之前就说了,高三这一年,就要不听话。老师对你们的要求,可能适合大部分学生,但是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自己的薄弱项。就应该这样有针对性的互相交流,互相帮助。你们要继续加油,知道哇?”李秀玉很尊重学生,这很难得。有些老教师就喜欢倚老卖老,以为自己付出了,就是付出了一切;以为自己强调过了,自己就是负责任了;以为自己说的,就是世界真理了。他们并不知道要尊重学生,也不知道看待学生,要看出他们个性化的问题。此刻陈苜和傅衍成了战友,李秀玉对他们进步的推波助澜,让他们将提高作为唯一且统一的目标。尽管之前不幸地遇到陶子这样的老师,可他们十分庆幸自己在高三获得这样一个开明且具有慧眼的班主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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