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莲娜小姐，我说，费莲娜小姐？我们已经快到了哦。”
“啊，嗯……哦。”
费莲娜去完宠物咖回来就一直是这种六神无主的状态。她和那些店里的宠物亲密接触后，就变成了这样。
准确地说一直肉乎乎的英短蓝白突然跳到费莲娜的身上，在她身上依偎了好久，还发出喵喵的撒娇声。
“啊，毛茸茸得好暖和。”
即便现在费莲娜嘴里也是这几句话，可以说，这位天才白鹰的语言中枢被猫猫完全摧毁了。
“哥哥我们能不能……”
“不能，寝室里不能养猫。”
我果断回绝。除了寝室规矩外，还有在那居然没一只动物亲近我，全去粘费莲娜一直不停地蹭她的腿，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我说你那实验室那么大，就没养过一只宠物吗？”
“没有。实验室怎么能养宠物呢，这些都算安全隐患啊。”
费莲娜因为我的拒绝，有些愤愤不平。毕竟费莲娜那可是大平层，实际上养只宠物没啥问题。
“家里呢？”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看门犬，那还是算了……”
院里那只看门犬吗？那确实还是算了吧。那家伙曾经差点咬断过客人的脖颈，甚至连见到父亲都敢低声怒吼的狠角色。
佐西斯家确实不让养宠物。在子女教育上，佐西斯家往往比较偏执，以及精确……
“第一次？”
“嗯，第一次。”
费莲娜回答道，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想必她也在这次行程中收获了很多的体验。
这是好事。
她跟在我的身后，享受着饭后踱步的宁静时光。
“那个哥哥，这里不是马车集散车站的方向吧。”
走到半路，费莲娜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啊？我们去那干嘛？我们今晚住宾馆啊。”
我也不打算藏，直接说我们俩在外面过夜。
丽莎预订的是两天行程，要是仅仅只在一天结束，都就太无趣了。更何况我收集情报的时间也不是很够。
“我已经叫丽莎转告你让你带睡衣和换洗衣服了吧？你不会没带吧？”
“我，我带了。”
“那就好。”
费莲娜那个编织包里就装了带来的换洗衣物吧，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把那些衣服放在包里的？
“哥哥，那你的换洗衣物呢？”
“啊这。”
丽莎其实吩咐过我不需要带换洗的东西，到房间的时候他会特地为我准备。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总之我还是相信她的安排，准不会有错的。
“我有办法，不用担心。”
“哦，哦……”
实际上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只能去宾馆那边再做揭晓了，看看丽莎又给我安排了什么好活。
“我们这边预订过了。”
“出示一下两人的身份证。”
我把自己的，连同费莲娜的假证件一齐交了上去。费莲娜要是用真件的话，媒体第二天就要挤满这个地方，光费莲娜和男性进宾馆这种事实，也会让很多事情变得麻烦。
“确定了，是9楼的双人间。”
“啊，谢谢……嗯？”
为什么是双人间，这不就意味着我得和费莲娜睡在一起。丽莎，你这都是什么见鬼的安排。
“有的事情我得和你声明，如果床垫床单弄上了血，或者是其他不明液体，我们是有权要求你全额赔偿的，明白了吗？”
“是，是。”
她完美误会了，恐怕在她角度看，我就是个周末来钓清纯妹妹的不良教师。
“行，我们已经履行了告知义务，签下合同你们就可以把钥匙给拿走了。”
“好，好。”
为了能住下来，我只得低下头签字。毕竟现在旅馆这种东西原来原来难找了。
商业区之所以物价贵，也是因为这里聚集了哥萨克的技术和新型娱乐场所，使其成为了附近二级城镇的旅游胜地。
周末如果不预订，没有门路，基本别想在这里有地方住。只有双人间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丽莎已经尽力了。
“走吧。”
“嗯。”
我没有管那个把我名字记录到某个名单下的前台人员，和费莲娜一起乘坐电梯前往高层。按电梯按钮的时候，我才发现9楼居然是这里的最高楼层。
打开房间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就向我们展示了帝国商业区的夜景。五彩斑斓的夜灯点缀着现在的这个不夜城。
我不由得发出惊叹，现在我们身处高处。之前去的海洋馆也打着奢侈的蓝色灯幕，在众多建筑中脱颖而出。
“天哪，真是绝景……”
