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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回忆(下)

第十六章:回忆(下)

“齐格飞先生给我的这身衣服……”塞西莉亚用镜子看着自己身上新换的衣服,有些紧张:“虽然他说我之前穿的衣服太显眼了,但我这样穿不会很奇怪吗……”这种从未有过的经验让少女心绪复杂,这让她忽略了以自己的外貌穿什么都好看的事。

“啊,头发……”少女忐忑不安时她过长的头发吸引了注意。于是,她——

“呼啊哈——”齐格飞靠在摩托车旁打了个哈欠,“昨晚都没怎么合眼啊……”紧接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要打起精神。

“久……久等了。”“哦,不用这么——你的头发?!”在青年眼中映射的少女剪短了能将美背完全覆盖的银白长发。“嗯,我觉得头发太长容易被发现,所以剪短了一些……不行吗?”“——”少女低估了自己这幅惹人怜爱模样的破坏力,齐格飞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心脏射了个对穿:“不,没什么!非常合适你!”“是,是吗?那我们出发吧。这里距离奥蒂利要花好多天呢。”

一路上,两人仿佛情侣一样开车行进在闹市中,许多少女见所未见的事让塞西莉亚十分好奇:“这里好热闹……有好多我没见过的东西。”“很多没见过的东西?这些可是一般民众耳熟能详的事物啊。”“……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总部。”“……”少女稍显沉重的话语让这不羁的青年内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那么,不如我们缓一下行程。在这个镇子上休息一天,我带你好好逛逛这里。”将摩托停在人流稀疏一些的地方,齐格飞摘下头盔看着同样摘下头盔的塞西莉亚。

“……不,不行。我必须尽快赶回总部……这是我的任务……”少女一如既往扼杀了自己的意愿,看到她这幅模样齐格飞回想起了当初的自己。那个被家族使命束缚的,宛如笼中鸟的自己。所以,他很不爽。不爽到忘了控制力道(虽然好像本来就不打算控制来着?)。笼中小鸟栖息的金笼,在今天被他打开了。

“啊!”“怎么了?”“……看来,我们的行程不得不延后了。”齐格飞把自己捏断的摩托车把手给塞西莉亚看了看,“抱歉啊……”“没关系,本来就是因为我想要回去才麻烦齐格飞的,我不会在意这件事的。”

“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嗯,我想……”少年少女之间的旅途,向前迈出了一步。而在不远处的楼里,不速之客也已经发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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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啊,现在想想大概在当时我们进入那个镇子的时候就被发现了。”齐格飞搔了搔后脑勺:“不过我也没想到当时的事会麻烦到天命与逆熵都牵扯进去就是了。”

盯——

“……不用这么看我,我知道了啦,会接着说的。”

——真是的。齐格飞露出了微妙的尴尬表情,接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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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齐格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来是真的从来都没有到镇子上去过啊,这个好奇心比我当年还要夸张啊……”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和猫一起玩的少女轻声说:“不过好在弄坏的车把要在车行修一整天,不然可没法保证能满足这个真正的深闺大小姐啊……哦?”不远处的少女朝自己挥了挥手,齐格飞知道该离开这里去下一个地方看看了。而且正巧,他有个很棒的主意。

“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么有趣的地方。谢谢你陪我来这里,齐格飞。”在长凳上,少女的眼睛闪闪发亮。“小事而已。”齐格飞抹了抹鼻子,“不过,更有趣的在后头哦~”看着少年那意味深长的笑,少女只是可爱的歪了一下头。

“哟~,齐格飞你来啦。”在一家游戏厅的门口,一个拿着扫把的老太太熟喽的语气打着招呼:“你这也有半个月没来了吧,我还以为你又到哪里旅行去了呢。”

“额……我最近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没时间过来了而已。阿婆不至于这样看我吧。”齐格飞一脸尴尬的陪笑道。

