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驶向虫洞的舰队在那几只利维坦级次元兽出现后,全体战舰立马来了一个貌似不很符合力学原理的180度大转弯,全数迎向次元兽群。不计其数的炮台从展开的甲板露出并对准前方,作为大型舰船的战列舰也展开了舰首,露出了一门大到超乎想象的炮口。苍蓝光辉在炮口亮出的瞬间从炮口中央闪烁而出。
刹那间,数以百计条粗大的蓝色光束如同刺破太虚的长矛,向前方次元兽群轰去。轰进兽群内的光束立刻激起数百团圆形光爆,望去宛如一片耀眼的蓝色星团。
“好家伙,真是惊人的威力。和它相比,地球使用的高能粒子炮和阳电子炮都快沦落成喷水枪了。”
看着演算系统传来的数值,安格萨德一阵惊叹。真不怪他损自家威风,眼前这些千米级战舰主炮释放的能量确实不是地球战舰能比的。更能体现出差距的是,次元兽信号现在捕获不到了,似乎已被这波能让“火力不足恐惧症”患者感到舒爽的齐射给蒸发了。
事已至此,他不再怀疑这些战舰的真伪了。一波高能光束齐射便轻而易举地干掉了一群令他们头痛无比的敌人,除非对面是纸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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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运作声响起,金属制造的厚重闸门向两侧展开。
在四尊巨人的引领下,奥德萨尔顺利穿过了进入内部的大门,来到了疑似格纳库的区域。
毫无人烟、同样由金属构成的宽广通道呈现在眼前,在照明灯光下显露出一丝淡淡的寒意。通路下方是一个巨大却无丝毫物品堆放的厂房,空旷得让安格萨德不禁在想能让回音传多远。
从进入到现在都未发现一星半点的人影,机器操作也完全是由电子程序负责的。这里仿佛完全是由钢铁机械所构成、有机物所不存在的世界。
(说不定聚集在更深处吧。)
报以这种想法,安格萨德继续跟在巨人身后向前走去。这里的通道都相当宽敞,纵使驾驶PT也能轻松穿行。看对方也没要求自己必须离开座机,索性就这样继续前进。
然而,当再度穿越几道闸门和通道、经过几台升降梯深入岛内更深区域后,沿途都没发现分毫属于有机体的身影,仅有程序控制的自动机器人在负责运营内部的方方面面。
巨人最终停在了一扇刻有金色十字浮雕的银白色金属大门前。十字中央有如同眼睛般的图案,并向四周放射出如同太阳光辉般的纹理,使大门在朴素中多了一丝神秘感。
一尊巨人来到大门侧面,双目发出光线扫描了一个类似数据面板的物体。机械运作的轰鸣随之响起,大门则缓缓向两侧打开。比通道更加耀眼的亮光从门缝中溢出,逐渐笼罩了安格萨德的视野。
“这是……”
因从进入到现在的单调景色而心生无聊的安格萨德,被眼前这风格突变的景色给惊到了些许。
大门另一侧展现的是个耀眼宽广的世界:上方的天花板,颜色各异的明亮光点呈有序规律飘动着,犹如真实的日月星辰;下方的地板,无数光点汇聚而成的漩涡缓缓转动着,仿佛真正的星系。置身于此,就像真正屹立于辽阔宇宙,感受到无尽星河宽广的同时,精神也在逐渐升华。
该房间中央凸起的位置引起了安格萨德的注意。那是一个由银白色金属构筑而成的高台,一张镶有金色发光纹路的座椅安置在高台中央。座椅上方,安置在金色球形框架中的白色光球无声漂浮着,不知是何用途。
