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灯光犹如烛火一般黯淡,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石质的墙面可见些许自然的龟裂,显然这条通道有着不小的年份。
不清楚通道里是否设有机关,艾理亚牵着奥萝拉,小心翼翼的前进。
没有走多久,她们遇到了一条分岔路。
“你觉得应该走哪一条?”艾理亚低声问。
奥萝拉犹豫了一下,指了右边的路。
“好。”艾理亚点了下头,“那我们走左边。”
奥萝拉:“……”
看着气鼓鼓的奥萝拉,艾理亚心情愉悦的笑起来,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真可爱。”
被逗弄了的奥萝拉幽幽地望着艾理亚,一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憋屈表情。
干咳了两声,艾理亚敛了神色,忍着笑领着奥萝拉往左边走。
果然,跟着她行动后,奥萝拉的小脸上满满写着心塞。
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奥萝拉略带不满的小声地说:“大人好幼稚。”
艾理亚一脸无辜,“我只问小奥萝拉觉得应该走哪边,没说要按小奥罗拉说的方向走啊。”
“哦。”冷漠.JPG。
捏了下奥萝拉的小手,艾理亚笑嘻嘻地道:“小奥萝拉生气啦?”
“没有。”奥萝拉板着脸回答。
“开个玩笑嘛。”
讨好的模样让奥萝拉呆了片刻,然后有点受宠若的忙道:“对不起大人,我知道大人没有恶意的,是我不该和大人生气。”
听了这句话,艾理亚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
“大、大人?”
感觉到艾理亚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奥萝拉有些慌张。
看着少女不知所措的模样,艾理亚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没事,好了,我们走吧。”
尊卑有别的观念一时之间难以消去,虽说奥萝拉只是个孩子,但她是拉拉丽婆婆的“待售商品”之一,在主仆方面上灌输的教育应该比一般的家庭要深,要她突然接受和以前接受的截然相反的知识根本是痴人说梦。
心底有不安和疑惑,然而奥萝拉没有从艾理亚的表情瞧出什么异样,想说的话又因为前一分钟发生的事情而咽了下去,最后奥萝拉一脸乖巧地扯住艾理亚的衣摆。
艾理亚轻轻一笑,牵过人往前走,踏入左侧的通道前,她随地捡了一块小石头,在不显眼的地方用力划出几道痕迹。
“在陌生的地方遇到岔路时要做个自己知道的记号,如果迷路绕回来的话我们也能知道自己走过哪里。”
“好的大人。”奥萝拉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艾理亚的教导。
通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平时难以听见的细微声音都清晰可闻,原本以为接下来的路应该很安全的艾理亚没有多久就改变了想法。
——从步入这岔道开始,通道里就暗藏了一些机关。
不过这些机关的杀伤力不大,多半只有起到阻碍来者的功用……不如说,这就是为了妨碍进来的人。
两个成年人高度的陷阱洞穴、突然从墙壁上窜出了吓人模型、绊到设置好的细绳就会触发从天而降的渔网、仅有一只脚宽度的悬空的独木板上下面是满地蠕动的虫子、推开石门迎面而来的带有强烈刺激气味的粉末炸弹……
多数陷阱在艾理亚看来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
可其中少个别的陷阱却是能够重伤人的。
是的,不是伤到,而是重伤。
而这些危险性颇高的陷阱,几乎都藏在看似无害的恶作剧陷阱当中。
若是轻易放松警惕,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是这些能够夺人性命陷阱下的亡魂了。
想到这里,艾理亚小小的打了个寒颤,幸好她的警戒心比较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到底是谁设置了陷阱?
把真刀藏在一堆玩具中,为的就是让人放松警惕之时打个措手不及。
太恶劣了。
那一点害怕倏然消散后,艾理亚顿时对设置陷阱的人感兴趣起来。
似乎是特意不让修炼者察觉,陷阱全部都是手工制作的,没有掺和任何一点魔法或灵术。
花这么大心思搞这些陷阱,只是为了赶走进来的人?
艾理亚伸出指尖抚了下已经失效了的陷阱装置,表面平滑干净,没有老化的痕迹,也没有沾染太多灰尘,看上去是刚布置没多久的。
据奥萝拉所说,这条地下通道是镇上遭遇危机时给居民避难用的,平时都是封闭的状态,那么问题来了,通道门口那些还很新的脚印,以及通道里设置的也很新的陷阱是什么人为的什么做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看到的门口的脚印杂乱重叠,长度大小不尽相同,粗略判断应该有不下两人,是格里和他的走狗?
