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细雨中,身影逐渐模糊的少女攥紧拳头,她低着头咬牙切齿地对捏着她的心脏的霍科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为法律事业献身的远大理想吗?”
霍科微微一笑,用很平静——平静到让少女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道,少女顿时脊背发凉,一股恶寒贯穿她的全身,这是她记忆中第二次体会到濒死的经历,心脏被剥夺对身体的伤害自不必说,单论少女现在还能维持着意识都已经相当困难了,缺少供氧的大脑一旦度过钻石般的四分钟,那就算霍科大度地将心脏还给她,那她的下半生恐怕也要在全方面的瘫痪中度过了,精神力也必定大不如前...
但是现在对少女而言最重要的只是求得一条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霍科戏谑地命令让她跪含,那她也顶多只是略微犹豫一下便会妥协,事实上,对少女而言,在自己的命面前,尊严完全不值得一提,哪怕是法律也是她为自己程度最大利益的一把工具,不过她倒是很擅长让他人以为自己很自尊自爱,这样哪怕是在最坏的情况下,也能摒弃掉尊严与贞操这块无伤大雅的部分以求得对自己而言的最大利益。
“求求你...不管你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求求你放过我吧!”
少女扶着墙,用哀求的语气对面无表情的霍科说道,说话间她咬着嘴唇,装作一副极其不甘心的模样,实际上,她现在已经暗自感到庆幸,因为霍科至少容貌上完全合格,虽然可能因为厮杀的怨恨导致他在行为上粗暴一些,但是就当是在玩SM嘛...忍一忍就过去啦...
“你就这么想活着吗?”
看着少女求饶的模样,霍科反倒是一副失去兴致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用一种在少女听来莫名其妙的语气问道。
“...当然!只要为了活下去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在所不辞!所以...求求你...”
看着霍科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少女心中窃喜随即更卖力地哀求道。
“我以前想过一个问题...”
霍科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一种语气开口说道,只是左手还是紧握着少女的心脏,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人死后会到哪里去?若是肉体腐朽灵魂飞升,那看那些临终之人对死亡惧怕到歇斯底里的程度...那死后要去的地方准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臭瘪三在信口胡喷什么鬼话?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少女耐下性子,以一种献媚的语气说道。
“嗯...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有一种预感,自己并不会死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之手。
“啊,很可惜,我没法切身体会死亡后的感觉,这种遗憾就像是灵感枯竭一般,当你在拥有无穷尽的寿命之后却发现自己仍然有解不开的疑惑时,这种怅然若失感更是尤为强烈...所以,你就带上我的份儿,好好体会死后的世界吧。”
原本霍科前半段像是要转换话题一般的长篇绪论般的话让少女瞅到一丝希望,但末尾却让她彻底心凉了,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霍科再一次握紧了她的心脏,少女顿时浑身一哆嗦,差点没站稳栽到地上。
“怎么样?从希望到绝望的心路历程相当惊险刺激吧?”
霍科露出了真面目,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少女戏谑道,少女这才彻底明白,打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没有放过自己的念头。
“你...你这个混蛋!”
少女浑身颤抖着,千言无语的脏话到嘴边只凝练出一句话,因为她连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你没耍什么花招的话,那我至少还会让你死得痛快,但是现在...”
霍科摇了摇头,左手握着的心脏中随即渗透出一丝死气,少女只感到浑身一凉,仿佛脖子上架上了死神的镰刀一般的窒息感席卷了她的意识。
【永垂不朽】
“你就好好体会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吧。”
霍科说罢边随手将少女的水晶心脏丢向了身后,少女顿时一个猛扑——像是饿虎扑食也似困兽犹斗,她落在一个泥坑中,浑身充满了泥浆与污秽,但她夺回了心脏!她夺回了自己的要害!
胜利了!看我不马上把你们都杀个精光...
少女心中的恶意随着心脏的回归陡然膨胀!她咬牙切齿地把目光投向霍科,但却惊诧地发现对方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望着她。
“这是...”
少女突然感到四肢发软,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毫无征兆地,她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下巴磕得生疼!一股无名火与焦虑占据了她的内心,下意识地,她立刻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撑不起上身,自己的焦虑即刻变为了现实!
“因为你身体里的器官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就像是大脑发出了死亡信号一般,它们已经放弃了求生,开始争先恐后地枯竭,你不会立刻死亡,相反,你甚至可能还能活相当长一段时间,但现在你连回光返照的机会都没有了,好好享受自己‘死亡’的过程吧。”
霍科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刚才在握着少女的心脏时,不光是往其中注入了死气,还贴心地注入了“生气”,虽然仅靠肌肤接触注入生的力量的剂量极为有限,完全不足以救人于生死之际,但用来定向地抵消死气的作用就完全绰绰有余,他想要针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少女的大脑,在少女的全身器官甚至皮肤都逐渐腐败时,她的大脑会因为“生”的影响依然保持“新鲜”,她的意识依然清醒,她会亲眼目睹自己由活人变为死人,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开始生虫开始流脓,胃酸融化掉肚子,酸水流淌到外面的,大小便失禁,自己开始由内而外地发臭...
这种情况直至生气被死气完全抵消之际,她的大脑才开始缓慢地死去,但由于濒死时她的身体仍然处于死气缠身的状态,所以她哪怕是死也绝不会轻松...另外,能力者企图自裁时会遭受到自身能力的阻挠,一般而言,越是强大能力者越是难以死的痛快,霍科是事先知悉了这一切才做出这样残忍的计谋。
其实霍科本质上并非是喜爱虐杀之人,他平时所营造出的变态杀人魔的形象只是为了让外人放弃对他向“善”的念头,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意义上随心所欲,不受他人言语上的折磨,然而这样的他哪怕是干出一点在他人看来善良的事都会遭受别人的称赞,甚至常常会连同他那出众的外表一同夸赞,久而久之,他在认识他的人口中的口碑竟然还算不错,在这些人眼中,仿佛霍科比那些平时勤勤恳恳只是偶尔犯错的人高尚多了。
一般来说霍科都会给予对手痛快的死,除非是对方有情报没吐出来,再者就是对方做出了让他难以原谅的出格事,所以在少女企图袭击夏缇那一刻,她在霍科的心中就已经被宣判凌迟而死之刑了。
“...”
少女突然停止了挣扎,仿佛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必死无疑的结局,在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少女最后一次发动了能力。
【缤纷水世界·海洋之心】!
在彻底绝望之际,少女迸发出来自己的所有潜能,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席卷了整座小镇,狂风夹杂着鸡蛋大小的雨点以及篮球大小的冰雹一股脑的从天上砸向地面,犹如彗星冲撞地球一般,让人联想到恐龙灭绝的画面...
“躲在屋檐下面...”
霍科刚下意识地回过头瞅向夏缇那边,却正好与显现全貌的维罗妮可对上了眼儿,后者似乎很是不愉快地冷哼了一声,与此同时,任何企图接近夏缇的冰雹全都被打成了刨冰,场景犹如撒盐空中一般。
名为乔伊诺的少女以为自己调来了狂风暴雨就能为自己夺得场地优势,殊不知在阴沉的雨天,能发挥全力的并非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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