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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无悔的选择

第三十八章:无悔的选择

战场上,尼古拉斯和时雨绮罗正在律者人偶面前苦苦支撑。她们的攻击无法贯穿人偶制造的风墙,而人偶的火焰却能轻易杀死她们。所以她们不能被击中——一次都不能。

“啧……可恶,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尼古拉斯用自己爱用的长枪撑起自己的身体,“只是区区一击,竟然就如此狼狈了……喂,绮罗,你没事吧。”“哈……哈……我没事……”感受到手中黑渊白花的力量不断的侵蚀自己,时雨绮罗就越发理解自己究竟有多弱小。

『仅仅只是拿着,黑渊白花的力量就会不断的侵蚀着使用者的身体吗……果然若是没有塞西莉亚大人那样强大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使用这把神之键。』战斗衣下的身躯上以持有黑渊白花的右手为核心不停的蔓延着崩坏侵蚀的痕迹,那种感觉很难说是单纯的痛苦,『这种感觉……塞西莉亚大人究竟是怎么承受住的。』时雨绮罗的面色凝重,她绝不能在现在倒下。

『照现在侵蚀的速度,我恐怕不能坚持太久。』勉强驱动自己的身体站起来,绮罗吃力的躲开了人偶放出的风刃。『必须要在黑渊杀死我之前,找到塞西莉亚大人然后把黑渊白花还给她!』

“杀——”人偶又一次释放了高温的火焰,迫使两人离开原地。

“啧,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绮罗!”尼古拉斯朝着自己大喊,“我们不能被这个家伙拖在这里,你先走。我会想办法自己脱身。”向人偶射出一发注定被挡下的炮弹,尼古拉斯催促到。“走,快走!”

“……”绮罗没有动,因为她明白尼古拉斯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让自己活下来。在失去莎乐美后这个同僚就已经做好了在这场战争里牺牲的准备了,时雨绮罗知道,要是她真的离开的话尼古拉斯必死无疑,对同僚的情感让她很难就这样离开。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只会眼睁睁的看着重要的人被人杀死?]在时雨绮罗的身后,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承认吧,现在的你不够强,什么也做不到。]不远处,尼古拉斯与律者人偶的激斗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接受我,你就能觉醒新的力量,成为像塞西莉亚大人那样强大的S级女武神。]少女无言的回头,在背后站着的是她自己——手持[神之键]黑渊白花,生有龙翼与龙尾,非人般强大的“时雨绮罗”。

少女半跪于地,无言的看着那个非人般的自己。这个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在第二次崩坏开始前时雨绮罗就频繁的梦到这个龙翼龙尾,使用黑渊白花的自己在战场上肆虐,宛如玩闹一般撕碎着崩坏兽组成的浪潮。甚至和一个陌生的,但绝对拥有S级女武神实力的眯眯眼怪物女人进行非人领域的厮杀。

[你的力量过于弱小,保护不了任何人。]如天空一般清澈的龙眸注视着弱小的少女,[还是说你打算就这样看着你的朋友被半空中的那个弱小的杂碎杀死?]眼前凝固的战斗在一瞬间继续进行,尼古拉斯手中的枪在又承受了三道风刃后断裂开来,第四道风刃将她切成了两半。绮罗,就这样看着尼古拉斯如此凄惨死去。

[即便沉默也是没用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半龙时雨绮罗淡漠的说,“你又明白我的什么!”时雨绮罗爆发了,“我知道我很弱啊!但是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我很弱,弱小到只能拿着神之键费力躲闪一个律者人偶!没有办法向塞西莉亚大人和程立雪阁下那样战胜敌人,我能做的只有像这样把希望托付给能够战胜敌人的人啊!”

[……]

“可恶!明明我就是一个弱小到在战场上什么都做不到的家伙,你为什么要自顾自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自顾自对我抱有希望,为什么,为什么!”

[……]

“我不想看见你!”时雨绮罗大喊,眼泪顺着她的俏脸滑落,“就这样让我,让可能成为[怪物]的我死在这里啊!”

啪——,时雨绮罗脸上挨了另一个自己甩出来的一个清脆的耳光。

[就这?]另一个时雨绮罗怒吼着,[你担心的事情就只有『区区这种程度』吗!]无比惊讶的睁大双眼,时雨绮罗看着另一个自己。

[我给你看我的过去,是在告诉你你有突破现在这个死局的能力。但是你这混蛋竟然只是害怕自己接受了力量后会变成怪物!]带着装甲的手,攥住了时雨绮罗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

[变成怪物就这么可怕吗!对你来说难道就没有比变成怪物更可怕的事吗!]时雨绮罗的眼神开始颤抖,龙化的时雨绮罗咆哮着。

[在我的世界里,塞西莉亚大人已经不在了。就是在你现在正在经历的第二次崩坏里,我这边的塞西莉亚大人她死了啊!]在少女震惊的视线中,龙化的时雨绮罗流下了眼泪。

“你说……什么?”[塞西莉亚大人她死了,因为我的弱小!]龙之少女呐喊着,少女更是因这个情报而惊恐。[……在我们这边经历过的第二次崩坏,远比你现在经历的要艰难。]龙化少女幽幽的叹息,[但我们有最强的塞西莉亚大人在,所以即便艰难,我们天命依旧来到了第二律者前。但也『仅此而已』。]