想想还挺有可能的,毕竟这条紧急通道的钥匙就掌握在历代就任的镇长手上,往常根本不会有人靠近,以格里作为商人的那种精明劲,说不准真有可能用这条通道进行什么秘密交易。
可转念一想,艾理亚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奥萝拉说两周之前通道的大门还积了很多灰,可格里上任镇长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做非法买卖生意也不是近一两年的事情,那时候就动用这条通道才更加合理。但若不是格里的话会是谁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自由进出这条位于镇长家后边的地下通道而又不会被发现呢?
……
格里的兄弟,格雷。
那个男人的话,的确也有打开通道的可能性,虽然没有了解过目的不明,但除了格里,也就格雷有最大的几率……更别提他还是本镇最强的魔法师,迫于武力下,格里给他通道钥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敲了敲脑袋,艾理亚中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俩兄弟谁为了什么目的用这条通道和她都没什么关系,现在她只要带着奥萝拉尽快离开小镇就可以了。
——然而事总与愿违。
“……我还在想是谁闯入通道破坏了我的陷阱,原以为是我那个作恶多端的愚弟又派了人来捣乱,没想到是两位可爱的客人。”
穿过漫长的通道后,展现在艾理亚两人眼前的,是一间宽敞的地下牢房,两米高的铁栅栏横隔在她们几步远的地方,而栅栏的另一头,是一位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高大男子,他坐在一张木椅上,旁边摆着一张茶几。
端起茶杯细品着茶,男子深沉的目光轻轻瞥向她们。
“是、是格雷先生……”紧抓艾理亚的手臂,奥萝拉轻声告知她对方的身份。
握了下奥萝拉的小手表示安抚,艾理亚对上格雷的目光,不疾不徐的沉声道:“您好,格雷先生。”
格雷饮茶的动作一顿,“你是外来的客人吧?能来到这里不可能是误入,是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二字咬得有些重,艾理亚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压迫。
她稳了稳身形,朝前跨了小半步,把奥萝拉护在身后,笑容得体的回应:“指教不敢当,我们只是走错了道误入这里了而已,并没有打扰格雷先生的意思。”
哐!
座椅倒地的巨响吓了艾理亚和奥萝拉一跳,只见刚才还上去是个绅士的格雷突然间目呲欲裂,浑身的肌肉随着他的情绪波动鼓胀起来,猛地上前抓住铁栅栏,他吼声道:“你们是格里那个混蛋派来的吧?!一定是这样!那个卑劣的混蛋不仅夺走了我的一切,还三番两次派人过来讥讽我!我真想杀了他!那个肮脏的东西!快点滚!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话说完,他开始急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绕圈。
没由来的怒火震得两人当场懵圈。
奥萝拉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格雷的多变,但还是有些害怕的往艾理亚的背后缩了缩。
艾理亚则是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心里啧啧了两声,旅馆店员提供的消息还真没错,这个格雷多半有易怒症,情绪时好时坏,从他方才说的话来看,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就是格里。
对他们之前的恩怨情仇并不感兴趣,艾理亚微微一笑,“格雷先生,首先我已经告诉过您,我们不是格里先生的手下,其次我对打扰到您感到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话音落下,艾理亚微微弯腰鞠了个躬。
看见她的动作,奥萝拉连忙学艾理亚向格雷行礼。
就当艾理亚转身要带着奥萝拉离开时。
“慢着。”
闻声停住脚步,艾理亚侧首看向格雷。
格雷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他面色沉静,丝毫看不出前一刻的暴怒无比。回身扶起被他掀倒的椅子,他再次坐了下来,平静地望着艾理亚道:“我难以控制我的情绪,还请见谅。过来,靠近点孩子,我想和你们说说话。”
看着对她们招手的格雷,艾理亚犹豫了一下,牵着奥萝拉走近铁栅栏。
“你是冒险者吧?”
艾理亚顿了下,点头,“姑且算是。”
“那么,”格雷认真地看着她,“我想委托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愿意接受吗?”
先是微微惊讶,艾理亚随即沉声道:“您请说。”
能不能做到,要等听过之后才能判断。
“我想委托你传个口信给守护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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