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牢多年研制仙丹妙药,虽然没有什么成效,却在机缘巧合下得一颗灵药,据说能解七叶决明的毒性。
苏羡此番答应王牢出兵制服雪国,就是为灵药而来。
“如今雪国已经投降,希望王老将军信守承诺,将灵药给我。”苏羡并不是在商量。
“给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日后不准再与那丫头再有来往!”王牢这次也铁了心,“这句话我早就跟你说过,若你再执迷不悟,那丫头就等着死吧!”
她现在是黄思淳,而不是阮软!
当年王牢与女帝厮混后,这一生便被她牢牢得掌控在手中。因为这件隐秘的事情,不知自己撒了多少的谎,也不知为那女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初是他骗了苏羡与阮软,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可奈何却又对花娘万分深情的形象。
实则不然。
他王牢也不过就是皇帝的一枚棋子,仍由摆布。
“我已经被陛下掌控了整整一辈子,难道也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她女儿掌控?”
王牢这次终于顾不得脸面,将心里的不满全都宣泄出来,斩钉截铁的说:“他们家都是想要掌控人心的妖精,你若是与思淳公主在一块,日后会变成一个自己行动都不可掌控的玩偶!”
“她不是那种人。”苏羡笃定道。
“你看看,现在就已经迷失自我了。”
王牢从怀中掏出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颗黑色的丹药。
“七叶决明的解药,是虚无大师毕生所研制出的。这世上独有一颗,若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在思淳公主出嫁之日我便将此物送给她。”
苏羡似乎已经料到他的这般威胁,淡淡的说:“所以上次说的话不做数?”
“我都是为你好。”
王牢这个老谋深算的,他是想要将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重新召回,好巩固王家的地位。
不过这次,是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不是继续被女帝掌控!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道:“若是你真的爱她,那就学会放手,放她一条生路,这是对你们二人相互的解脱。”
“可好?”
苏羡黑着脸,眼底晦暗不明。
“总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王牢固执的说:“要想她活命,你就得放手。等人嫁给了墨韩珏,我定会将解药赠给她!”
“我答应。”苏羡抬眸看去,薄唇微抿,道:“我不再见她。但这次,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自然。”
在王牢看来,这是一场双方获利的交易。等思淳公主嫁给墨韩珏,就没人能够牵制住苏羡。
到那时,他们父子二人合谋共创大业,再也不去受那女帝的束缚。这辈子他已经做够了帮手,也该尝尝领导者的滋味......
野心就像是草根在心里疯狂滋生蔓延,瞬间将心灵蒙蔽。
待苏羡回房,觉月立马将房门关上:“如何,还是不肯将解药给您吗?”
“显而易见。”
“哎。”琥珀叹气而来,“主上,要我说,他不仁可别怪咱们不义,实在不行我们直接把药抢来得了。”
想了想又觉不行,那王牢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药放在那儿让人去抢。
“主上。”觉月做了个杀头的手势,语气严肃:“我们去暗杀墨韩珏如何?”
苏羡反问:“你觉得呢?”
“......”似乎有些行不通。就算墨韩珏死了,女帝也会让阮软嫁给其他人。
当今之计,最有效的法子便是成功得到那颗解药。
这些事情阮软并不知晓,她坐在水阁亭中,看着水下的鱼儿来往有游动,它们的身上长着红色的鳞片,波光闪闪,在暗夜中散发着炫丽的色彩。
觉星便啃着桂花糕边走过来,道:“你看这鱼游得多欢快啊。”
阮软想起从前的文言文来,笑了笑:“你不是鱼,怎么知道这些鱼就是快乐的呢?”
“你也不是鱼,你怎么不知道这些鱼就是不快乐的呢?”
他将桂花糕递给阮软,“黄金阁的,今日我与翠姐儿吃饭,特地买了一些。”
甜糯香软,依旧还是之前的模样。
两人并排坐在木栏杆上面,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观赏着红鱼,夜色惬意,懒懒的撒在两人的身上。
觉星突然嘿嘿一笑:“突然想吃这个鱼耶!”
