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有些人对你来说太早了，遇到蛮不讲理靠武力强迫的就告诉我吧。”
夹住口袋里存放的一张纸片，洛索尔克接过一看。
联系方式……
“不好吧？总感觉我像是凭弱硬要您帮我似得。”
“既然是我封死了你不择手段的选择，我便不能因为限制了方法而害你。况且靠境界上的无理由压迫是教廷信念绝不容忍的一条，可以理解为帮助了我坚守自己的信念。”
他真不想厚脸皮的麻烦恩人，但气氛都被话给衬托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婉拒吗？
而且贵族知道的内情一向很多，强迫的事件屡见不鲜，以前一心向前的同时也担忧去往别处下一个就是自己。
毕竟真遇到了结果只有“不要你觉得，我要觉得”，所以说实话他期盼过自己也能有一个抵挡未知巨手的后台，不然只能靠小心与幸运向前迈进了。
客观角度来看，洛索尔克一个没成年的小年轻能想到学院时代居然已经有人或嫉妒、或忌惮、或认为碍事直接上杀手才有鬼了，这么小谁教他那么复杂的事去影响思考啊？
接又接触不到，想也是浪费青春时间，知道了有个屁用！
“那我以后得麻烦您了……”
洛索尔克小心地收回口袋。
“既然负责了，我必须告诉你……”
“告诉我……？”
“你的战斗能力我不忍直视。”
早在山洞那会儿他就左看右看都感觉哪里不舒服。
自有一套学来的武术耍地倒还行，就是因为经验浅薄太拘泥于招式如何施展，做不到灵活变动。
光这些已经很委婉了，实际上在他眼里漏洞近乎多到千疮百孔，一度怀疑以前是怎么学的？
要不是达沃亚说过不能用他的水准去看别人，得怀着包容理解的心尽量说出温柔点的语句自己也不会把语言能力上升到区区一个带有调侃的意味的“不忍直视”了。
“哎呀老大人家才多大啊？换别家的估计只会扯头发扯衣服随便找什么椅子之类的拎起来显得自己很猛，不错啦！小小年纪还沉得下心学武术。”
这当然是场面话，有条件的都是从小培养，它说的那些都是普通家庭，一日三餐与日常生活都需要一省再省是没有精力去供养修炼那烧钱的玩意儿的。
“是么……”
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年纪小就开始学武难道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吗？
换别人自己不会觉得有什么，强的弱的见了千千万万，多一个颇感遗憾的也懒得去数，然而他看好的洛索尔克不能那样。
未来某一天也许死都死不明白。
再者理论上自己心理应该是要亏欠他的。
打从一开始自己抱的就是带有隐隐间强迫性质的用恩情指定要求他不能偏向歧路，因为寂夜是不可能明知对方天赋潜力世间罕见还放任成长，真到那不愿看见的一天后悔什么都晚了。
“总之能学到什么看你了，既然有变强的决心那么自我领悟是你必须要会的。”
“不是，那什么……现在开始？”
“……”
寂夜无言的看着他。
“小兄弟啊，我家大哥当年是多闲一秒都被环境压迫到生怕实力不够明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你还想跟上学一样今天报到明天上课？这说明啥？说明你滴上进心还差滴远呢！看看老大，再看看你？年轻人在舒适的环境下骨头跟精神全软了啊。”
大爷我无所谓啊，毕生追求就是快乐与自由至上！可小伙子你一个必须身怀奋斗毅力的咋还懈怠了呢？
“年龄是一种因素，但事实证明你的付出依然很少，这不是年轻可以掩盖过去的。如果你不能将今后的练习当做习惯，建议最好还是把目标放低点算了，毕竟这都受不了……”
话语一顿，语气附着上了一抹沉重的意味。
“那你也就那样了。”
好像已经被说成一个没出息的货色顿时洛索尔克就一阵惭愧。
原来我离真正努力的边都没挨上，自己除了潜力其他根本差得远了！
“谢谢您的教诲，家里的修炼场在其它地方，我来带路吧。”
当到达那片露天的场地时，寂夜随手用指关节敲击空气，布置出效果极强的隔音屏障。
论武器战他最擅长，欺负弱鸡的喂招同样精通，天穹甚至连对视都会吓到人，交流能力很低，所以也只有寂夜亲手来了。
“开始吧，不是单纯的对决，好好去想自己能领悟些什么。”
“请指教！”
……
天亮。
浑身无力毫无贵族礼仪的躺在地上仰望白云，洛索尔克的思维仍然沉浸在刚刚的训练当中。
跟没事人似得寂夜看着少年陷入沉思。
因为语言描述的领域过于让人遗憾只能用战斗使对方亲身感受，所以寂夜把成长的速度全都寄托在洛索尔克自身理解能力之上。
事实展现给他的是超额的满意答复。
仅用四十分钟完全摆脱了之前拘泥于招式的施展，以前的他就是要把那套动作一丝不差地做出来。
结果寂夜只需要手腕一抖，握住的短木棍挑开神光剑直接抽在身上，疼地少年龇牙咧嘴。
这是还未将招式与动作熟练至潜意识达到随手而为，换副景象来看好似开车。
一步一步来的新手目光专注：先系这个，再拉那个，然后还要挂……
老司机手脚并用几下子搞定上路，眼睛都不带看还跟别人聊天嗝屁，手摸上去自然而然地完成了一个个步骤，主要意识压根不在手脚上。
洛索尔克就是这样，完成动作在精神集中力中占据太多份额，遇到临时变招反应较慢，有时连人都懵了。
而现在他已经能在招式与基础动作中随意变换，并且初步掌握了破招与精准格挡，没有那么容易被破除防御架势，更不会再吃最初的亏了。
技能路线极度偏心的寂夜论口头总结他是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来，到实战却能转变成全方面随心调整的超强陪练。
学破防技就降低到适合的防守难度。
学格挡就进行稍强一筹的进攻。
总能用一道道虽不影响行动但刺激到感觉火辣辣的疼痛红印深刻记住自己错误与知识盲区。
“疼……”
至少现在的少年没有为实力的提升产生所谓愉悦的情绪，他只是深刻理解到什么才算狠人修炼方式，或者说远大理想那与之配对的艰辛。
关键是日日不断，不是明天都有今晚这般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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