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对我，你不用说。”他为我轻轻整理好领子，然后把地上的棉衣拍了拍雪披在我身上。
“我想说，但说不出来。”我用奄奄的气息说。
曾经的沉淀压抑得太久，呼吸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
“那就写下来，你什么时候写好我什么时候看。”
“那要是永远写不好呢？”
“那我就永远等你。”
我看着自己的脚尖，久久才回复他，“好。”
这个冬天，他许给我了又一个承诺。
我抿了抿嘴，盐系的冬天可一点都不好吃。
他抓住我的袖子，轻轻带我到路上。
“去哪？”我和他并排走着，一大一小的脚印在雪地上。
“学校。”
“我没穿校服，但不想回家。”我停了下来，在原地看着那幢楼房。
“穿我的棉衣，老师又不会专门检查里面穿没穿校服。”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而他只穿了一件卫衣。
不要对我这么好，这个冬天的重量我无力承受。
我怕自己会对他产生依赖，我更怕他永远留在我这里。
可是后来我所害怕的事，全部成为了我最幸福的事。
和他在学校楼道口分别后我走向自己的班，刚刚踩点上课铃。
徐晪佑正好从学生会回来，在后班门口看到了正要进去的我。
“早自习学生会那里，我帮你把缺勤消了。”他替我打开门，和我一起走了进去。
同学们都知道他第一节课前会回来，所以没有什么人扭头看后门的动静。
只有坐在后排的左雪黎抬头看了下。
“你去哪了？”徐晪佑像是发现了外套不是我的，询问道。
我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伪装了。
记得五年前那个男人猥亵我后，那天我的上学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我早早地起床去学校，按部就班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
放学的时候姜羹日常在和周围的朋友说话，老师每天念叨的几句也没有改变。
那天平静无风，却吹散了我所有的记忆。
今天大雪初至，却没有埋藏散落的碎片。
因为所有的复习资料我都没带，上课的时候只能和徐晪佑共用一张。
可是我的身体却对他产生强烈地反抗，就算只是他的气息稍微靠近一些，感觉都压迫着我。
这种情况到后面越来越严重，没有接近就只是看到男生都会恶心。
晚上比日光下的状态坏得多，往往作业刚打开脑子就不受控制般放映着那个男人和我的肉体。
减少深夜折磨的唯一方法可能就是对自己感官施以刺激。
所以我的身边除了他的手机号码还多了一把小刀。
也很奇怪，我对他就不一样，没有任何的排斥、抗拒、恶心。
他说我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他，多会儿都可以。
可我从来都没有打过。
我还是想如果自己能离他远一点，可能他的人生在高考时与未来接轨的阻碍就少一点。
想这些的时间往往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以后。
有的时候我会突然哭出来，不知为什么哭，就是有一种像是悲伤的情感在作祟。
握拳指甲已经掐入了手心，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缓和。
我知道，我可能是真的生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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