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本来昨天熬夜看球赛，打算在高铁上补觉。可谁知道来这么一出。
况且，这遭事情的发生，其实和他也有很大的关系。这会儿他几次三番眼睛瞟到江御迟身上，背上湿漉漉，出了一身的虚汗。
“你有话就说。”江御迟摆弄着手机，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
小胖嘴皮子哆嗦了一下。他很少看到江御迟这么认真且严肃的和一个人说话，那眼睛里像是含了冰渣子，最主要是，现在没看着他，从那眉眼的轮廓和下颚线的紧绷，就能看出他的不爽劲儿来。
“我……我对不起你。”他狠下心，还是说了实话，“后面那女的，金晴，那天晚上微信上联系我，说知道你不喜欢她，她就想最后完成一次心愿，和我们国庆一起去虞城玩两天，看看你从小待的地方是什么样儿的，她就死心了。我没……”
江御迟关了手机，转头看他，眼里似笑非笑：“你没想到，她会得寸进尺？”
小胖犹豫地点了点头，看不懂他此时的心境。
“可事实上，你应该知道，你也二十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们何必做烂好人，是不是？”
小胖缄默了。是他错在先。也确实是自己脑子发抽，甚至因为自己不懂得拒绝人，就还是给了对方有机可乘。
只是他自己也自责，再被江御迟贴上“烂好人”这样的标签，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愉快。
人就是这样，自己可以骂自己一万遍不心疼，也不懂得悔改，可偏偏别人是说不得的——最讽刺的是，别人只一次，就能让你长了记性。
两人一路冷战到虞城，江御迟先一步坐上副驾驶，留张清扬一个人坐在后面嗅着其余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正襟危坐。
说好三个人要去江家吃饭，这个状态自然没人想再聚，只是谁也拉不下脸来说就这么“散了吧”。
有时候没有妥协，可能一段感情真就是散了。还不如去想想这份情义和一时冲动，到底要选择哪一个。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什么双选都选的选择题。
***
沈清时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
已经是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在讲台上布置作业以及老生常谈地口述那些假期安全问题。
苏沉州挺直着腰板，脑袋却微微斜着，垂下眼去看沈清时的画……和小脸儿。
入了秋，天气已经开始凉爽。他们这排坐在靠窗的地方，沈清时在里，他在外。窗户被她打开了一条缝，此时几丝清风吹进教室，拂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淡淡的光线打下来，纤细的发丝成红棕色，柔软顺滑。
她下巴靠在臂弯上，小嘴嘟嘟地撅着，脸颊粉nen透着白皙，有些像蜜桃。睫毛也长且密，一下一下扑闪着，不像什么黑色的蝶，倒像是一把刷子，刷的他心痒痒。
指尖仿佛真是划过了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传来酥麻之感。
沈清时倏忽叹气，整个脑袋耷拉下来时，他才恍然回了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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