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又是你这个死丫头!”弱柳刚挎着个竹篮从外头回来,就瞧见门外正鬼鬼祟祟地猫着个人影,走近了一看,又是隔壁王记药铺的小丫头,小名叫石榴,皮实的很。
这小石榴三天两头就跑到自家彩鸢阁门口偷瞄,先前弱柳当她是个小姑娘好奇心作祟,喜欢看些花花绿绿的彩剪小样儿,也不怎么拘着她,可后来才知道,这小石榴,心思活络的很,那是在偷学自家彩鸢阁的手艺呢!
自家彩鸢阁清落姐姐的彩剪手艺那可是整个兴城一绝,要真被这个小石榴偷学去了,那还了得,自家招牌都得砸了。
偏的清落姐姐还毫不在意,竟要这小石榴拜师学艺。
哼!好在小石榴死活不肯,不然可真要气煞她了。
不过那石榴也当真是不知好歹,让她拜个师好生教她手艺她不肯,非狗改不了吃屎地天天往这彩鸢阁溜达,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还当她们都是瞎的吗?
如此不下十多次,每每都是被弱柳打发出去,就连清落姐姐那么好性子的人也与那小石榴说道过好些次,不拜师,那是万万不可教她手艺的,这是规矩,不能破。
可那石榴,偏就不听,愣是不拜师却硬要来偷学,真是气的弱柳牙根子都疼。
弱柳吼了一嗓子,看着小石榴撒开了脚丫子跑回她自家的药铺,边还探出半个脑袋神气在在地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她气的狠狠跺了跺脚,连着竹篮子里满满当当的木樨花都洒出来不少。
进了屋,弱柳那一口气直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见着了正坐在里屋拿着小金剪的清落姐姐,便又气呼呼地抱怨起来。
叶清落正坐着,一头青丝尽数挽起,只在两颊留下两簇长发,随着秋风微微荡着,头上只簪了一支玉钗,似是木樨花的模样。
精致的鹅蛋脸上左右各抹了一道半指宽的金色彩带,直从鼻翼延伸到耳垂之下,彩带隐有些细碎光亮,明明灭灭很是怪异,可却又有种道不出说不明的自然,就像她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身上穿的灿黄色华服与脸颊上的彩带颜色相近,料子也很是华美,摸起来温润、滑顺,像极了少女的肌肤,上头还绣着大串大串的木樨花,层层叠叠,望之不尽,只一种花样却生生让人觉得繁花似景,美景如画。
叶清落听着弱柳喋喋不休的抱怨,总算将手里的小金剪和彩纸轻轻放下,一双素手在弱柳刚端上来的温水里仔细洗了洗,待拿起来时,却一点湿透痕迹都不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像是没触过水一般。
“你呀,”叶清落浅浅开口,声音就像三月暖风,温温润润,却又似乎带着十月的金桂花香,“跟个小姑娘也较真儿。”
“可她偷学就是不对!”弱柳语中满是火气,一边安放好手中的小金盆,一边又嘟着嘴转头朝着清落不情不愿道。
“好了好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左右是偷学不了去的,”叶清落看着弱柳一脸的小气,只得站起来,好生安慰她,转头又见到弱柳放在一旁的小竹篮,问道:“今日就收了这些来吗?”
“这附近的木樨都快谢完了,我跑了好些地方,这应当是最后一篮了。”提到正事,弱柳也不敢含糊,规规矩矩道。
清落不答话,只是上前,柔荑轻捻起一朵金灿色的木樨花,放在鼻下轻嗅。
“嗯,是最后一批了。”她道,带些婉叹之意。
“若是不够,我再......”
“无事,已经囤了不少了,”清落止了弱柳的话头,转过身来,浅浅地笑着,眼角轻撩过门外,“石榴?”
门口又窜过一个小身影,大紫色的小皮袄显然就是那个石榴。
“嘿!你还敢来!”弱柳气极了,作势撸起袖子就要追出去。
走了几步又回到清落身前,“姐姐,你可想个法子吧,这么下来,就是她偷不走姐姐的手艺,我也怕要被她气死了!”
清落遥望一眼门外,看着又在远处大门口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的小石榴,叹了口气,笑意无奈至极,“这丫头,怎就这么难缠呢?”
自己往常也就是剪些新鲜的时样子,挂出去供客人挑拣。按着道理,这小石榴新鲜一阵子也就罢了,怎的还如此不依不饶了?怪哉怪哉。
“若非是......”
叶清落身形一顿,一双美眸定定看着门外小石榴奔走的方向,眼中瞳孔乌黑,水光潋滟。
忽然,那鹅蛋脸上的金色彩带瞬时隐去,漆黑如墨的眼中却由缓至疾地开出一朵朵淡金色的木樨花来,飞快地铺满整双凤眸,连带着眼角肌肤上似乎也开出了淡淡金黄的木樨花,由浓至淡直延伸至眉梢,简直就像是在眼眸眼角上簪了一串花儿,妖艳至极,整个屋内瞬时香气扑鼻。
“清落姐姐......”弱柳见状,轻唤一声。
手中已拿着一个半开着的青铜鎏金粉匣,里头装着的是与方才清落脸上彩带颜色相近的金粉。
“嗯......”叶清落转头,玉指在粉匣上轻押一阵,又随手在脸颊左右两侧重新抹上彩带,那妖异的开满木樨花的瞳孔这才缓缓隐下,露出漆黑的眼眸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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