[第二律者过于强大,即使是塞西莉亚大人也没法击败她。所以奥托主教让塞西莉亚大人留下断后,让其他女武神撤离了战场。]“——”

[然后为了杀死第二律者,奥托主教发射了崩坏能裂变弹,将塞西莉亚大人和第二律者一起杀死了。]半龙时雨绮罗,失魂落魄的将另一个自己放了下来。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那么的弱小,弱小到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塞西莉亚大人死去。所以我通过训练,取得了S级女武神的身份,带着黑渊白花找到了第二律者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龙化的另一个自己将她的这些隐秘辛密全部展现给了绮罗。

[我要向第二律者复仇,所以接受了奥托主教的讨伐审判级崩坏兽的命令,杀死它后我将它的核心与自己结合在一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

[就算我之后杀死了第二律者留下的祸害那有如何,我崇拜的那个人——塞西莉亚大人已经死了,我所做的不过是泄愤而已。]

[所以,一心求死的我接受了另一个前来清除我,回收黑渊白花的S级女武神的请求,和她打了一场。死在了西伯利亚。]

“……”

[……]

之后两人都不再言语,就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愿意帮你,是因为你还来得及。]龙化绮罗对时雨绮罗这么说:[因为你还有能救下塞西莉亚大人的机会,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

[我不会逼你。但……]龙化绮罗悲哀的看了绮罗一眼[——别让自己后悔。因为世上没有后悔药。]说完最后一句,龙化绮罗闭上了双眼。

“我,真的也能变强到能在战场上帮到塞西莉亚大人吗?”时雨绮罗唐突的问。

[我不能保证,]龙化绮罗睁开了双眼,[但,至少你不会像我一样事后追悔莫及。]

“那么,请借给我力量。”

[好,尽情的大闹一场吧!时雨绮罗(我)!]

“我当然,会这么做!时雨绮罗(我)!”

““给我力量,库库尔坎!””强大到异质的力量,在少女体内奔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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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感受到自己背后不远处强大到直接碾压帝王级崩坏兽的崩坏能波动,尼古拉斯惊愕的回头看向绮罗。然后时雨绮罗那独特的姿态投入她的视线。

“庆幸你不存在理智吧,人偶。”增生出纯白的龙尾与龙翼——崩坏兽特征的时雨绮罗冷漠的宣告。“因为闪耀于深渊的绮罗星将给予你痛苦的死亡!”

正如她所宣言的那样,仿佛由星空缝制的黑衣与仿佛月光织成的礼裙出现在她的身上。华丽,优雅的仿佛从深渊中诞生孤独偶像一般。

融合审判级崩坏兽的核心所带来的非人力量让她身体由黑渊白花造成的侵蚀瞬间消失。此时此刻的时雨绮罗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拥有的可能性。

“杀!”律者人偶阿加塔本能的认定现在比起尼古拉斯,宛如变身一样的时雨绮罗的威胁更大。于是她调集崩坏能构成风刃,朝龙化的少女劈去——

——但这正中龙化少女的下怀。

“白花,绽放我的希望!”时雨绮罗娇呵一声,挥舞手中分为两个部分的黑渊白花。

原本侵蚀着自己的武器是如此的轻巧又如此的强大,在得到另一个自己帮助后的时雨绮罗感慨着原本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不自信,也惋惜着走向另一个结局的可怜的自己。

『我绝对,不会让这边世界的塞西莉亚大人死去!我向你保证!』少女对另一个自己说。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龙化绮罗的嘴角微微上扬。

铛——铛——

风刃劈在[创生之键]黑渊白花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伤口竟然——”尼古拉斯愕然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发现时雨绮罗刚刚释放出的纯净光辉治愈了她的伤势。

“威胁,威胁!杀!”律者人偶不再试探,本能她要确切的,将眼前的威胁解决。第二律者给予的火焰力量在她身上熊熊燃烧。

“聒噪。”丝毫没有因敌人动真格而感到压力的绮罗厌恶的说:“不止人类,连律者都不算的区区人偶,让你在我的舞台上停留简直就是玷污。给我消失!”

手中的黑渊一闪,时雨绮罗煽动龙翼瞬间出现在人偶面前。“黑渊,让他们都凋零吧!”如此喝倒,刺出无数恐怖的黑色锋芒。人偶连带着地上的崩坏兽一起被这一招给轻易抹杀,黑渊的死亡之力令它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绮罗,你……”在这一切结束后,尼古拉斯想要知道少女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时雨绮罗如是说:“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要是没来的及赶上的话,我想我们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但是你这个样子——”“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们的。”绮罗认真的说,“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了,每晚一秒塞西莉亚大人他们就更加危险。”

“啊——真麻烦!”尼古拉斯抓狂到:“要是你之后不告诉我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我就跟你没完!”然后红发的少女不再言语,专心的重新开始赶路。

“明明是不可能隐瞒的事,结果你竟然这么说啊……”时雨绮罗摇了摇头,“罢了,塞西莉亚大人他们的安危更加要紧。”龙化的少女张开双翼,一把抱住在地上跑的尼古拉斯向目标飞去。

“真是的,飞总比你跑要快吧。你还是这么不擅长动脑啊。”“吵死了,谁知道你还能带着我飞啊!”在路上,两人如此伴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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