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习惯了录完电台后到楼下的24小时便利商店站了很久，买上一份关东煮或一瓶水到回家的街口处抽一支烟，然后继续上路。
“你好，总共17.5元。”店员的声音在安静得只能听见机器运作的商店内显得空灵。
柳宛拿着那份关东煮在店里免费提供的桌椅前坐下，扎起一颗鱼丸，一边看评论，一边咀嚼。
“介意我坐在这吗？”那个店员小心翼翼的问。
柳宛拉开椅子，拍了拍：“有何不可？”她笑容和蔼，像在招呼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他慢慢坐下，手里握着热牛奶冒出一层细汗。他把牛奶推了过去，认真的说：“这个给你，睡前喝一杯牛奶，提高睡眠质量，算我请客了。”柳宛笑了笑接了过去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便利店里放着莫文蔚的《外面的世界》声音婉转，语调低沉。柳宛随音乐慢慢哼歌，像是不谋而合。
柯淮莘坐在她的身边，耳朵仔细辨别她的声线，手指随着节奏打拍。
似乎在很早之前就有定格她的声音。
柳宛擦了擦嘴巴，从椅子上跳下。整理一下褶皱的外套，挥手告别这位一杯牛奶之恩的陌生人。
柯淮莘急忙叫住她：“喂，你你叫什么？”问话的时候，脸竟然会不自觉的变红。
柳宛回过头笑了笑：“我只要知道你叫做柯淮莘就行了！至于我，你没有必要知道。”说完她像一阵风，闪出了门。柯淮莘依旧坐在那里，看着她在街口处吸完一支烟。然后像孤魂一样游离回去。
星光乍泄，漫天流星。似乎是某一颗行星太靠近地球，柳宛不以为然转身打开房门。柯淮莘坐在椅子上，对着天空做出正常人的反应。
就是两颗只会擦出火花的行星，对于他们来说。
柳宛坐在房间里，每一扇窗户都打开。没有开灯，放着轻音乐。随着节拍指甲在木桌上敲击，眼神散幻，迷离。
记得有一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那时看的时候，觉得女孩的灵魂是鬼魅的蓝色，散发出幽蓝的光。这时的柳宛似乎像她一样。
柯淮莘打开手机找到一个同城的热门电台，主播的ID很奇怪“蓝眼睛的蓝孩子”柯淮莘点了进去。
她的声音很低很鬼魅，像有一丝东西在耳朵里，你却没有想法把它弄出来，而是这么保存着。
古代故事的余音绕梁也不过如此。
柯淮莘站在白色的日光灯下，听着她潺潺而来的故事。有悲有喜，有恨有爱。交织着，编织着。那个能笼罩他一切的东西。
柳宛熟练的从床边的柜子的二个抽屉拿出白色小药丸，吞服后，才泰然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对药物依赖，直到不能自拔。后来又出现了幻听，脱发。她知道自己只剩下一尊躯体，那个被拒之千里的躯体，埋藏在不见天日的沼泽荆棘里。
天色翻白，嗯是天亮了。
柳宛翻看了一下手机，拖着疲倦的身体面对面无表情的自己开始洗脸刷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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