“这没什么，哥萨克大城市的拙劣模仿罢了。”
费莲娜轻轻地冷笑一声，开始整理起包里的行李。她把装着换洗衣服的塑料压缩袋从中拿出，打开袋上的气阀，只见袋突然开始吸收周围的空气，变得鼓鼓囊囊。
费莲娜总会有这种神奇的东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对我而言已经非常厉害了。”
我不知道帝都居然会有这样的景色，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哼，”费莲娜别扭地咋舌道，“你只要和我回去，别说哥萨克不夜城，我连玛丽卡红灯区都会带你去。”
“红灯区，那是啥？”
“……你还是别知道了。总之这类东西都是哥萨克糟粕。”
哥萨克糟粕吗？在这个一齐吹哥萨克制度和科技的现在，也只有费莲娜会说这种话了。我不禁噗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他们可是在毁掉我们精神中最宝贵的东西。”
“好啦我知道了费莲娜小姐，你要不先去洗澡如何？”
要是费莲娜在这个方面说下去肯定会喋喋不休的，她可是个出名的民族主义。
“啊你先去洗吧。”
费莲娜听到我的提议后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额，她这是怎么了？
“不行，你先洗的话，我还得进你洗过的浴缸。要不干脆今晚你别洗了吧。”
“啊……？”
她这是突然怎么了。我还二丈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态度变化那么大。
“好啦，我去宾馆公共澡堂。这没事了吧。”
她的心情变得非常差，我都意识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明明刚才还一直沉浸在毛绒动物的温暖中的。
“唉，钥匙我拿走了。”
“知道了，快走啦。”
她把我推出房门，便重重地把房门关上。我就被这样强硬地撵出了房间。
我抱着困惑的心态，下行到了六楼的浴场。这里的浴场据说是东洋风格，传言抬起头还能看到晚上的星星。
在这种地方会有这种风格的浴场也算是属实罕见。简直是东西合璧，啥也不像。
“哎？”
我走到浴场门口，发现门口有一块“正在清扫”的牌子。看来今天是真洗不了澡了，我只能放弃了。
“先生，你能出示一下你的房间钥匙扣吗？”
“啊，可以。”
坐在更衣间的一个员工注意到了我的到来，掀开帘子向我搭话。我便按照她的吩咐，把钥匙给了她。
“哦，是你。进去吧，里面有个女孩子在等你。”
她给了我一个浴盆和东洋特色遮挡布，把我请进了浴场。说实话这让我一脸懵逼。
我只得一脸木讷地换下衣服，困惑地走进热气腾腾的浴池。我在不远处看到浴池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我凑近从浓重的水雾中认出来，她是丽莎•弗莱兹小姐。
“哥哥，晚上好啊。”
她披散着自己的长发，身上自然是裹着浴巾的，想也不用想的。既然她是来这等我的，就不用管这里是不是男性浴池了。
这里被她包场了。
“晚上好，丽莎……”
我往她的方向撇了一眼，发现她脖子上居然还挂着那块捕梦网。我有些心虚地把视线重新挪开。
“今天玩得怎么样。”
“……今天不是来玩的吧。”
我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觉得这是个送命题。
丽莎现在的心情，恐怕超级不爽。她现在宛如一尊雕像般静静地坐卧在水肿，不动如山。
我忍受着这让人难熬的沉默，把身体没入水中。
“也是。你这一天发现什么了吗？”
“她有很强的民族主义情感，和洛基山实验室的员工关系很好，被严格限制业余活动。综上所述就一句话，她被家族牢牢把控。”
我向她汇报了一天的发现。
我几乎汇报了所有我能知道的东西，除了费莲娜其实没有家主资质的事情。
“她选了什么香水呢？”
“奇迹那款。”
“哦，是这样啊。”
当时店员强调的不是香水成分，而是香水的适应人群和代表的性格。我听到那款奇迹的介绍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丽莎是想通过费莲娜选择了什么样的香水，来粗略地判断她的价值观取向。
“你为什么会知道费莲娜喜欢吃什么？你推荐的菜单，几乎全中。”
与此同时，我也有这种疑问。
“这不是难事，我只要给她做几次饭菜，就知道她的饮食习惯了。”
丽莎随口说出了让人细思极恐的话。我实在是很难想象丽莎看似做饭的动作背后却是在收集费莲娜的饮食习惯。
“我有时候会故意借口只烧肉菜，或者是只有绿叶菜来观察她的反应。我基本可以确定她是很注重基本膳食平衡的人。
