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先是疑问,随后是伤感。
“您是我的主人,我当然永远伴随在您的身边。”
灯发出和蔼的中性音,有几分像东陵参的声音。
“那,这里是?”
“这是您现在的记忆空间,而刚刚是过去的。”
然后,脚下的湖面流过一张张记忆中的情景,那个女孩的,四处奔走消除瘟疫遇到的追随者,感激者,以及憎恨者,不过,这段记忆多了一个人。
“子参!”
夕提斯即刻趴了下来,注视着他的模样。
脸上越来越容易泛起红润。
“主人在使命和爱之间选择了他呢,能说说为什么吗?”
“……”
她的脸色暗淡了下来,站了起来。
“我曾经是以奉行家族使命,救济苍生为荣……”
“但是,人们的偏见却让我动摇了,看这一个个生命死去,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我应做的事情,他们活下来才应该是正确的结果……那那股力量,和我的天真无知,也害死我的父母,现在,又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
“这样啊,夕提斯。”
灯发出了她父母的声音,她突然眼睛一亮,死死盯着那盏灯。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你们还在!”
她捧起了魂灯,望眼欲穿。
“夕提斯,我们一直在这里,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如若不是魂灯重新赋予我们灵性,我们其实和其他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
“爸爸妈妈很高兴你能以家族使命为荣,没有抗拒它,但我们其实也不希望你去接触它,想凭一己之力永绝瘟疫后患。”
“爸爸……妈妈,原来你们不让我碰灯,不让我了解家族使命,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吗?”
“抱歉孩子,没有合理的告诉你,只是粗暴的阻止你,我们只是想让你活的好好的,毕竟那样的东西不会有女孩子喜欢干的,那种肮脏的粗重活应该让爸爸一个人来就够了。”
“爸爸……妈妈……”
“小夕提斯长大了呀,已经是标志的美人了。爸爸妈妈也放心了,孩子,努力追求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爸爸和妈妈会永远支持你的,使命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而是成为你的力量。”
“嗯,我会记住的,一定会记住的!”
“好啦,接下来让魂灯和你说说话吧,想和爸爸妈妈说话就叫它一声。我们一直在。”
“嗯。”夕提斯将眼角的泪抹去,终于久违的露出一副开朗且甜美的笑容。
“我的主人,您明白了吗?”
“我想……应该吧。谢谢你……”
“如若不明白也可以慢慢参悟,我会陪同主人您走完剩下的路的。”
“谢谢你,让我能和爸爸妈妈说话。”
“他们也是恩主,我无意伤害他们,但恶果已成,此等补救若能让主人满意那自然再好不过。”
魂灯的声音也带着愧疚。
“主人,拥有力量并不可怕,不自己接受这股力量才是真正的悲哀,苦行既已,甘霖即临。”
终音结束,末路重新。
开在少女眼前的,是一条崭新的道路,以及,一个理解自己的同伴 。
“你好像经历了一场旷古长眠然后惊醒了一样啊。”
提灯人暗淡的身影映入少年的眼帘。
“是……你?”
如此苍老低沉的声音,完全听不出男女,也挺不出来那股年轻的气息。
“我把我过去的灵魂投到了你的脑子里,同时你的书页也散发出了力量。”
死灵纪(以后死灵之书就叫死灵纪)张开了书封,书页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在两人之间一直翻着。书封出现了诡异的金边和印记,而书页则仍旧空白着,没有一点笔墨。
“没想到我和她的命运,早就被这本书的主人算好了……”提灯人的身影越来越透明,但是它仍有力气用那干枯的白骨手温柔地将少年扶起。
女孩的身影渐渐与少年记忆中的身形贴合,提灯人骨质鸟嘴面具开始逐渐碎裂,同时一些尖锐且空灵的鸣叫声开始在这股晦暗的迷雾中响起。
一开始是痛楚的悲鸣,然后是平和的歌吟,最后变成救赎的高曲。
“我赋予了我人生的意义,而你帮助我领会了人生的真谛。我所爱之人,疼爱我的人,就在我的身边……”
她的声音恢复了,同时,骨质鸟头碎开了一层外科,露出了更加白皙的表物质。
同时她的身子骨全部碎裂消散,在女孩的笑容中,她的灵魂与她的身体融合,复出曾经的样子,残破的黑衣没了骨架颓落在地面上,少女捡起了面具,一手成V状提着灯,一手将鸟嘴面具拿起挂在了自己侧边的头发上,她脑后的头发整齐的倾洒而下,发尾垂落到将近小腿的位置,额前有两束较长的发丝,末端绑着两颗小型的幽灯结。点缀着冥火色的彼岸花装饰,她的脸上露着迷人的笑容,身着着较为大胆的带有礼服元素的幽黑色连衣裙和与之对应的黑加墨蓝色的吊带袜,属于脚后跟和脚趾都露出来的款式,而且没有穿鞋,眼睛不再是一点而是水灵醒目的天蓝色夹杂着墨蓝色的双瞳。同时她的手肘附上了一层感光的黑色物质,延伸到她手指起始的地方。
先前阴森恐怖的气息有所收敛,但是仍以阴森神秘的气息为主,同时带着几分稚嫩和可爱,后者是整股气质的基柱,可爱的同时由于身上的装束也使得夕提斯有几分成熟女子妖娆妩媚的气息。
如果说先前的她是一把漆黑冰冷的锁,那么现在这把锁解开了,并且被一束微薄却炽热温暖的阳光所眷顾着
夕提斯将还处在呆滞状态的少年扶起,并且深情对吻。
她的脸上,也因此附上了些许邪魅之气。
她是第二把钥匙,将解开死灵纪的第二重封印。
灵魂之执念,整个造物的灵魂都由执念构成大部分。第一重封印是心之执念,但身体未完全为实。
而第二重,身体是实实在在的。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东陵参竟在她的吻中精神逐渐萎靡。
最后,垂倒在了她的肩膀上,被少女紧紧搂住
突然,少女的魂灯缩成了发簪一样大小,穿插在了面具和头发之间的缝隙里。
“好好睡吧……你辛苦了……”
夕提斯见他熟睡便趁此看了看远处的山巅,果然,有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修以男士绅士的姿态对她笑了笑,即使很远,夕提斯也能够清晰的看到,并且知道,修对她们表示祝福。
黄昏日暮虽然是很短的夜晚序幕,但是它有时却是如此美不胜收。
但它同时,也代表夜幕降临,一切归于黑暗之中……
在不经意间,东陵参的头发再一次覆盖上了一片灰白。
“你看来很高兴,甚至高兴得变了样。”
修拿着一根从未有人目睹过的晶蓝色且剔透的权杖,周身泛着蓝色的荧光,像是粉末围绕在它周身一般。
这柄权杖象征着她所执掌的一种法则之力。
“异变在书的第一层封印解开以来,就已经开始了,不过,你……没问题吗?”
“我想来不做后悔的决定,做了也不会回头。”
修的回答十分坚定。
“谢谢你……愿意为我们做这些。”
“木已成舟,随它自流,努力把这里变成属于你们的乐园吧。”
“那狩魂录的问题……”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我不想你们牵扯进来,也不想你们引起戮的注意。”
修在夕提斯的手心落下一只幽紫色的蝴蝶。
“觉得它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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