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天望着亭亭玉立凤皇,尽有些忍不住开始思绪飘飞,待回过神,已轻轻落在姚任风的所住之外。
见院子门口的树上系着几匹马,心中一动,两人对视一眼,绕到屋外,听得屋内有好几人在说话,忙悄悄到窗下往里看。
见姚任风嘴角带血,却是昂然立于厅中,只是不见了先前帮忙照看他的那几人。厅内站着好几个人,手中各执兵器,神色甚是凶猛。
想是那几人被这些恶人给打跑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杜泽天心中不禁十分忧疑。
果然,那屋内的一人说道:“姚任风,现在你深中剧毒,这几个小人物也被我们给打跑,要我说,你不如自行了断,省的让我们动手。”
姚任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又一人道:"你号称天下至尊双绝之一,我看也不过如此,今日落得这般已是病入膏亡,命不久矣,你若是跪下来求老子,给爷磕几个响头,没准爷一高兴就放过你,让你多活几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姚任风虽内力虚脱,气势却依然不减,低哑着嗓子,沉声道:“马凤潇呢?他怎么不敢来见我?他连杀我也不敢亲自来吗?”
旁边另有一人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连剑都拿不稳,何须他亲自来动手。”
就在此时,杜泽天和凤皇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谁?”
杜泽天正想找机会把里面的人招惹出来,见机会来了,忙回过头,笑道:“一位上仙,一位豪雄。”
来人和里面的人是一伙的,见两人很陌生,怒道:“如此狂妄,胆敢自称上仙豪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杜泽天抱着手臂,道:“当然是行侠仗义。”
里面的人一听,慌了神,故作镇定,便要出屋。
一人拉住他,道:“我们要杀的是姚任风,别分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姚任风脸上神情微暖,道:“泽天,你回来了?"
闻言,杜泽天闪身入内,道:“姚叔叔,你的毒可解,血雨草我们已拿到,这些人不足为惧。”
进入厅内,凤皇一出现,顿时引起了一阵躁动。
这些人里面多半是见过玉雪红香,知她是栖华山子雅的徒弟,道法高深,剑术超群,降妖除魔的本事已传遍大江南北,连妖魔鬼怪都惧怕她,何况是人。
众人把目光都落在凤皇身上,手中握着兵器不禁有些发抖。
姚任风还未接话,只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须臾,走进来一个人,声音清朗,略带有些迟疑:“就算有血雨草,也不能解毒,还需一样,七星紫棠。”
七星紫棠,乃是世间罕见奇珍海棠,传言千年才长出那么一棵,生长在灵气充裕之地,别说见过,很多人就连听都没听过,几近万年的灵根,那要有何等的
造化和福气才能得以一见。
杜泽天回头一望,吃了一惊,只见院子里已是浩浩荡荡站满了人,十几人手持兵器,慢慢走进。一个男子腰悬利剑,走在这些人前面,这人浓眉俊目,气宇轩昂,正是数年前在新龙门客栈见到的马凤潇。
听闻自己的毒一时解不了,姚任风并没有很惊,依然面不改色,道:“马凤潇,你终于敢露面了,不杀了我,你总是不踏实,带这么多人来虚张声势,还真看得起我,有没有七星紫堂有何要紧,不就是一条命吗,我可不像有些人,把命看的比什么都珍贵,不对!对你来说,好像还有几样东西比命还重要,财富和权利。”
马风潇强挤出一丝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咬文嚼字的说这些道理,有用吗?”
岂料,一旁的凤皇道:“七星紫棠,我凤皇宫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只知道这位玉雪红香功夫了得,财力丰厚,却不想她还有这样的福分,尽得了这几千年的稀世奇物。
顿了顿,马凤潇装着一脸平静,道:“就算你们有七星紫棠,现下还来得及吗,要不了一日,他便会毒发身亡。”
凤皇笑了笑,道:“既然你已经这么有把握,为何还要来围杀?何不再等一日,你也不用劳师动众的带这么多人过来。”
马凤潇脸微微变色,道:“我没想到,你们居然可以拿到血雨草。”
杜泽天凝眉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把人家的妻子骗走,是另有企图吧,不但这样,你还下毒,置人于死地,亏你长的人模狗样,尽是个凶残至极,禽兽不如的人。”
马凤潇固然心狠手辣,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自从把姚任风的妻子林胧花言巧语骗走以后,就费尽心思想从林珑身上找到线索,玄语令,他想得到的无非就是玄语令,一方面绞尽脑汁的旁敲侧击,一方面又害怕姚任风前来找他寻仇。
林胧当初对他死心塌地的热情痴恋,就是见他风流倜傥,甜言蜜语,后来却见他总是莫名其妙的问一些别的问题,深感自己感情被冷落,不似先前对她宠爱疼惜,不免有些失落,固然对他的那些问话爱理不理,她已经渐渐看出,马凤潇并不是真的好喜欢她,只是想从她这里探听一些消息,她看到马凤潇对自己的性命权势财富比对她要看中。
她一时情起,以为是找到了最爱自己而自己又爱的人,抛弃夫君和儿子,不顾被世人唾骂,忍受世人鄙夷的目光来跟他,而他却不觉得这是最珍贵的,并不好好珍惜。
马凤潇知道,玄语令一定在林胧身上,拿到玄语令是早晚的事,只要姚任风不死,他就一天都不能安生,一切图谋都是白费,富可敌国的财富,气概豪雄的权势,都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徒劳。
只有让他死,才可以正真得到这一切。
凤皇突然神色一凛,她收到凤皇宫的千里传音。
有人夺取七星紫棠!