“你下去捞一条来。”
他摇头:“其实我不会水。”
阮软也嘻嘻一笑,她也不会游泳来着。
“呦,妹妹的日子过得好生滋润,这赏鱼也有人陪着,当真是叫人万分羡慕。”
庆宝带着丫鬟,迈着莲步徐徐走来,手里捏着一方白色的帕子,摇曳生姿,身上的那股子异香也显得愈发浓烈。
呛鼻子的很。
觉星默默捏住鼻子,抬头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是吧,不是吧,姐姐,难道你没有人陪你赏鱼吗?”
“你。”庆宝捏着帕子,突然冷冷一笑的讽刺道:“我府上面首数十,怎么可能没人陪我赏鱼!”
“哦~”觉星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栏杆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潇洒的甩了下额前刘海,笑颜温润:“姐姐,你府上的面首有我俊俏吗?”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眸内还跳跃着几分俏皮,是位活泼开朗的公子哥,这番风流倜傥,确实是那些俯首帖耳的面首比不得的。
觉星见庆宝愣愣的看着自己,哈哈一笑,“姐姐,可别再盯着我看了。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你!”
庆宝闹了个笑话,恼羞成怒的对阮软凶道:“你就是这样任由自己的下人胡作非为吗?”
阮软也边拍着手上的糕点碎屑,边站起来说道:“我不认识他。”
“你们好生无赖。”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无赖吗?我觉得很一般啊。”
“好啊。”庆宝对身后的丫鬟说:“找侍卫把这男人拿下,然后送到我的房里!”
“等等。”
阮软抬手制止,“好吧,其实我认识他。这是我的人,也是你......得不到的人。”
“你们当真是活不要脸。”
觉星耸肩:“那死了要脸干什么?”
庆宝再怎么阴险,可她也只是经常待在宫里,经历了各种的尔虞我诈,对于市井无赖压根就没辙。
勾起红唇后突然就笑的花枝乱颤,庆宝掐着兰花指道:“现在做对野鸳鸯有什么用,之后还不是得嫁去贫苦的雪国,那地方的人野蛮成性,习俗为人不齿。”
说着,刻意压低声音:“而且啊,到时候若是运气不好,死了丈夫的,说不准还得嫁给自己儿子!啧啧啧,也不知道妹妹平日里运气如何啊?”
阮软冷冷的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你!”庆宝想要发脾气,但想着自己才是来嘲讽她的人,骄傲的挑了挑眉头:“妹妹的这个脾气啊,要是被雪国的野蛮人听了,保不齐会挨揍。啧啧,真是为妹妹今后的日子感到担忧。”
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姐姐呀,您可真是案板顶门,管得宽。”阮软漫不经心的撩起耳边碎发,轻笑道:“我嫁的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要讲就讲,要笑就笑,阴阳怪气的也不知从哪学的,是在不行找个戏班子学学戏。”
“瞧瞧你那副想看人笑话的嘴脸,眼睛都眯出褶子了都。”
“瞪我干什么。”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我过得好不好也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想着如何把自己嫁出去吧。”
“还有,别想着一天天的过来挑衅我。不记得上次挨的打了?”她抬起拳头,“反正我都要嫁出去了,估计就算现在把你打了,父皇也不会说些什么。”
庆宝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才十几岁的姑娘,真的会有褶子吗?
还有,她若是再派人打自己......上次脸上的伤用了好些名贵的药物才好!
不得不说这姓阮的,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思淳,应当叫不要命的悍匪!
庆宝下意识退到丫鬟身旁,眯着眸子打量着阮软。
她们两本就撕破了脸,现在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阮软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你。从刚入宫的时候,你便一直针对着我,甚至想派人杀我......何必呢,我们本无瓜葛。”
庆宝笑的瘆人:“你当真不知道为了什么?”
“王恒逸。”
上次觉星出宫去寻小翠时,阮软特地在他耳边嘱咐,务必查清庆宝发底细。
经过星狗仔的人脉关系,通过各种渠道搜寻,终于得知一些原由。
据说当年庆宝落水,是王恒逸跳下去将人救了回来。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王恒逸对屡次献情的庆宝冷漠相待......
想起这些,阮软朝庆宝的面瞥去,道:“其实王恒逸现在变成这般模样,我也很无奈。但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找位好的大夫给他医治。”
当初若不是姓王的胡搅蛮缠,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咎由自取罢了。
“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得死!”庆宝突然凌厉的嘶吼,“他是我的人,你们动了他就是在找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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