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把陈雅琴送到医务人员手中，陈文远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舰长，刚刚那个人你认识？”芽衣问道。
“嗯，刚进圣芙蕾雅学院认识的。”
“别担心，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吗，没什么大碍。”
“谢谢，我没事。”知道芽衣是担心自己才安慰自己，陈文远心里蛮开心的。
德莉莎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你们没事吧。”
“都好着呢，我们都没事，再来的路上逆熵的爱因斯坦博士就已经计划好了，很顺利的就解决了拟似律者。”姬子回答道。
“呼，听到有律者出现，我努力的往这里赶了，可那些崩坏兽太烦人了，这才耽误不少时间，还好你们没有出事。”
看着从眼前被抬过去女武神们的尸体，姬子眼中闪过哀伤。
“接下来这里就交给神州的人吧，我们带女武神们回家，回圣芙蕾雅学院。”
“嗯……”
一阵沉默，在陈文远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一直以为圣芙蕾雅学院里的学生除了御三家外都不会有什么任务，直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陈文远才发现圣芙蕾雅学院是培养女武神的……对抗崩坏的女武神。
不管在什么灾难面前，都要有人顶在前面，可顶在名为崩坏的面前，却只是一群花季少女，她们本该在校园里挥撒青春，谈一场懵懂的初恋，逛一场自由自在的街，来一次无拘无束的旅途。
可现在却需要这些十七八岁的少女们拿着手中的武器替人们挡住死亡的威胁。
这次三个小队的人死了7个，还有两个双腿已经废了，剩下的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逆熵的那边就不太清楚了，但想来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我哥哥他还活着！”
身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陈文远的思绪，一个小女孩拦在一个躺在地上昏过去穿着警服的人，而另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拿着手中的枪指着地上的男人。
陈文远和其她人走近后才发现，地上躺着的人，脖子上已经布满紫色的纹路，看到这里，陈文远和其她人都已经明白了为什么。
身体被崩坏能侵蚀的普通人，活不了多久了，就连女武神们也一样，只是快和慢的问题，可以说，女武神都是透支生命来和崩坏战斗的。
到目前为止，人类都抵挡不了崩坏能的侵蚀，就算是奥托也做不到，只能勉强降低崩坏能侵蚀的速度而已，就算是这样，耗费的资源也是惊人的，不可能救一个没有什么作用的普通人。
挡在面前的女孩被人从后面抱住，不顾她的挣扎抱到了一边，对着那名警察不忍的点点头。
原本看小女孩挡在前而放下的枪再度举了起来。
“不要！我哥哥还活着！老师你放开我，我只有哥哥了，我也只剩下哥哥了，不要……不要让他离开我了。”
说到最后，女孩的眼里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一如当初知道父母的死讯时。
自己的抗议挣扎丝毫没用，这次……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个世界，在也没有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而那名警察何尝不知道自己同事江小峰的家庭情况，况且，他还是因为救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可是……可是没办法啊，自己救不了他，到了这种情况谁也救不了他。
在江小峰还清醒的时候就拜托自己杀了他，还让自己照顾好他的妹妹，他不想变成那种怪物，所以交代完后事就拜托自己来结束他的生命。
来的警察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处在战斗的中心太激烈了，普通人能在这里活下来都算是奇迹了，自己能活下来也多亏了他，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下定决心，正要扣响扳机时。
“等等！我有办法！”
迟疑的放下枪，天命的人，或许真的有办法。
“舰长，我知道你难受，但这种事情我们……”
德莉莎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便被陈文远打断道:“交给我，让我来试试。”
见陈文远坚持，德莉莎也不好说什么，说起来，这好像也是舰长第一次参加战斗，能有这个反应也正常，经历的多了，也会习以为常，呵……习以为常。
陈文远走到女孩的面前，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别担心，我会救你哥哥的。”
“嗯。”眼睛闪烁着泪光，女孩点头应到。
抱起江小峰，径直走到大楼里，擦干他布满灰尘的脸，陈文远才发现这个人自己认识，前几天还帮自己画爱因斯坦两人的画像来着，还蛮有缘的。
还是老办法，陈文远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手腕流进江小峰的嘴里，然而陈文远查看后还是没什么作用。
什么原因陈文远也知道，没有压缩提纯过的血液修复的速度比不过崩坏能侵蚀的速度，但陈文远还是想试试，自己既然有能力，那为什么不去救呢，顶多就是虚弱个几天。
“你想救他？”
“谁！”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陈文远下意识的握紧了魔方。
“你想救他？”
没有理会陈文远的话，那道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陈文远不知道这声音是哪里传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声音离自己很近，就像……就像在自己耳旁处响起。
“你有办法？”
“嘿嘿……你想让我帮你吗？你不讨厌那种什么事情都有人帮你完成的感觉吗？讨厌一辈子只是别人身后的影子吗？”
陈文远邹起眉头，这话令自己想起了以前的事，讨厌？陈文远不禁的这样问自己，在他离开前陈文远是这么想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现在“不讨厌。”
陈文远如是说道。
那道声音短暂的沉默了一会随既说道“我知道了，闭上眼睛，放松全身。”
不知为何，陈文远能感觉的出来那道声音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还有点……亲切？明明那声音跟恶魔一样，很邪性，真奇怪。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楼外那救援的吵闹声在这一刻也消失不见了，再次睁开眼，眼前的这一幕很熟悉，周围还是那猩红的颜色，那个……血人跟陈文远站在原地彼此对视着。
眼前的一幕让陈文远想起刚开始那被淹没的时候，静寂幽深，沉闷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原本以为是一场梦而已，可没想到这不是错觉。
“是你？”陈文远开口道。
“叫我术就行。”说着，名为术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到陈文远的身旁。
想退后的陈文远发现自己身体动弹不得，术摸了下陈文远的脸“我会帮你的。”
外面的芽衣有点担心，一个人悄悄的跟了过去，刚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舰长把自己的手腕割破后送到那警察的口中，鲜红的血液流进警察的嘴中。
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芽衣看到舰长自己割破手腕，刚想过去说教几句顺便包扎，在带去休伯利安号上检查一下，救人也不是这样救啊，还要割伤了自己。
也没有往血可以救人的方面想，因为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事情。
正要上前却被陈文远的一句“谁”给吓了一跳，毕竟在安安静静的地方，有人突然喊了一句，能不吓到吗，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原本非常警惕的舰长又闭上了眼睛？芽衣有点懵，但是下一秒，芽衣看到陈文远再次睁开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整个眼珠都是，包括眼白，而且还缓慢的流动着。
猩红的眼睛配上那火红色的头发，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而后身上突然冒出一道道仿佛被刀砍伤的伤口，伤口处流出的血液违背常理的漂浮在空中，而后朝着中间不断的融合，五秒钟后，就只剩下一滴金色的液体漂浮在空中，缓缓地漂进那名警察的嘴里。
原本已经蔓延到脸上的紫色纹路迅速的褪去。
在金色血液进入警察口中的那一刻，陈文远的眼睛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喘着粗气的坐在了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芽衣看到这一幕，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看到了，芽衣也不打算戳破，至少舰长对大家的好是真的，也肯定不会伤害大家，现在离开就好。
在那不知名的空间里，陈文远只听到“我会帮你”的那一句话就出来了，检查了下地上的江小峰，崩坏能没有了。
他没骗自己，陈文远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但也不打算问，他要说的话会对自己说的，不想说自己也没有办法，至少现在他对自己也没有恶意。
——
送走陈文远后，空荡的空间里又只剩下那个人，望着猩红的四周，术喃喃道:“我会帮你的，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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