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是成片落叶掉落的季节，秋天，莫名的会有寒风凛冽。
那一天，阳光明媚。教室大面积被阳光覆盖，桌角有一块被阳光焗着，淡淡的油木香味向上蒸腾。头发被照的有点发烫，头搁在手臂里。
那是南枝。
“大家好，我是转学过来的学生，我叫顾北。”讲台上那个自我介绍的人叫做顾北，辗转过好几所学校。他整理衣襟，望向老师一眼。
他坐在南枝的后桌。
南枝没有看到顾北，顾北也没有看到南枝。
顾北用力的坐下，桌子向前把南枝的位置挤压得更小。
“我去，让人睡觉吗？”南枝抬起头低声吼道，但并没有站起身的意思。
后面的男生又用脚踢了一下，准备看她的反应，南枝站起身，把头发撩到一边：“你有病啊，睡觉不会，要安静。”南枝把他的桌子往后踢了下去，回到座位上默默的继续刷题。
她的同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把书撕下来当垃圾盒用。南枝心烦意乱，拿着水杯到走廊尽头装水。
热气腾腾的水从龙头下来。白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只有听见淡淡的抽水机流出水流的声音，还有保温杯近顶的声音。
伸手去拿，手被水烫伤了一块，钻心的疼。她拿去水杯往外走。北顾站在那里，抽着烟。南枝从他背后走过去，被他叫住：“过来和我聊聊。”
南枝站在一旁，手趴在栏杆上。
天上有大雁飞过，已经9月了，北方似乎进入秋天开始转冷。但南方永远还是太阳，像是直接从夏天进入冬天。
他心里复杂，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上面进行疏散演练。南枝把头搁在水瓶上：“你为什么抽烟？”
北顾看了自己一眼：“心情不好啊，还能怎样。”
南枝抠着上面的泥块没有心情看他：“其实心情不好你就睡觉啊，这样挺好的。”
南枝说着，走回教室。
北顾回想他说的话，睡觉。那她应该心情不好。
北顾抽完烟，准备逃课去。
不同世界的两个生物，相遇，会出现化学反应。就像北顾和南枝。
北顾第一次和爱学习的女生聊天，南枝第一次看男生抽烟。
或许他们互相厌烦，但是那奇怪的化学反应，互相吸引又能说些什么。
北顾头疼的挠了挠，又拿支烟继续抽起来。手机振动，他不想接起来。
回想，他有17了，最后一次任性，就要18了。
多希望自己一直那么任性下去。
终于在铃声敲响的最后一刻，他翻过学校围墙。呼吸着没有油墨味道的空气。
酒吧，网吧。
他抉择着自己要去哪里。终于，他放弃选择，流浪在大街上。
有一个女孩凑上来，痞痞的：“你好，我看你不错，我们交个朋友？”
“北顾。”他把裤裆里的手伸出来。
“米乐。”那个人在她耳边说道。
天上有成片成片的落叶，像是为夏日缅怀。北顾低着头，像在找同一片树叶。但那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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