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喜欢过这种感觉。
白色的灯光在眼前摇晃，身边是熙攘的人群。公交汽车一直要摇晃在柏油马路上，窗外的店铺已经打开了彩灯，店里坐满了人群。耳边充斥着人群的说话声，冷冷的空调风对着自己吹来。
那是南枝在公交车上的感觉。她很喜欢，说那是。
一个人的狂欢。
她有说给北顾听但是他不懂。
北顾喜欢的感觉。
烟雾迷绕，霓虹灯闪耀，舞台上舞池里是一群迷失灵魂的人，等待着上帝的救赎，在这里进行自我麻痹。光线很暗，看不清彼此的脸。随意拿起酒杯就饮酒下肚。耳边是死亡重金属，摇滚。
南枝拿出钥匙打开门，她的父亲和母亲在餐桌前等着她吃饭。南枝放下书包，洗手后，和他们一起看着新闻联播，一起吃饭。
她父亲皱眉：“南枝你去哪里了？身上烟味。”南枝自己闻了闻：“哦，是我们学校有人抽烟我不小心沾染上了。”她的父亲叹了一口气：“最好，你可是要上大学的人，千万不要学坏了。”她点点头，感觉这顿饭有点难以下咽。
北顾和米乐一起开着机车到了网吧门前，丢下头盔，往楼梯奔去。
“哟，老李，你多久没来找我了？想死你了都。”他们彼此互相拥抱。
米乐站在那个叫老李的男生旁边，他介绍：“我媳妇，米乐。”米乐推了推他：“说你媳妇，别乱叫。”老李尴尬得笑了笑：“走走，我们打游戏去。”
南枝打开灯，看了一会闲书开始写作业。灯光衬托着她姣好的侧颜，眼睛下有一片深深地黑眼圈。
母亲打开门，给她送进来一杯牛奶：“好好写，加油。考个好大学。”她僵硬的微笑回应。母亲走后，她拿着牛奶站在窗户前。
前面的霓虹灯，LED转动广告屏，一排排路灯下没有几个人在行走，高大的水泥森林挡住了一切。
城北是怎么样的，她想着却没有一个确切答案。
北顾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一顿乱骂差点就拿起椅子砸过去了。他摸了摸肚子，有点饿。老李送来的面已经坨了，他别了老李，交了钱。自己出门找馆子吃饭。
他满脑子想着。
城南是什么样子。
有高楼大厦，有一座座写字楼，有干净的街道，有美丽的霓虹灯。还有干净的街道，他不能再想出什么来，对于城南，他的一个向往。
北顾在一家店里吃了不好吃的拌面。看了时间，快要晚上12点了。
南枝看了看时间，还有不久就是凌晨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睡不着。
北顾干脆走到电影院看起了电影，12点场，人很少。大约都是些没有事情做的人，他们都一样。
南枝睡不着，干脆把那本《红玫瑰与白玫瑰》看完。
两个世界的人，一起失眠。
两个世界的人，向往彼此的世界。
那个世界太美好，那个世界太新奇。
我们就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向往着，可能或不可能的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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