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这儿就是来跟我吵架的?那你可真够闲...”
苏与然对阿加莎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愣了一下,貌似他所在的这个神明小团体中,就只有他在认真工作,其他人基本都安心摆烂了...反正有系统的自律管理模式兜底,最起码的信仰收割管理起来还是轻轻松松的,而苏与然因为没人信仰所以能把心思都放在经商一类的其他地方,如此一来,他反而工作的更加充实。
“对哦,我是有事情要告诉你...不过这家伙在场的话我就不说了。”
阿加莎冷漠地瞅了眼楞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灾星,而后者则下意识地朝着门的方向退缩了一下,只是他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苏与然。
“...你的事我有空会去调查,不过别指望我有多卖力...还有,下次这类事情别直接找我了...”
苏与然看了看灾星,最后和稀泥一般地如是说道,他还在后半句话暗示灾星不要把他们暗中的合作关系挑到明面上,虽然他知道但凡有点脑子的神明都知道他黑白通吃,背地里肯定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表面上的体面还是值得维护的。
只是灾星能不能理解他的言下之意就有待商榷了,即使如此,灾星还不至于没眼色到当面和苏与然撕破脸皮,他在朝着苏与然和阿加莎微微欠身之后便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他应该管好你的狗,不要让他在人身前乱叫。”
“嗯...”
托着腮的阿加莎没精打采地看着窗外说道,而苏与然则以暧昧的含糊话糊弄了过去,随即,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所以你有啥事找我?”
“人工智能方面盯上你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和刚才那条狗有关系,还是你本来就不干净,反正你趁早做准备,要么净身出户和我们撇清关系,要么就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
苏与然皱了皱眉,他对阿加莎说的情况并不意外,与其说是不意外,不如说这分明就是谁都知道的现状,AI从来都看不起新神这些强度超标的“凡人”,而苏与然更是其中的刺头,他自己不受待见早就是既定的事实,她根本没必要特意当着苏与然的面说一通这般废话。
“你还是太闲了?我好歹比你更了解我的处境吧?所以肯定早就有所准备...”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硬抗吗?”
阿加莎打断了苏与然的话笑着继续说道。
“明明它们也是在‘拯救人类’啊?你们是殊途同归,那为什么还要彼此敌意呢?”
“...”
这女人不会被AI洗脑了吧?不对...她一直如此,如果哪天突然正常了我反倒会感到意外...
苏与然叹了口气,随即用讽刺的语气嘲弄道。
“压根不在乎人类死活的你没资格讨论这个问题...反正只要你自己能逍遥快活,其他人是生是死完全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吧...”
“不是哦,如果你不堪重负死掉了,我还是会难过一点点的...毕竟我们是同伴嘛...”
阿加莎微笑着用拇指和食指比个很小的距离,而苏与然只感到一阵肉麻,随即他叹了口气说道。
“那是早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咱们只是政治联盟,你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朋友情谊能当饭吃吧?”
她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苏与然突然走神了片刻,在弑神大战之前,他曾和一帮硬凑起来的“朋友”满世界冒险,收集各种失落的宝物神器为揭竿而起、杀死旧神、拯救世界这一系列旷世壮举做准备,要是问他对那帮人有没有感情,那只能说很浅薄...作为从旧世界一直活到“新”世界的老资格,他早就看淡感情这种东西了,除了对家人以及国家以外,在必要时刻,他对任何人都能做到冷血无情,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得到生死规则的认可并从此一跃成神。
说起来,那些人大都死在了那场旷世大战中啊...
想到这儿,苏与然感受到一丝没落的感觉,一种时光苍苍流逝的虚无感让他有些恍惚...
“可是你对那个傻大个都能挺和善的,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刻薄?”
阿加莎掐着腰说道,原来那副胡搅蛮缠、奸诈狡猾的模样此刻已经全然消失,她的这种态度让苏与然很是头疼。
“你非要个答案的话...那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坏,好吧...虽然有些冷血,但是这到底也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
如此琢磨之后,苏与然摇着头说道。
当年那些苏与然的“队友”,倘若从弑神大战中活了下来,基本都成了新神,不过当年的战争是全球同步进行的,苏与然他们是在澳洲与旧神保卫势力打的遭遇战,此地也是旧神教堂的集中根据地,所以能说是苏与然他们啃掉了嘴硬的骨头,也斩获了最强一批的规则之力,而其他地区也零零散散有人击溃旧神,不过那多少也是得益于苏与然他们一举端掉了旧神的窝点,使得祂们无法获取信仰之力的加持而日渐衰弱,就好比是世界BOSS亮了血条,磨也能被磨死了...
在此之后建立的新神政治体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苏与然一行人备受瞩目,然而,哪怕是最认真干活的苏与然也对政治圈子无感,更别提其他那些要么智商不够,要么完全耽溺于自身的某些扭曲爱好里,又或者入凡世间去逍遥快活去了,所以久而久之,政治的重心就偏离了他们,虽说凭借力量可以轻松夺回,不过目前话语权都被别人握在手中,想要把控舆论的风向可就难喽。
啊,还有那个家伙...