四尊巨人分为两组站成一排,屹立在奥德萨尔身前两侧,看着就像欢迎国宾的仪仗兵一样。穿过它们中央,刚好能够抵达那座高台。
见它们列好队列后便不再有多余举动,安格萨德索性操纵座机向高台走去。凭借20多米的身躯走过去并不难,几步间便接近了目标。
通过显示器,他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高台座椅的全貌。除最显眼的座位部分,前方还凸起了一个类似操作台的模块。只是除正中央一块闪着蓝光的方形电子面板外,没有任何按键或握杆。只有一个类似凹槽的圆形模块位于电子板正下方。
思索片刻,他决定下去看看。为了更进一步了解该设备和这存在于神秘空间中的要塞,有必要近距离接触。
确认了头盔供氧系统正常后,安格萨德开启舱门,顺着升降索降落在了地上。做出近一步举动前他刻意转身观察了一下门口的巨人,发现对方仍像雕像般屹立在那里,仿佛他的一切行动都不值得在意。若真如此,对他来说倒是方便。
顺着高台楼梯来到座椅前方,安格萨德仔细观察控制台。
设计与布置和显示器影像看到的并无二致,光看外表没法找出除电子板以外的操作按键。他试探性地在电子板上用手触碰了一下,竟有图像出现在面板上。却是一段不认识的文字和几条选项。
但仔细一看,他发现其中几个选项是由英文等几个他精通的语言构成的。如此推断,似乎是在询问使用哪个语种。而为了验证想法,他将手点在了英文选项上(注1)。随后便见到一阵短暂的系统读条,面板上的文字全部转换成了英文。
“nice!还真让我猜对了!”
看到显示板上的文字变成了自己熟知的各种字母组成的单词,安格萨德兴奋地举起了拳头,随后开始浏览面板上的信息。
「要塞按照防卫程序设定运行中,使用操作和控制指令已锁定,请输入解锁密码或使用权限拥有者配置的钥匙插入下方识别接口来解锁。」
“识别接口?”
安格萨德看向显示板下方的圆形斜面平台,发现确实存在一个如同钥匙孔般的凹洞。显示板上同时出现了一个用来输入数字的白色显示框,下方则是一组由字母和数字构成的触屏键盘。
初来乍到的他肯定不知道解锁密码是多少。但看着那个接口,他陷入了沉思,随后看了看拿在手中、插在剑鞘内的圣钢剑。
“………”
沉思片刻,安格萨德噌地一声将剑从剑鞘中拔出。
这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有些冒险,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心中也有某种感觉在驱使自己做出尝试。
他先在凹洞旁比对了一下,发现刚好能将剑刃部分插进去。见此他索性心一横,圣钢剑被猛地插了进去。“叮”地一声清脆响动传出,显示板上的内容也发生了变化。
「解锁成功,控制系统已重新启动。是否需要AI进行使用指导?」
接下来出现的是两个选项:yes和no。这进一步激起了他的兴趣,手指点在了yes上。
「正在载入AI指导,请稍候。」
进度条出现在对话框下方,开始从左至右移动着。安格萨德就这样一直盯着它,直到读数显示为了100%。
“「欢迎使用阿基多联合帝国亚空间哨戒要塞——赫利奥斯7号的中央控制系统,我是控制系统兼使用指导。请问需要哪方面操作?」”
带有电子合成感的男性声音从显示板内发出,似乎是所谓的指导AI。但对方口中提到的一个名词,让安格萨德瞬间不淡定了。
“阿基多的要塞?!你是那个先驱者制造的?!”