“我还特意做了油炸食品来检测她对这些不入流食物抱有什么样的态度，她那欲迎还拒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
“……”
丽莎她居然做了那么多吗？这还真是……让人感到害怕，我以为她真的只是喜欢做饭而已。
“我当时觉得佐西斯家的家教非常严。比想看下她对其他事务的态度，是否会好奇地接纳下全新事物。那结果如何呢？”
“反响很好。”
费莲娜她很开心，很享受。
“嗯，果然如此啊。”丽莎平静地点了点头，“至少我们不用做最坏的打算了。”
最坏的打算吗？
费莲娜如果对这些事物没有兴趣，意思是没有可能性让费莲娜挽留在这里。她对这里抱有好感，就有劝说成功的可能性。
“那只信雕呢。”
“在训练呢。你放心吧，我找的师傅可是这行的专家，几天后你就会看到不一样的它。”
丽莎说罢，将前边的头发撩到耳后，看着还真是撩拨人心。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来。特意在这里等我。”
我被赶出房间这件事根本不在计划里，只是一次失控的巧合或者是意外。
“有的巧合，其实是必然的结果。我知道你会被她赶出来。这件事我们放在后面说。”
“……”
丽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说谜语。只能说她，确实料事如神。
“我呢，其实有个问题想问哥哥你。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
“我尽量吧。”
我得看是什么问题，才能回答。毕竟我不知道丽莎在知道之前的事情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不敢冒这个风险。
“费莲娜小姐为了让你搬去和她住，给你开了不少不错的条件。你为什么不接受甚至还选择直接和她对抗呢？”
“条件？啊……你从哪里听来的？”
费莲娜确实为了劝说我回去，给我开了很多诱人的条件。总之我只要和她回去，就能吃上一辈子软饭。
住高级公寓，干轻松工作，衣食无忧随时与自然相伴，当然，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结婚。
丽莎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费莲娜不大可能会告诉她，除非……
“说起来其实比较复杂。”
“你给费莲娜下战帖的事情？那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丽莎当时为了刺激费莲娜，给她下了战书，随即就在射击项目全面碾压了费莲娜。
而费莲娜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用之前给我开的物质条件，向丽莎回击。
“你给她安排了展览会的事情不也没和我说，搞得我和个小丑一样。”
丽莎在水下轻轻踩了我一脚，看来她对这件事还是抱有着不满态度的。
“抱歉，那是能套出她信息的唯一办法了。”
我在之前的某个周六就决定做这件事了。首先先由丽莎激起费莲娜的胜负欲，随后我把她推上昨晚的舞台。
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那你获得了什么信息吗？”
“……费莲娜的魔法天赋和演讲技能。这两个是佐西斯家较为看中的技能。”
那场展览我本来就是为了预估费莲娜的实力，现在我对此大体有数了一些。
“费莲娜精通短剑魔法，而且应该能熟练使用自己开发的新型步枪。如果我未来和她起正面冲突，我是毫无胜算的。”
费莲娜虽然基础力量比较弱，但她的魔法可以轰开中近距离的威胁，长枪射出的魔法子弹更能处理远距离处于防护的敌人。和她比起来，我显得什么都不是。费莲娜虽是科研人员，但战力还是差大了。
“原来你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才筹备的吗？”
“还有位后续的安排做铺垫，比如今天。而且这件事能为学校带来声誉，更能获得和洛基山实验室交流的机会。”
校长听到我的提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过程非常顺利。作为项目的其中一个牵头人，我也有权力从中获得一杯羹——每年前往洛基山实验室的其中一个提名资格。
“你想了那么多啊。”
“还好吧……我觉得最辛苦的还是你吧。今天我是真不知道费莲娜到底是谁的妹妹了。”
我随口打趣道。
这些行程安排都是建立了解费莲娜的基础上的。和丽莎比起来，我显得很不够格。