原来,就在一炷香之前,凤皇听得要解姚任风的毒,除了血雨草还要七星紫棠,她便已悄悄传音给凤凰宫弟子,让把七星紫棠摘了送过来。谁知,就在方才,弟子传音回话,说有人在抢夺七星紫棠。
这棵七星紫棠,只有她和凤皇宫的玄机、乾坤知道,并没有第四人知晓,如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消息外露了?
凤皇看了一眼马凤潇,转过头对杜泽天道:“我先离开一会,很快回来。”
杜泽天点了点头,道:“此去,万事小心。”
话音未落,凤皇便向前迈了一步,行至窗前,轻飘飘一跃,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之中。
在她跃出去的那一瞬间,马凤箫一惊,同时心里又一阵大喜,玉雪红香不在,少了一个厉害的劲敌,随即一侧首,后面不知从哪飕的一声,飞出来一枚银针,既快又准,杜泽天遂不及防继而忙闪身,胳膊上已有一道血痕。
姚任风道:“泽天,你快走,别再管我!托你帮我照顾好思胧,姚某感激不尽。”刚说完,又吐了一口血,身体几近倒地。
马凤潇见状,对身后的人怒喝道:“还不快动手!”
杜泽天扶住姚任风,转过身,神威凛凛的站在门口,道:“你们这么多人,我一人足以,只是不要趁人之危伤了姚叔叔,敢和我打吗?”
马凤潇面色一沉,道“小子,莫要嚣张,今日让你和姚任风一起死在这里。”说着左手一挥,右手提剑,扑了过来。
杜泽天挥出“凝月”,宝刀一推一横,游刃有余的与他打了起来,杜泽天刀法变化奇妙,攻则气势凌厉,守则招数严谨,攻中有守,守中带攻,令人高深莫测,只见打了几个回合,马凤潇连连退后躲闪,眼看就处于下风,咻的一声,领口脖子处被刀锋割去一条半寸的血印,他脸色微微变红,又是几招过后,马凤潇被逼的手忙脚乱,明显处于弱势。
当的一声,马凤潇长剑落地,胸前衣衫已满是鲜血,身子晃了几晃,踉跄朝后退了好几步,喷出一口血来。
马凤潇胸口翻腾,五内俱焚,似乎心口还有大口鲜血喷出,见形势不妙,随即将手一挥,众人都退出大厅,他刚跑出院子,便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出。
片刻间,马凤潇一行人去得无影无踪。
此时,姚任风已是面色苍白,唇无丝毫血色。
二人回到屋内,姚任风提着一口气,道:“当年,我误伤了你爹,害得你娘也一起殉情,今日你又为何救我,不如让我一死,也了却了此生的愧疚。”
杜泽天沉吟片刻道:“你也不是有心要加害我爹娘,此事我会查清楚。”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随着门被推开,一身白衣的美貌女子进来屋内。
杜泽天见到白衣女子,大喜道:“凤皇!”
凤皇笑了笑,道:“先给他解毒。”
一抬手,一株七片叶子的紫色海棠花在她掌心。
杜泽天眼睛一亮:“七星紫棠!”
他知道方才凤皇是去拿七星紫棠了,见她走的时候,神色严肃,不知到底发什了什么事。
凤皇把七星紫棠和血雨草放在一起,单掌挥出一道灵火把七星紫棠和血雨草化为粉末,放入茶杯之中,让姚任风服下。
下一刻,姚任风吐出一口黑血。
须臾,他便觉得神色慢慢恢复,五感渐渐清明。
杜泽天见他气色变好,知道毒已经解了,顿时喜上眉梢,道:“凤皇,真要谢谢你了,终于把毒给解了。”
忽又想起了什么,道:“方才,你是去凤皇宫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凤皇道:“我去抓贼了。”
杜泽天惊道:“啊?……”
凤皇突然正色道:“我怀疑凤皇宫有内应,上次有人过来偷袭,这次,走漏风声太快,若不是有内应,不会有人知道七星紫棠在凤皇宫。”
一旁的姚任风道:“应该是马凤潇的人。”
凤皇沉吟片刻,道:“我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姚任风道:“······玄语令。”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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