“少来这套,你小子不甘寂寞喜欢瞎溜达的事以为老太婆我不知道还是怎么?不过,来了就好。”老太太笑眯眯的,然后发现了他身后楚楚可怜的少女。

“哎呀!好漂亮的姑娘啊,是你女朋友吗?”老太太凑近看了看,少女也因为被青年的熟人一下凑近而感到些许紧张和害羞。

“怎……怎么可能,塞西莉亚她是我远房表妹啦。来,我们进去吧!”似乎受不了这个被熟人的掿谕的尴尬气氛,齐格飞慌慌张张的拉着塞西莉亚从大门进去了。

“呼……真是……”“难不成……我,给你添麻烦了吗?”“不,这倒不是。”齐格飞挠了挠后脑勺,“那个阿婆就是这样的人而已,而且我也确实有段时间没来了。”

“这里……”“对,这里就是接下来要体验的事。”齐格飞笑了笑“这里的游戏也算齐全,所以我以前就很喜欢这里哦~”

少女就这样,被少年拉着进入了游戏的海洋。

砰——

随着时间耗尽,齐格飞把射击游戏用的枪械放下。“呼,没想到这才半个月没来,就又来了这么多高手。”看着屏幕上积分榜上第三个位置上自己的记录,青年久违的感到了一丝惆怅。

“好厉害,竟然是第三名。”虽然塞西莉亚并没有上手,但齐格飞的精准射击操作也折服了她。

“你也来试试吧,一直看着恐怕心很痒吧。”齐格飞隐隐有些自豪,将枪械递给了塞西莉亚。

“可以吗?”“当然啦,毕竟是我带你来的嘛~”齐格飞有些小骄傲:“不过这个游戏可不简单,第一次玩不用灰心丧气——”可惜,他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揍翻在地。

“好耶!第一名!”“怎么可能——!”看着街机上把自己和前面的两人远远甩在后面的夸张分数,齐格飞感觉神明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过,我可不会这么认输!”青年,久违的激起了斗志。

“塞西莉亚”“嗯?”“这里的游戏不止这一个,我们去别的地方比赛如何?”“好啊,这个地方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少女天真烂漫的答应了。然后——

“……不,不可能……”“好有意思啊~”在傍晚的大街上,齐格飞,怀疑人生中。一个下午,整整一下午他都泡在了游戏厅里和塞西莉亚比试。但花了一个下午却连一局都没赢过,比什么输什么。“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游戏天才吗——”这是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唯一思考的问题。

“啊——”在思考人生的青年被路边亮起的灯打断了思绪,“这么晚了啊。”太阳早已沉入地平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个晚饭吧。我知道有家很不错的店。”齐格飞看向了好奇心一本满足的少女。“好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塞西莉亚变的开朗活泼了一些。

“哇——!好好吃!”少女在一家街边小店的桌上美美地享用着热气腾腾的香肠咖喱汤。“不错吧,这个小镇的特产就是优质的香肠,”齐格飞在对面看着少女好吃到仿佛要融化一样的表情,微微一笑将少女嘴角的油脂揩去:“由这里本地的香肠制作的咖喱汤可是在附近最有名的菜了。”

“……”“怎么了?”“……不,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塞西莉亚放下了汤匙与叉,低下头失落的说:“我从出生开始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让我感到有趣和快乐过。”“……”“我想,我会把今天作为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好好的珍惜这段回忆。”

“——你没必要这样说吧。”听着少女惹人心疼的话,齐格飞几乎没过脑子就回答道:“我知道你口中的[总部]管的很严,不过你应该也偶尔放松一下嘛~”

“不,我不能——”“我小时候家里也管的很严,所以我离家出走过几次。”“诶?”“不是我自夸,我怎么从家里逃出来可是很有经验的。”少女瞪大如天空一般的美丽双眸,“所以以后,我也可以帮你从[总部]里溜出来。”青年笑到。随即看向夜空。

“离开家后我才知道世界有多宽广,如果一直关在小屋子里……不觉得太可惜了吗?”“——”“所以,以后我也会带你去各种有趣的地方玩的。”齐格飞笑着向少女伸出手:“而且今天因为身体状态不好我才输给了你,等下个月新游戏出来了我们再来一决胜负吧!”几乎是下意识的,少女伸出了手。但很快的,在半空中就停下了。因为——

“塞西莉亚,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记忆中的娇小挚友很担心的问着自己。“这是为了天命的未来,而且塞西莉亚也同意了。”主教奥托脸色一如往常面色平淡。“但是,但是爷爷——!”德丽莎还是无法接受,“接受了这个手术,塞西莉亚她就再也不能随意离开总部了啊!”