“咳咳，话题说远了，”丽莎清了清嗓子，“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额，我觉得我没资格做她家人所以就拒绝……”
我打算用之前对付费莲娜的那套说辞。
“你在说谎呢。”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丽莎给打断了，她直接判定我所说的是谎言。
“我明明话都没说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丽莎针锋相对，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现在给了我一种莫名强大的压迫感，那看似浅浅的微笑，里面却深藏着厚重的情绪。
“不，真的就是这样。”
“不，这就是在说谎。”
“一定要说？”
“是的要说。”
她很认真地仰视我，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我不清楚为何她能如此斩钉截铁地判断出来我是在撒谎。
现在看来，对她隐瞒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也觉得该把那件事给说出来，偶尔也和丽莎聊聊。
“行吧……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毕竟故事真要说还是蛮长的。我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心，就好像当时的触感仍停留在掌上。
“你慢慢想，没事的。”
丽莎没有催促我，而是往我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把她的脑袋若及若离地搭在我的左臂上。
“呜……一言蔽之的话，就是……”
我不是很想回忆起那件事情，一年前我就决定把它掩埋在冰冷的记忆坟墓里，好好专注当前，这也是他们的愿望。
“流浪期间……有很多人为当时的我做出了牺牲。我间接害了他们。”
我作为佐西斯家的驱逐者，仍旧背负着很多“政治遗产”。我这个特殊身份，间接害死了很多对我示好的底层人。
我的新家，也在当时的事件中毁于一旦。那个老兵社区彻底从佐西斯家的领土消失。
然而……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句一直支撑着我的话，缓缓说出了口。
“他们却让我好好活着。”
我目视前方，过去的景象历历在目。而我也一直因此而“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吗……”
丽莎默念着，辛酸地笑起来。
“他们生活没有着落，佐西斯家的领土容不下他们。他们即便知道我以前是佐西斯家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包容过错。我从未体验过这种待遇。而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是他们接济的我。当惨剧发生的时候，他们一齐把我送了出去，只把自己留在废墟里燃烧。
为此我……
“为了好好活着，我愿意动用一切手段来对付阻碍。即便对象是费莲娜也一样。”
我打从第一次见面，就大体知道费莲娜邀我回去是在打什么算盘。我是她的哥哥，我在佐西斯家接受了比她还要长的教育熏陶，她搞的，都是我见识过的。
费莲娜•佐西斯，无论是客观条件上，还是主观条件上，都不会给我想要的生活。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对五年前的事情，不抱任何愧疚感的理由吗？”
“哎？”
丽莎她突然说出了我完全没法理解，不如说完全没法认同的话。
而在这时候，我动摇了。
“你……你在说什么呢？”
我当然对那件事情感到愧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毕竟我可是一个潜在的犯罪嫌疑人，不是吗。
我这样反复地问自己，以获得安心感。
“今天我其实一直掩藏起气息，在你们身边。我观察的其实不是费莲娜小姐，而是，你。”
“我？”
丽莎她今天原来一直都在盯着我吗？她在对我进行心理侧写？
“对。我就问你一个简单的疑问点好了，你如果真的在意那件事能如此不在意地和她度过这一天吗？要知道你笑得可开心了。”
“我……”
回想起这一天，我满脑子都在从费莲娜的行动和话语里推测她的性格和其他情报。我确实没有想哪怕一点那天的事情。
“哪怕是费莲娜把你赶出房间，你也没有往那方面想，不是吗？就算这几点不够明确，你日常对她态度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我……”
