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白小萌你们这还真是留下了一个不小的黑历史呢——”往回走的路上，王凌一脸打趣地对苏月白和苏月萌说到，而苏月白和苏月萌都是小脸通红，一手提着纸袋，低头快步往回走。
如果要说几分钟之前发生了什么，那还得从因为晚上了没什么客人却还是要看店直到下班的店员说起。
“诶——不能来接我下班吗？”没什么人的柜台前，店员小姐姐正在打电话，虽说工作时间不让打电话，但都在没有客人的情况下也懒得去遵守了，一贯严谨殷切的语气也蜕变成了一个向男朋友撒娇的小女生语气，“今晚要是九点之前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我都想直接走掉了……诶～ヾ(^▽^*)))也没有那么想啦～硬要说的话还是有一点的……”
“咳咳——”王凌清了清嗓子，她身边是动作一致捂着头的苏月白和苏月萌，“很抱歉打断你讲电话，不过可以带我们看看这季度的新款吗？”
“啊啊，抱歉抱歉，几位客人请过来这边。”店员小姐姐受了点惊，虽然手里拿着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但毕竟专业素养过硬，立刻便换出一张笑脸和商业化的接客语气。
“有点头疼啊……感觉哪一部都挺好看的啊。”由于身高原因，苏月白和苏月萌只能踮起脚，把小脸贴在玻璃柜台的正面才能看清柜台。
而店员小姐姐则是滔滔不绝地向王凌简述这这款屏幕多么多么大，内存多么多么充足，那款处理器多么多么高端，运行多么多么流畅，不过在她看来，这名客人真正在乎的，似乎是她身边两只小萝莉是不是喜欢，至于性能配置之类的都是次要的。
作为销售人员的嗅觉，一直是这样敏锐。
确认了就要行动起来，店员小姐姐走出柜台，在苏月白和苏月萌面前蹲下，笑着询问二人：“两名小妹妹觉得哪一款最好看呢？”
只不过苏月白为了能看得清楚一点，正努力想要踮起脚尖，而苏月萌则是逃到了苏月白身体的另一边。
有点尴尬，店员小姐姐顺手从隔壁柜台上拿过一个可爱的手机壳：“小妹妹你看，这个壳子漂亮不漂亮啊？”
苏月白的注意力的确是被店员小姐姐吸引了过去，苏月萌则是把着苏月白的肩膀，悄悄把小脑袋探出去查看情况。
店员小姐姐深知自己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微笑注视着把玩手机壳的苏月白和苏月萌，而王凌则是靠在柜台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
“那个……”苏月白慢慢地开口，“这样的，还有吗？我想要两个。”
“没问题的哦，可以当做赠品送给你们的。”
“那，有什么样的机型适合我的嘛？”苏月白把手上的手机壳递给身后的苏月萌，“麻烦姐姐你给我推荐一下。”
“当然有啊，小妹妹你们跟我来这边。”
苏月白表示，自己真的是眼睛瞎了才会跟着店员小姐姐在儿童平板面前驻足了半天。
而且在明白过来之后，苏月白和苏月萌还是因为怕尴尬就硬是在那台无论是画风还是操作系统都非常幼稚低龄化的儿童平板面前忍耐了十几分钟。
早就看穿一切都王凌则只是在后面憋笑。
“那个……”实在是没法忍受智商被侮辱的感觉，苏月白戳了戳店员小姐姐，“我不是说的这样的，而是和姐姐你用的一样的那种。”
“阿拉，小妹妹你还太小了哦，等你再长大一点就可以了哦！”店员小姐姐的笑容很好看，但苏月白看着却有不起什么好心情。
而王凌呢，则实在是憋不住笑，在一旁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
“凌姐你还笑！给她说说啊。”苏月萌转身有些急地跑到王凌身边向她求助。
“好～好～”笑够了的王凌缓了两口气，摸了摸苏月萌的小脑袋，走到店员小姐姐身边，“过来这边吧，我看看货，可以的话就现买了吧，马上就要关门了，我可不想明天再来一次。”
“那时小白小萌你们的表情，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从出了店门后，王凌一直都在笑，大有“这事我可以乐一年”的势头。
“好啦——！”苏月白气急败坏地朝王凌吼了一声，“凌姐你就别拿我和小萌开心了，遇上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啊，还有，今天多谢了。”
“早在听说你们要来买手机的时候我就想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过也挺好的不是吗？在那个店员小姐姐看来，我就像一个带着妹妹来买手机的大姐姐一样。”王凌总算是笑够了，拍着胸口大口呼气，“不过嘛这样也不坏，我可不介意有两个可爱的妹妹呢。”