“谢谢你,德丽莎。”少女向娇小的挚友笑了笑:“这件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在总部长大,天命就是我的家。”为了让她安心,塞西莉亚笑着说:“我不需要离开我的家。”

“喂,你怎么愣住了?”“对不起!齐格飞,我不能……不能答应你。”少女心如刀绞般说出这句话:“……等回到总部后我会把欠你的钱还给你,然后……然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是吗?”“……”“不过我可不会轻易放弃的哦,现在已经不只是钱的问题了。”即使少女说出了这样的话,齐格飞依旧没有退缩:“在打败你之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可是——”“啊,啊——听不见听不见!”

“别这样……”“要是想要凭这种话让我放弃,还是算了吧。”“不要再……”“我齐格飞要是会半途而废,你是不可能在昨晚遇到我的。”“……”“所以,你愿意和我看场电影吗?”不知如何回应的少女看着青年手中的电影票愣住了。

“《魔剑神机阿拉哈托》剧场版的电影票可是相当抢手的。说真的,要不是我稍微有点门路,不然要买到票可是很麻烦的。”“齐格飞你……很喜欢这个机器人吗?”“没错!”被提到爱好的齐格飞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阿拉哈托可是最好的机器人动画!看完后你也一定会喜欢上它的!”

看着青年欢欣鼓舞的模样,塞西莉亚想起了在游戏厅里见过这个机器人的模型。然后她打定了主意,想送给这个陪她玩了一天的青年一份礼物。

“虽然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但我们可以慢慢走过去——”“不,我还有一些事要做。齐格飞你先去,然后在那里等我一下吧!”经过一天的奔波,塞西莉亚对这座小镇大部分地点的所在已经很熟悉了。没有迟疑,少女朝游戏厅跑去。“……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吗?”齐格飞在原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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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中了!”在娃娃机前,塞西莉亚将阿拉哈托的模型盒夹了出来。“诶……怎么没出来?”“这台机器的出货口经常卡住,所以要在这个角度踢它一下。”

咚——,卡住的模型盒子掉了出来。

“谢谢你,小姐。”塞西莉亚对身边这个帮助了自己的蓝色短发少女鞠了一躬,“不用谢,因为我对你做的事远不是这就能补偿的。”不知为何,塞西莉亚眼前的短发少女开始模糊起来:“……诶,头,好晕……”“好好睡一下吧,不会对身体有影响的。”在失去意识前,塞西莉亚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目标已催眠,开始采集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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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来,”齐格飞有些心神不宁:“不不不,这才五分钟而已……是我想太多了。”可惜无意间听到附近的人说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淡定。“喂,听说在游戏厅里发现有毒气,已经有人出事了——”

“——啧!”听到这个齐格飞彻底坐不住了:“我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去的!”青年找了条最短路径,朝游戏厅赶去——

“最后一条小巷!”超乎常人的体能让齐格飞很快就接近了目的地,但不速之客已经在巷口等着了。“停下吧,我不能让你再前进了。”一个尚还年轻的男人将手枪指向齐格飞,迫使他停了下来。

“那个女孩不是普通人,忘了她吧,这是为你好。”“——拜托了,请再给我们一个晚上。”齐格飞双手合起并弯下了腰,“我和她约好了要看一场电影,只是一场电影——”“很遗憾,这不可能。”“……”对眼前的这个冷漠的男人,齐格飞久违的产生了一丝恨意。

“那就,没办法了。”几乎一瞬间,青年就朝男人的方向冲刺了相当的距离,“你不会以为一把枪就能吓住我吧!”“——!”男人平淡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些许吃惊的表情,然后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齐格飞被突然增加的重力压在了地面上。

