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来没有带着女孩子出来玩过，对此也没什么概念，缺乏经验。
来帝都工作的日子里，我也没有去过市中心，那些流行的电影我更是一部都没看。
我也经常被嘲讽不懂现代潮流，被隔壁桌的女老师天天开涮。
“好热闹啊。”
丽莎站在马路边，看着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感叹着这里作为帝都商业中心，究竟可以有多繁华。
商业区今天刚好在举办嘉年华，来往游玩的人还蛮多的。我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才把她带到这里来。
商业区自然是远离文教区的。帝都原先的商业区对外是完全封闭的，在当时就是帝都的批发市场。
而现在随着新文化，新的企业模式和管理模式的引入，整个商业区换了个全新的面貌。
出现了商场，独立餐厅这种放在以前完全不可能出现的设施。
我和车夫结了个账，把随手拿到的发票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上午十点左右，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报纸上说这里的大众好评餐厅这个时间点已经全部预订爆满，去那些消费水平低的地方，并不现实。
看来只能咬咬牙去一些高端的地方了。实际情况远远比我预想的地方要残酷，要砸下去的钱比我想象中得要多。
我扫视着马车上附赠的帝都商业区旅行指南，搜罗着可能的地点。最后，我把目光放在了帝都新建的水族馆身上。
好，就决定在这了。钱包可能会报废，但从丽莎那里多问出些信息，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
她确实在某些方面特别，知道我曾被黑魔法攻击过。虽然我这边付出的代价有些高，但她还是毫无保留地全都告诉我。
“哥哥，我在这边！”
她已经穿越了马路，在人行道的另一边在向我挥手。
丽莎的动作还真是快，她今天看上去真的是非常兴奋。
“你走的也太快了吧……”
我赶忙跟上她的脚步，带她前去嘉年华的现场。嘉年华的场景并不是特别大，由四个游玩区域组成，分别是哥萨克气枪、神经衰落、飞镖，以及投箭入壶。
丽莎兴奋地在各个摊位里来回转悠，她看起来是兴奋得把参加需要买票的这件事给忘记掉了。
我先让她去那边过过好奇心的瘾头，自己先看起了嘉年华的规则。
嘉年华是四项活动，每项活动采取积分制，共400分，积分累计超过250分，就能获得一次抽奖机会。但倘若在这次活动中获得理论最高成绩，就能获得“满贯”奖励，可以直接获得一次抽奖机会，且满分成绩也会记录成绩中。
倘若能一次完成四个满贯，就能获得额外两次的抽奖机会，而且抽奖的机子获得大奖的机会会更高。这被称作大满贯。
抽奖奖池也看上去很诱人。一等奖是哥萨克海滨度假村的四人旅行券；二等奖是4000克里的奖金；三等奖是哥萨克演唱天团签名马克杯一个；四等奖是500克里奖金；五等奖是**公司任选的特制玩偶一份。六等奖则是安慰奖纸巾。
当然，想要参加的话，得上交200克里的门票费。这可不是便宜的价格，要知道我一天的餐费开支还不到100克里。
“哥哥，那些项目还蛮有意思的，我们去参加吧！”
丽莎回来了，她两眼放着光，跃跃欲试。看来我把她带来这里也是正确的选择。
“等下哦，老板，两张票。”
“好的，400克里。”
丽莎听到这个价格，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她看到我从钱包里拿出400克里的纸钞时，才发现这并不是幻听。
“是不是太贵了点……”
她拉了拉我的袖口，小声嘀咕着。丽莎可能觉得出来玩就花那么多钱，会不会太过奢侈了些。
她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不敢接下我递过来的票。
“没事，其实我也想来玩玩，别放在心上。”
我轻轻地拍了拍脑袋，把那张外表相当浮夸的烫金嘉年华券塞在她的手上。
“谢谢……我，没带那么多钱。”