我哑口无言，一时间百口莫辩——我一直都在观察费莲娜，把她当作可能的威胁，而非那天晚上的受害者。
“你曾给费莲娜小姐带去过巨大的伤害，你为什么不答应她的求和呢？说明在你眼里，她远不如你当初和‘他们’许下的誓言。”
“……”
我逃避开自己的视线，看向没人的另一侧。她的话字字诛心，我实在没勇气去面对。
“你所谓的愧疚。其实是因为你对那件事没法产生愧疚感而愧疚。你心底其实是觉得那件事是根本无所谓的。”
“才不是这样的。”
我想努力解释，可我却没法解释出一个字来。
“一个心智健全的老好人，即便他得知他在某件事上只是有嫌疑，但他仍然会介意甚至逃避这件事情。而你所做的，却是依旧把它放在台面上，调低它在你心中的筹码。”
“这没什么区别。”
“这当然有区别。你会去正视它，但是在你心里，这件事其实占不到任何位置。你甚至觉得事情结果怎样其实根本无所谓。”
“我……”
我有些混乱，她的话就好像一把尖刀，撕开了我的伪装将我开膛破肚流血致死。
她或许是对的……我真的根本就不在乎那件事。只是把它当作了——我和费莲娜彼此谈判拉扯中的一个……筹码？
我不停地问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丽莎，我到底……”
“好了，点到为止。”
丽莎停下了刚才的话题。她那轻松的模样就好像刚刚那些对我打击颇深的对话，对她而言就宛如饭后家常一般随意。
“你不用太在意这种事情。”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我现在是真的混乱了，现在的我，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明明是丽莎开的头，她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对我有什么样的打击，可她不仅说了，还把这件事放得很轻。
丽莎她到底想做什么！
“听我说一句好吗？”
“丽莎……”
丽莎她毫无征兆地，十指相扣地握住我的手。我反应慢了一拍，心跳也差点漏了半拍。
“你的温柔并不纯粹，它是有缺陷的。你不是圣母或是苦行僧，也不仅仅只是个普通人。”
她停顿了一下，侧过身子，拉起我被牵起的左手，将她的另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而我，喜欢这样的你。”
她究竟对我有了解呢。她是黑魔法术士，就真的能够用黑魔法来洞察人心吗？亦或是，这只是所谓女人的直觉呢？
我不了懂，但我现在，大受震撼。现在，对我露出温柔笑容的她，简直就是天使。
我头一次觉得自己丢了魂，因为一个女孩子的一句话而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
“总之，打起精神来。我会跟着你一起走完现在的路。”
一起。这是，多么诱人的词汇。
“我知道了……那我就继续这样走下去了。”
我曾经都在做各种考量和计算，来判断我所做的事情是否是对的。我一直是一个人，所有的后果都得我，或者是其他亲近我的人来替我承担。
如果丽莎在的话，或许我们能一起……
“That's the spirit. 啊，抱歉。”丽莎突然抱歉了一声，起身离开了浴池，“我得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就先走了。”
“额，惊喜？”
丽莎她又在盘算什么呢，她还真是总能给我整活。
“一会你就知道是什么了。我走了。”
“啊，嗯……”
丽莎披着的那块浴巾，因为洗足了水分，紧紧贴在了她的肌肤上。从背面看过去，丽莎虽然身形不高，但她的腰身真的纤细，曲线也非常优美……
不是，我在看什么呢！刚刚我都还没因为香水的事和她道谢呢。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消失在雾气中了。
“真是好怪啊。”
我的血液就好像沸腾起来一样，滚滚发烫。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在这四下无人的环境下变得清晰可闻。
丽莎今天和我说的这些，我总觉得，除了表白外，一定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
我如此坚信着，尽力地忽视着心里头早就七上八下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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