“什,么——”“我在你身上加了十倍的重力。”男人平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果不想受伤,就不要随便乱动。”“——开什么玩笑!”在十倍重力的环境下,青年举起拳头砸碎了地上的石砖——他想要爬起来。

“她明明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而已,为什么你们连这点愿望也要夺走!”“——!我不是说了别乱动吗,这个重力下乱动你的内脏会破裂的!”“谁管你说的这些东西啊!”齐格飞十分勉强,但无比坚定的慢慢站了起来“我只知道,如果要去她的身边——”“……!”“不在你这践踏他人梦想的家伙脸上来一拳是不行的!”

咚——

“……真是个热血的年轻人。”用右拳将齐格飞打晕的瓦尔特轻轻把这让他起了敬意的年轻人放平。“如果是在别处和你相遇,想必我们会成为朋友吧。”“盟主,那个女孩的血液样本已经采集好了。”耳机里传来爱因斯坦的声音,“要把她带回去吗?”“不,”瓦尔特回应:“这个少年和那个女孩还有一个约定,我们没有权利践踏他们的感情和梦想。”“……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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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飞!”从昏迷中醒来的塞西莉亚找到了倒在小巷的青年,“……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少女落下高兴。

“塞西莉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金发的主教就在巷口背对着她:“该走了,[这是命令]。”

“……不准,你走……”“……!”在意识恍惚间,齐格飞呢喃着:“游戏……我还没,赢过你……”

“不,你已经赢了——”少女哭了,眼泪落在了齐格飞的脸颊上,“你已经……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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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拿你的泡妞过程来敷衍我的问题吗?”琪亚娜一脸嫌弃,“我还以为你的回答能打破我对你的认知,结果你果然和我记忆里的老爹一样是个让女孩子哭的人渣啊。”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苛刻啊!还有,塞西莉亚那次哭是不可抗力!我可没做像你口中的人渣老爹的那些事!”

“我父亲可不是人渣!(用力按)”

“好痛!你这前言不搭后语啊!如果他不是人渣的话你为啥要叫他人渣?你总不可能有两个亲生父亲吧!”

“因为……因为——,啊!反正他就不是人渣,像你这种惹女孩子哭的才是人渣!”琪亚娜已经放弃去解释这对人类来说过于麻烦的问题了,于是在齐格飞眼中她变成了一个对自己父亲又爱又恨的别扭孩子。

“唉,虽然不知道你家里是什么情况,但我还是要说一下。”男人揉了揉少女的头,“原本认为什么都束缚不了自己的我曾因为身边谁也不记得塞西莉亚而消沉过一段时间,”“哦?像你这样没心没肺活着的人也会消沉?”“当然,只要失去在乎的事物,人就会消沉。我也不例外。”

“那时我的内心就像破了一个大洞,什么也没法把它填满,我的灵魂无数次叫嚣着我无法忍受她不在的日子。”男人看着少女的脸,就像长辈看着后代一样。

“所以我放弃了自由的生活回到了天命,向主教请求再见她一面。虽然奥托主教提出了有点苛刻的条件但我还是完成了,”男人笑了笑:“而在女儿出生了的现在,可以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为了我的家人,我可以不惜一切。”

“……这就是,你真正的回答吗?”少女金色的眼眸仿若明镜一样,映出男人的脸

“是的,孩子。”齐格飞笑了。

“……我姑且,收回对你的评价吧。”沉默了一会儿,少女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吗?”

“别得意的太早了,要是你做了什么违背你今天所说的这些话的选择,我就揍你一顿。死也要揍你一顿。”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了也不用你动手,我会自己吞枪自尽。”男人好像开玩笑一般,显露出自己的决心。

然后,训练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齐格飞大人!请赶快前往控制室!”冲进来的是一个后勤人员,“有重要的事向您汇报!”——

病房中,瓦尔特睁开了阴沉的双眼:“最坏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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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的碎碎念:5600字!各位(o゚▽゚)ノ国庆快乐ヾ(・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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