丽莎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她之前在档案馆里可是信誓旦旦和我保证不会给我造成负担的。
“你在想啥呢。出来玩就不要考虑这个问题，你现在还没有收入，这些钱本来就该我来付。”
“……”
即便我那么说，丽莎还是心有不甘。她本想抬起头想把票还给我，但是在看到嘉年华规则时，整个人怔在原地。
“怎么了嘛？”
“大满贯……”丽莎喃喃说道，“哥哥，我们去拿大满贯吧！”
她的提议让我有些绷不住了，我不禁暗自里笑她有些天真。
大满贯不可能那么好拿的，很多项目都被下了毒，我曾经体会过不少龌蹉的技俩。参赛者大多都只有一次抽奖机会，奖品的价值往往低于200克里。
“那些项目，不可能让你拿到最高成绩的，东西都被动过手脚。”
“我知道。”
丽莎眼里的东西并没有动摇，她似乎也看出了这场嘉年华里的东西其实也不正常。
“飞镖看上去一样，其实有的质量比较轻，故意破坏手感。气枪被微调过，准心焦距和目标距离不匹，弹道也是歪的。”
“……”
我虽然不知道气枪的状况，但是关于飞镖的事情她却说对了。看来，丽莎并不是鲁莽的挑战者。
我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丽莎确实下定了决心。
“那我们就试试吧，我还从来没有拿过大满贯呢。”
“那今天就是你的第一次。”
丽莎看上去非常自信，我愿意去看看她的表现如何。说不定，我还能从中更多地了解她。
她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会场里头拉。我也不知道她这是在使坏，还是说已经兴奋到不在意这种事情了。
丽莎决定先从套圈开始热身。
“哥哥，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但你能在我之前去试个水嘛？我想先看看状况。”
“啊……我无所谓。”
她大概想要观察主办方设下的全套，从而想到破解或者是规避的方法。这个我可做不来，丽莎假若有能力去做，牺牲一下我也何尝不可。
决定了基本战略后，丽莎和我现在几个套圈的摊位上观察情况。
套圈是一种玩家用手上的圈圈去套那些长条形的柱子。柱子越远，越短按照常理就越难套住。
这些柱子立在一块布上，布下则是一块从马利卡那边特意进口的白色塑料。这种东西性质比较软，会把圈圈给弹飞出去。
“看起来，他们还在大奖柱附近挖了洞呢……”
“挖洞？”
我只知道这些人用塑料板的事情，还在上面还挖洞我可真是想都没有想到过。
“我们去那个队伍后面吧。”
“嗯。”
丽莎似乎已经决定好要去哪个地方玩了。她排在我的身后，将左手食指放在嘴里轻咬，这似乎就表示此时她在思考。
队伍移动得很快，似乎每个人都被要求在规定时间内投掷圈圈，不然算作超时没有成绩。好在每个人至少还有两次机会。
“你第一次先去全去投大奖柱。之后你随意啦。”
丽莎在我轮到的时候，踮起脚尖，低声在我耳旁说道。
我点了点头，接过从工作人员递过来那些五颜六色的圈。
每个人总共有五个圈，两次机会，要是又一次不进大奖柱，大满贯可就飞了。
中奖柱非常短，如果圈的触地姿势不对，就一定会被弹飞出去。我先尝试了一下手感，丢出手里的第一个圈，但似乎力气小了一些，挂在了前面的柱子上。
我随即抛出了第二个圈，圈这下是在大奖柱上空坠落下来，但是圈的另一侧率先撞到了泡沫，被无情地弹飞了。
大奖柱的后侧看来是挖了洞啊，不然哪有那么夸张地往后弹走的。
我接下去的三个圈都是没能把握好圈圈的平衡，基本都错失大奖柱。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绿色的圈，似乎和其他的相比，比较轻。
工作人员重新把圈圈整理好交给我，我看到他特意把绿色的圈放在了中间。看起来那个绿色的圈圈确实有些毛病。
我现在不在去追求中奖柱。而是看向旁边的高分柱。这些柱子套中一个15分，高度足够，附近也没挖坑，其目的就是阻止那些搞大满贯的人。
这个柱子很明显更容易，这种设计就是故意为了吸引人上钩。前两个的圈我都套中了。但准备扔出第三个圈时，我留了个心眼，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种诡异的手感再次出现了。