苏月白和苏月萌神同步地战术后仰，总觉得王凌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那名为“妹控”的气息。
苏月白苏月萌和王凌回去之后，夜，早已经很深了，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上，一名年轻的男子正在往回赶，这个点才下班回家，看起来这人的工作还真是忙啊。
作为一位小有名气的医生，王若山一直都是这么忙。在楼下驻足了一小会，王若山缓缓地走进了单元楼。
早已不是第一次这么晚才下班了，不如说自从那场手术之后自己就成了许多患者点名要诊的医生，接踵而来的则是各种高升的机会，直到现在，预约看病的病人每天都会排气长队，挂一个自己的号价格要贵出不少，自己成天也忙得不可开交。
被工作排满的日子里，王若山都会回想起那台被业界公认为奇迹的手术，那时，刚刚担任主治医师的自己自然是抱着无限大的压力，手术过程中病人几度心脏停跳，甚至护士已经开始准备通知家属准备后事了，但王若山不想放弃。
副手把手把在了王若山的肩膀上，叹出一口气。
“手术结束了，放弃吧。”
结束了？
“还没有！还有救，别放弃啊！”王若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念，结合着脑内正好专业对口的专业知识，手上不停，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都快要被护士拔掉电源线的心电图机器，居然奇迹般地再次出现了波动，而手术台上，王若山稳健的双手正在缝合最后一处刀口。
在场的医生护士无不震惊，手术过后五个小时，病人缓缓睁开了合上了几十个小时的双眼，等待她的，是家人感动的泪水。
洗手池前，王若山看着清水流过自己的双手，不觉又想起了自己心中那个一直放不下的牵挂。
“小凌……我终于有你的消息了，虽然还很渺茫，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关掉水龙头，王若山在毛巾上擦着手，“到时候，还请你亲手……把我曾夺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从这里拿回去。”
“虽然你可能并不缺这种东西就是了。”他走进房间，也不开灯，任凭墨一样的黑夜将自己吞噬。
“哈～啾——”另一边，像上次一样趴在浴缸边看着苏月白和苏月萌打情骂俏的王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阿拉，凌姐你感冒了吗？”躺在苏月萌大腿上正在享受洗头服务的苏月白开口问到，“我应该关好窗户了才对啊。”
“没有没有。”王凌摆摆手，“我没感冒，兴许是谁在骂我吧。”
“诶～可打喷嚏的话，不应该是有人在想你吗？”正在给苏月白洗头发的苏月萌一边说，手上也不停，“话说回来凌姐你不是大学生嘛，有没有男朋友啊？”
“这种东西怎么会有啊！”王凌连连摇头摆手，带起了不小的水花，“我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课基本上都申请了免听，就连我的导师都是女生，我一整天都不怎么能接触到男人，更别提男朋友这种东西了。”
“凌姐你别那么激动嘛。”苏月白刚准备睁开眼睛，苏月萌刚好一勺热水浇下来，苏月白又赶紧把眼睛闭上，“小萌她只是随口问问。”等自己脸上的水流干净之后才再次睁开眼睛，“不过一说到这个问题凌姐你就那么激动，看来也是很向往的嘛。”
“男朋友这种事……就是因为没体会过所以才……”这回轮到王凌脸红了，她慢慢缩到水面以下，终结了这个话题。
苏月白和苏月萌相视一笑，不再说什么。
窗外，夜已经很深了，但是苏月白苏月萌和王凌并不想睡觉，时间已经接近半夜，三人虽然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但无一例外，都还没有睡着。
“呐。”王凌开口了，“小白，小萌，虽然你们还小，但能跟我谈谈对恋爱问题的看法吗？”
“这……或许正如凌姐你说的吧，我还小，不懂这方面的问题。”苏月白翻了个身，“小萌你有什么见解吗？”
“姐姐你都没有我当然也没有了。”
“……”王凌沉默了，而苏月白和苏月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些时候，有些问题就是需要装着不知道吧。
躺在床上，苏月白和苏月萌的内心都泛起了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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