苏与然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白毛红瞳的身影,那是“暗影规则”的掌管者,和身为“光明规则”掌管者的阿加莎位于同一强度梯度的新神,不过她似乎已经失联好久了,只是苏与然偶尔查询数据库的时候还能看到她还被标记为“生”的样子,所以至少能知道那家伙没死掉...
啊...
随即,苏与然通过“暗”联想到了夏缇,最后又想到了霍科,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确实,麻烦事太多了...我有时候会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是吧?不管怎么说,如果你实在承受不住,可以向我们求助呀?我们不是个团体吗?”
“...”
苏与然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阿加莎,而后者的笑容难得真挚得出奇,苏与然他自己反倒是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随即说道。
“算了算了...谢谢你,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矜持...”
哪怕是无心的,但是总是把踩别人雷区当做开玩笑的人我实在抬举不起来啊...
苏与然心中如此想着,随即感到很是无奈,比起和阿加莎这种性格缺陷者相处,他甚至宁可去面对霍科这种工于心计的人,毕竟,比起动不动就拿感情关系说事的朋友,把利益摆在明面的对手可好交流太多了...
“是吗...男人都是这样爱逞强,把别人的好意当做驴肝肺,果然还是小孩子最纯洁无暇了...十岁以上地除外哦...”
阿加莎有些忧郁地看着窗外说道,而苏与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场面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嗯,我该下班了,送客。”
良久,苏与然对着看着窗外发呆的阿加莎说道,而后者如同如梦初醒一般的反应,不过这次她却是很乖巧地起身对着苏与然行了屈膝礼,随即慢悠悠地走向门口。
“回来。”
“...?”
听到苏与然突然的喊话,阿加莎疑惑地转过头。
“送你的茶叶。”
苏与然说着推了推不知何时摆在办公桌上的一个小铁盒。
“咦?不是说好几斤吗?”
阿加莎莫名有些失落地喃喃自语道。
“...你要乐意喝,那我再给你弄。”
苏与然白了她一眼,随即用无奈的语气低声说道。
“不...这样就好了...”
阿加莎突然害羞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装着茶叶的铁盒随即就一路小跑地冲出了办公室。
“...”
而苏与然则是坐在电竞椅上放松了好久。
“...和这种女人相处真难熬啊...”
苏与然心想着,他作为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中年人,和这种年轻小姑娘——哪怕是表面上的,多少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尤其是这种对他怀有莫名感情的少女,然而他也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毕竟要是以后真出了事,可能还要依仗这家伙的战力...
“...”
苏与然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此时天色已日薄西山,办公室里一片黑暗,而他就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之前,苏与然不说骄傲,但至少是对自己的能力完全自信的,尤其是在调查清楚情报之后以近乎碾压的军势平推了死神塔纳托斯,生擒了她的女儿缇娜,那时候他正是意气风发,虽然该谦虚还是谦虚,但内心或多或少有些飘了...
于是他就这样飘了好几年,在“霍科”诞生之后,他以为是旧神埋下的定时炸弹,并兴冲冲地前去讨伐...然后就被打爆了,他的内心也在那时被打瘪了,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辛辛苦苦打败的名为旧神的大BOSS进入了第二形态——也就是死去的旧神合体成了一个极其强大的个体,他还为此焦虑了一段时间,还在踌躇是否把这个情报告诉其他人...
这是因为霍科的“诞生”地是他的祖国,所以他担心告密之后被有心人抓住机会针对祖国...
而在他犹豫了很久之后突然发现,那东西突然跑到国外然后就形影无踪了,他在松了口气之时也随即转变了思路,此后他再也不再张扬,取而代之的是潜心的研究,研究以霍科为典型例子的野生能力者,这种类型的“能力”完全不依靠规则之力,是游走在规则之外的法外狂徒!然而这类能力者少之又少,就算有也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小能力,而霍科所拥有的这种强度直接甚至大过规则之力的能力何止是罕见,可以说完全不可能,至少从理论上来讲根本不可能达到平衡,没有规则作为强力后盾来承担因果的影响,那作为本体的使用者基本都会直接崩溃然后早早死掉,然后其灵魂在解开因果结之后进入轮回。
“...为什么呢?”
苏与然认真调查过霍科这个人的情报,甚至冒着挨天谴的风险动用权限把他的前生今世都搜了个遍,然而都没能找到任何可疑之处...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非就是霍科的灵魂失踪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在规则能指染到的世界范围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虽然灵魂的湮灭很少见,不过还是偶尔会发生,事实上只要在容错的范围,那么轮回系统就不会崩溃,但是哪怕是追根溯源也找不到一丝痕迹,这正常吗?如果是不正常,那问题出在哪里?
“或许就像是那个人说得一样,这种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苏与然放弃了思考,他喃喃自语着随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繁华夜景再次自言自语道。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将这个‘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赶出我们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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