圈中了，但弧度不对，使用的力道也不对。我能明确感觉到这个绿色的圈质量比较轻。
最后两个圈我成功套中。拿下75分，还算不赖，其实。看起来我还宝刀未老。
工作人员在我的奖券上，用红色的笔写下75，便面无表情地把我赶走了。
“绿色的圈比较轻。你关注一下。”
和丽莎交代完后，我走到一旁去。她点了点头，格外关注那个绿色圈。工作人员在收圈的时候，把那个绿色圈放在了第二个位置。
丽莎把圈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它的质量，随后向后一退试探性地一抛。很不幸，这个圈虽然掉在了大奖柱上，但在落地的时候被弹开。
接下去是绿色的圈。她将它拿捏在手中把玩，往天上抛，感受一下它的质量和之前的差别。
“？”
丽莎发觉到了不对劲，她先握起绿色圈的一侧将另一端举起，随后换了一侧做了相同的动作。
她皱起了眉头，发现这个绿色的圈问题确实非常大。
“小姐，你的时间要到了。”
工作人员看到丽莎的模样马上在一旁催促道，给她施加压力。
丽莎咬了咬牙，将那个绿色的圈以一定角度给平抛了出去。结果是可以预见的，那个绿色圈撞到塑料上的洞，给弹飞了。
丽莎两次抛投都失败了，难道说已经没有戏唱了吗。我不由得如此担心道。
在我略显踌躇时，丽莎抛出了第三圈。此时第三圈在空中画出了一到优美平稳的弧线，几乎平稳地落在大奖柱上。
“成功了？”
我看向丽莎，而丽莎给我回了一个胜利者的眼神。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想必已经是知道怎么做了。
接下来的第四圈和第五圈，丽莎都成功地将圈圈飞进了大奖柱里，上演一次又一次的平稳落地。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这次特意把那个绿色圈放在了第一个。这些人自己都翘首以待，眼前的这个少女会给他们带来何种惊喜。
丽莎拿起绿色圈，像之前那样仔细拿捏一下。随后，她完全没有迟疑，将绿圈给飞射出去。
绿色圈在空中斜向上地飞行，但却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两端维持住了平衡，再次上演了一个平稳落地。
接下来那四圈，结局已经不必多说。每套中一个，周围的观众都欢呼一声，就好像他们自己套中了一样。
当最后一个圈和之前的那几个一样，老老实实地被框在了大奖柱上，工作人员和围观群众都发了疯般的欢呼起来。
而我，则被丽莎在我眼前上演的奇迹惊得说不出这一句话来。
“恭喜这位女士！满贯！”
工作人员激动地敲起清脆的手铃，给丽莎的嘉年华奖券上盖了一个“满贯”印章。
丽莎接过那张盖了第一个满贯章的奖券，兴冲冲地跑到我身边，把那个印章展示给我看。
“哥哥，你看！是满贯！”
“你做得不错，丽莎。”
看到她一副想要得到夸奖的模样，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她则很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任由我搞乱她的头发。
我能感觉到旁人用一种异常羡慕的眼光看着我。
“哥哥说的没错，那个绿圈确实比较轻，但其实那个圈还有个秘密。”
丽莎将她被我搞乱的秀丽黑发，往后一锊，重新把自己头发给弄齐。
她看上去对我把她头发搞乱的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抵触。
“那个圈，不仅质量比其他圈要轻，而且质量分布也不均匀。一般的抛法，肯定是进不了洞的。”
丽莎一脸骄傲地告诉我那个绿色的圈所隐藏的秘密。
难怪她当时那么仔细地掂量着那个绿圈的重量，就是为了确认哪一头更加重。
我着实被眼前这位少女的判断力和观察力所折服。
“走吧，我想那个飞镖也是一个套路。”
“等等……等等？”
她现在正好在势头上，我只能一脸苦笑着让她拉进下一个活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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