阿基多联合帝国,正是AW多年来一直在研究的那个先驱者文明。经多年地质调查,研究者们推断这是一个曾在三千万年前存在过的史前文明,比当今认为最早出现的人类还要久远。之所以称为先驱者,不仅是那遥远到无法想象的历史,还包括无数超乎想象的先进科技,伊甸岛便是他们的遗物和曾在地球活动的证明。
安格萨德也是近些年才得知,六家族正是靠这些遗物获得了技术与财富,拥有了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实力。也正因如此,他们用遗迹曾经的主人来命名自己,期盼能继承曾先驱者所承载的责任和荣耀,为世界开创光明的未来。这是从公司创始者起历经数代还在延续的理念,纵使他们是别人眼中的Z本家和战争商贩,也不肯抛弃的理想。
“「本要塞是由帝国于新创世历第40千年建造,用以监视并防范来自亚空间的破灭能量侵蚀现实宇宙的哨站,与先驱导师创世者并无关联。请重新启动系统的指挥官输入正确指令。」”
“我想你似乎是误解了什么。首先我并不是你的指挥官,只是歪打正着地用我座机的启动装置插进接口就解锁了,所以我连这里是哪里、有座要塞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指挥官了。其次就是你所说的帝国,似乎早在三千万年前就已经灭亡了。对我们这一代来说,阿基多也算先驱者了。”
为化解不必要的误会,安格萨德简单解释了一下状况。言辞似乎太过直接了当,但对这里一切都不了解的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更好的。而且冥冥之中觉得,用掩盖事实的虚伪言论和对方交流没有任何好处,索性坦率应之。
“「……原来如此,看来帝国还是在第二次天堂之战后灭亡了,而现实宇宙已过了三千万年。」”
经过一阵短暂沉默,AI再度发出了声音。但与先前相比多了几分低落。
“「但是,你通过感应接口启动了控制系统是不争事实。根据要塞建造之初的指令编码设定,唯有帝国领袖与其子孙才有权拥有、使用启动系统的密钥。这是对遗传因子、量子变动、概率演算等一系列数值概念进行结合绑定而创造的因果程序,想破解也必须拥有与帝国皇族同等权限的因果才能做到。因此能够判定,你对控制系统的解锁与使用权属于合法。」”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这回轮到安格萨德懵逼了。确实是他用圣钢剑成功解锁了程序,但从未料到蕴含着如此复杂的情况。过程展开得就仿佛图书馆里记录的旧公元时代龙傲天小说,剧情充满了莫名其妙和千篇一律的生搬硬套,处于核心的则是被各种好运外挂眷顾的龙傲天主角。
或许形容有些夸张,但把AI这番话简化并分阶段来看大致就是:
这个要塞的控制系统只有帝国领袖有权解封→解封需要和帝国领袖血统有关联的钥匙→自己用圣钢剑解封了系统→圣钢剑是系统钥匙→持有并能使用钥匙的自己拥有帝国领袖血统。
请问这是哪里来的的草生小说剧情么?
如果他是某些还在犯二的十几岁中学生,面对这些或许会兴奋。被一个不知是何年代、但光看外表便知强大先进的要塞认定为拥有使用权,这近乎白嫖的好处已经让人在精神层面近乎欣喜若狂了。之后幻想的便是如何通过这些东西将自身利益最大化,如何妻妾成群、最终成为人上人并跻身进入B削J级,让一众人如敬仰帝王或神般敬仰自己。
但他已经是半个大人了,生活在动荡了超过十年的新公元时代。科技的持续进步并未给生存在这世上的民众带来更多福利,早期移民时代遗留的制度问题因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反而令更多人变得困窘,PF差距更加明显。加上去年早乙女暴乱事件(注2)时发生的盖塔射线泄漏,不仅使关东地区至今还在遭受辐射之苦,还使周边环境变异进一步加剧(上午送璐妮雅回教团经过海边时,都算难得一遇的好天气了)。世界都烂成了这样,他不敢想象出现几个那样的家伙会带来何种后果。
也有人说这是爽文,当然是要按照人们心中的爽点来写,顺便宣扬他们心中所谓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先不论这话的原意是否像他们说的那样,但安格萨德可一点都不希望现实里冒出个小说式龙傲天。而且受父亲影响,他在阅读这类书籍时更多会将自己代入民众视角,而不是所谓的主角。通过这样得出的结论是:将近九成所谓的“主角”若出现在现实,民众受苦的局面不仅不会改变,甚至还有加剧的可能。所以哪天真要出现那种家伙,他绝对要做第一批修正那家伙的人。
“「本系统为军事防御类系统,一切行动和思维准则皆按军事指令和条例执行,理论上讲不会开玩笑。指挥官无需怀疑您所拥有的权限。」”
“好吧,我明白了。但突然说这么多超乎常理的话,实在令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而且你所叙述的事情中还有很多我压根不知道的事,向我简述一下总可以吧?”
