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诺拉看着同心镜传回罗茜茜眼中的“自己”,白发蓝瞳,笑容温和,完全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有丝毫差别。
“不会真的和我的身体完全相同吧?外表一样,那内在呢?‘她’也拥有福格斯家族的血脉吗?”
面对一个等身模型,有些人也许会产生奇怪的想法,但奥诺拉在意的却是战斗领域对她的身体的还原程度,如果真的完全相同、没有差别,她还想在等身模型上做些比较危险的实验。
奥诺拉稍作尝试,抬手、跺脚,所有动作也是实时反映的,唯一的不同点是同心镜,战斗领域中的“她”戴着的只是普通的装饰眼镜。
随着兵分两路的不速之客接近奥诺拉和罗娜娜用于操控傀儡的分身,他们两个在不知不觉间也被罗娜娜纳入战斗领域之中,奥诺拉的B计划初步成功,接下来是硬碰硬的战斗环节。
“可以放松了。”
到此,奥诺拉的戏份结束,她摘下同心镜,周围空荡荡,白茫茫,只剩她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儿童椅前面,双子和不速之客的战斗领域完全将她排除在外,但排除的方式却是让她始料未及,它在此地,也不在此地,这个新奇的发现让她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奥诺拉习惯性掏出小本本记好笔记,这才戴上同心镜,欣赏罗娜娜的表演却没想到直接开幕雷击,正好看见“自己”差点被罗茜茜一击暴躁飞斧砍成两段的恐怖画面。
“啧,虽说是没有灵魂的赝作,但仿真度也太高了吧!”
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像破掉的番茄酱调味包似的拍在石阶上,这样那样的东西流了一地,奥诺拉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告诉自己要淡定。
不仅要淡定,还要适应,在力量为尊的世界里,血腥和暴力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公认的无法地带存在,想要从容地活下去,就得学会适应适者生存的主旋律。
事实证明罗娜娜在马车上的评估相当精准,除了没打马赛克的血腥场景,以及其中一人堪称惊悚的颜值外,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神秘组织派来的主力是一位进阶奥术师,与双子有着整整一个大位阶的差距,不可谓不是强敌,但他被魔瘾限制了绝大部分的实力,为了速战速决又主动进攻,在战斗初期压制了双胞胎,罗茜茜吃了点亏,但罗娜娜早有安排,在奥术师把注意力放在罗茜茜身上的时候,她和分身前后夹击,三下五除二瘫痪了奥术师的跟班,这位有点小帅的魔剑士堪堪握住了剑柄,就在狂风暴雨般的双打中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随后,罗娜娜腾出手对付奥术师,她先是让分身拉开距离控制傀儡救走罗茜茜,自己和奥术师对峙,然后再抛弃傀儡,让分身也加入战斗。反观用光了位移和保命技能的奥术师,即使伤害足够高,但失去了多变的战术,也就是个活靶子而已,最后因为使用法力护盾硬抗伤害导致魔瘾爆发,最后法力枯竭被罗娜娜的一刀击毙。
战斗结束,战斗领域随之解除,白茫茫的雪原上蓦然多了一块了无生气的肉块,它陷在积雪中,只露出破损的绿袍和粘在后脑勺上枯草般的头发。
这完全是一起意外事故,罗娜娜已经小心地控制了奥术师的血线,没想到轻轻一刀居然直接带走了他的生命,回过神来,他已经失去了胡言乱语的力气,就这么往前一扑,倒在了雪地里。
死了。
这是奥诺拉来到欧克兰德,第一次亲眼看到人类死亡的场景。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仿佛烈焰般灼烧着胸口,是与刚才目睹自己的复制品的惨状时,完全不同的心情。
悲伤?怜悯?兔死狐悲?
都不对,这是一种更加难以形容,更加抽象的感觉,像是眼睁睁地看着小刀慢慢割下自己的肌肤,再用针线缝上,然后被迫注视着渗血的丑陋缝合线那样,混合着稀薄的疯狂、恐惧的疼痛。
“呵呵,没想到我居然是个好人,明明在艾莉奥诺拉的记忆力早就见识过大场面了,还是圣母了一回。”
奥诺拉自嘲,但即使话中带笑,也抑制不住她身体在颤抖的事实。
“曾经的我,大概没什么机会见证死亡来临的时刻,也没有机会亲手制造死亡,平凡而幸福地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里吧。”
她长舒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走近奥术师的尸体,她强迫自己冷静且专注地审视新鲜的死亡,亲手把尸体翻过身,与它失去焦点的瞳孔对视。
它生前最后一刻的惊恐仍然完好地残留了下来,但看着这张枯树皮般狰狞的脸,奥诺拉却渐渐镇定。她问罗娜娜借了一面小镜子,她用手揉了揉脸颊,尝试着咧了咧嘴角,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从不自然变得舒缓,由失措变得从容,原先藏不住的慌乱消失了,只留下甜美迷人的微笑。
当奥诺拉再次看向奥术师的尸体时,她已经可以漠然视之,想来今后,如此的失态会越来越少。
待到整理好情绪,奥诺拉才施施然让双子着手疗伤和打扫战场。
罗娜娜一直面无表情地侍立在旁,得到罗娜娜的指示,隐晦地瞥了眼远处的深林,又与奥诺拉对了次视线,看到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才把奥术师的尸体拖到一边,进行搜身。她熟练地用匕首划开衣物的关键位置,挑出战利品,顺手丢了张卷轴,用火焰埋葬了布莱恩罪恶的一生。
进阶天职者理应身家丰厚,但魔瘾症却是不输于某三样的吞金户,布莱恩把生命树的薪水、尼达姆家族的投资都花在了药剂上,法杖、法师袍、各种首饰、道具,更是早早地典当一空,全身上下穷得叮当响,唯一值钱的大概是他挂在胸前的指环,常青叶的身份凭证,还有藏在袍子夹层里的一张手稿了。
PS:已经比稿子精简了许多,还是用了十二章才讲完了第一场战斗。怪不得许多网文对于这块都是一笔带过,吃力不讨好的典范了属实。不过作为爱好也不用讲究,就是后期遇到战斗篇感觉日更会有难度。
总之,自己读下来情况还算满意,双子和布莱恩的人物卡我会趁休假写出来,正文就不赘叙了,不影响阅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移步设定卷(准确说设定才是这本书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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