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我看起来像一个女孩子吗？”
“你本来就是啊，问这个干嘛。”
“没事…能请你给我编个辫子吗？”
下午就要去医院了，过一会妈妈就会来接我，我想和夏羽去一个学校，但又不知道怎么跟妈妈开口，上次扎头发的时候，妈妈帮我解掉了，如果这次…
最后还是得说吧…要是夏羽可以陪我去就好了...不过，有些事我不打算告诉夏羽，至少现在不会，希望扎头发这个行为，能让妈妈明白我的意思吧…
“扎好了，为什么你会突然让我给你编头发啊。”
“有些事…我想给妈妈她们说，可是我又不敢开口…编好头发，就像是文姐和夏羽都在我身边一样。”
“希望我们可以给你勇气吗？”
“嗯~”需要别人的帮助…
（叮咚~）
欸，妈妈来接我了吗，这么快？我还没…
转过头，看见文姐笑眯眯的样子，和夏羽好像...
“别担心，我们一直都在。”
————
“再见，下次再来玩啊。”
与两人道别，我忐忑不安的上了车。
“你的头发？是夏羽给你编的吗？”
“不是，是文姐。”
“要我帮你拆掉吗。”
虽然拒绝可能会引起妈妈的怀疑，不过如果现在同意，我早上想的那些事有什么意义？想和夏羽去一个学校的话也会说不出口吧。
“不用了，就这样吧。”
说出来了啊…我已经准备好面对妈妈的询问了，可是事实上妈妈只是轻轻的咦了一声，就专注开车了，如果这时候妈妈问我些什么可能会让我没这么紧张吧…她现在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了车，走在去外婆病房的路上，我还在想着学校的事，我想和夏羽在一个学校，而不是去那种奇怪的学校，就算…让我穿女生制服也无所谓，我想和夏羽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这么依赖夏羽了？是从那次春游开始吗？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不能离开她，我希望这份友谊可以保持很久很久。
“玥儿也来了啊。”
正好外婆也在…那？我现在就说吗？
“那个…我…”
“怎么了？”看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的外婆和妈妈，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泄了出去，如果我说了她们不支持我怎么办？如果…
“我去趟厕所！”
（扑通——扑通——）
心跳的好快，我要冷静一下，我，我还是说不出口，我害怕妈妈会拿异样的眼光看我，但我又不希望失去夏羽这个朋友。
冷静啊，冷静！
“啊！为什么啊！明明都已经开口了！”
“王玥？”
这个声音？是…护士姐姐？
“来探病吗？哈哈，真孝顺呐。”虽然她这么说，不过明显是打算离我远点的，是妈妈上次呵斥她的原因吗？
“再见。”她说完后就要往出走。
她上次说过我的头发很适合是吗？她应该会帮我的吧？
“等一下！”我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我其实挺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被夸的时候…也很开心…你上次夸我的头发很合适对吧…那个…是朋友给我编的…我不想离开她…我想和她去同一所学校。”
我在说什么啊？她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吗？不对啊！我不是这么想的，我…
“能教教我怎么编头发吗？”
说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拉着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这种事和她没有关系吧…我的事情…
“抱歉，拉着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耽误你工作了。”
好羞耻啊！让知道我病情的人教我扎头发什么的…我…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手…被握住了…
————
之后，外婆的手术平安结束，情况逐渐变好，老人恢复比较慢，现在走远路还是要人推着，不过现在已经在做康复训练了，按照医生的说法，很快就可以痊愈回家了。
至于我嘛…从那天之后，就一直跟着那个护士姐姐学如何编头发，以前倒没觉得编头发有多难，自己上手之后才发现这玩意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把前面的这些头发束起来，然后把后面那一股头发分开，左右手各钩一缕，从中间穿过去。”
“不要让头发散开，不然编出来会炸毛…”
我一次次的尝试着，可是这种东西…真的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吗…夏羽文姐她们是怎么学会这么复杂的东西的…
“根本编不好嘛…”又一次失败，我趴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已经很熟练了，多编几次就会了。”
这几天和护士姐姐的关系变好了不少，我经常会说起学校的一些趣事，她对我的称呼从刚开始的王玥也变成了玥玥。
“说起来，玥玥。”
“嗯？”
“你就想…这样变成女孩子吗？”
“...我不知道。”
犹豫了一秒，我还是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成为什么样的人，最初我模仿女孩子的行为，只是环境使然罢了，不过现在呢？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太会跟男生相处了…而跟夏羽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不用急着给出答案哦，慢慢来就行了。”
被摸头了啊…不过也没有很讨厌的感觉，因为是熟人吗？可是妈妈也很少摸我头呢…
该准备回外婆那里了。
“需要我跟你家长说你的想法吗？”
“不用了，我自己说。”
希望跟夏羽去一所学校这种事…别人跟妈妈说是没有用的吧，妈妈不会信的，我不希望护士姐姐再被妈妈呵斥一次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行，正好你病房那个奶奶是我照看的病人，一起去病房吧。”
回到外婆的病房，却没看见外婆，那个阿姨今天来看隔壁床奶奶了，去找她问问吧，她应该知道外婆去了哪。
“玥儿回来了？你外婆吗？你外婆去做康复训练了啊。”
康复训练？原来我在护士姐姐那里待了这么久吗？
“哦对了，我们刚刚在说你的事情来着。”
她伸手从手上拿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件连衣裙。
“我给我侄女买的，可是好像小了点，她穿不上，我想着玥儿应该可以穿，就一起带过来了。”
欸？我吗？虽然妈妈不在，可是…
“等什么啊，快答应啊！”身边的护士姐姐推了推我，“难得有这个机会，更衣室借你。”
————
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再一次穿了裙子吗…
“很合适呦，玥玥~”
“那个…谢谢。”
“谢什么啊，难得穿上裙子，我带你去转一圈吧。”
“欸？”
所以真的穿着裙子出来了啊…我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有些紧张，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眼前穿裙子啊…
“好像没有人说我穿着裙子很奇怪。”
“肯定的啊。”
身边的这个姐姐…也会肯定现在的我…
“玥儿？”
听到外婆的声音，刚刚想回头应声的我愣在了原地，我…是不是…被外婆看到穿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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