和系统AI的交流尚未结束,自己还有很多事想知道。深知会很漫长的安格萨德,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身后座椅上。
“「请提问,只要是在我所知晓的信息范围内。」”
“首先,我想知道你你口中的阿基多联合帝国是个怎样的国家。其次是第二次天堂之战是什么,和帝国的灭亡有何关联。然后,你所说的破灭又到底是何种存在?”
“「阿基多联合帝国是继承了前代先驱者——创世者文明的衣钵并于新创世历第30千年建立在太阳系第三行星的国家。作为统治者的阿基多皇族以守护星系和人类、重建创世者时代的古世天国为己任,不断在银河系中扩张并发展科学技术。帝国曾在第30千年中期征服了半个银河系,科技虽未达到资料库所记载的创世者级别,但军事力量已让其成为星系霸主,社会生产则让人人都享受着乌托邦般的富足生活。哪怕是被帝国征服的异族,也在帝国先进技术与富足生活的诱惑下宣誓忠诚,在帝国的种族同化政策下逐步转变为了帝国仁皿。在当时一切都发展顺利的情况下,没人怀疑帝国征服银河系会失败,也没人怀疑古世天国重现的可行性。但也没人想到,这一切会被一场规模巨大的叛乱所终结。」”
“叛乱?”
“「是的。虽然征服计划稳步进行着,但皇族内部却因管理政策发生了分歧。作为皇储的太子主张用更加柔和的方式去扩张,并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一些星区的自治权。但常年作为远征先锋的二皇子认为异族都是不可信任的异端,理应将属于他们的一切都净化。由于并非帝国的合法继承者,二皇子所奉行的理念在帝国高层的支持者不及太子,当时仍在位的皇帝也不喜欢他这种视武力为解决问题唯一方式的思想。可身为前线指挥官,二皇子掌握的重兵却是他能向任何人叫板的资本。为实现理念,他发动了这场动摇帝国的叛乱。」”
“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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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ND纪元的联邦第一通用语是英语,外加主角是北美出身,所以这里选英语比较符合故事设定。但由于这是种花家小说外加作者的英语实在不行,所以写出来的依旧是中文。
注2:早乙女暴乱事件,N.D.0089年1月2日发生在关东浅间山——早乙女研究所旧址的一场反联邦叛乱事件。原本已在事发一年前,被盖塔队队长流龙马谋害的早乙女博士突然出现在研究所旧址,集结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盖塔军团扬言要给世界带来终结。联邦在尝试派出正规军却被全灭后,被迫临时释放流龙马驾驶盖塔迎击早乙女博士指挥的盖塔军团,原盖塔队成员神隼人和巴武藏也随后投入了战斗。但由于战斗进入中期后有大量英伟达出现在研究所周围,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威胁的联邦高层下达了对早乙女研究所的热核打击指令。为阻止导弹的盖塔队驾驶真盖塔飞向平流层,却因此被卷入了突发的次元震中,流龙马则因此而失踪。由于该事件错综复杂并有大量未解之处,所以至今尚未解明真相。事后还因旧早乙女研究所的安全设施损坏导致了盖塔线泄漏,造成了地球环境异变的进一步加剧,整个东瀛关东至今还在封锁状态。(序章所讲述的便是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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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在此说明一下,接下来几章会涉及到小说的世界观设定,可能会有些复杂。我尽可能会把设定写得简洁明了,方便大家能看懂。不过由于设定的内容比较复杂,仅靠这么几章不仅讲不明白,过于长篇大论的内容也会使大家感到厌烦。所以我之后的写法可能是跳过一部分对现今剧情不太重要的,然后留到后面写。估计也没多少读者愿意连续好几章看一堆枯燥的设定吧,而且我老写设定也容易写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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