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孩半蹲在火车铁轨上。
蓝绿色渐变玻璃折射住两人。
火车站台杂草丛生。雪花一点点往地上飘。
“先生,要去哪里呢?”女孩手指在空中比比划划。她不会说话,只能用手语。
男孩默不作声了一阵,说道:
“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的话里带着点苦涩,对于这个男孩来说。
每当他思考很久再说出“骗人”的话时,这可能意味着,他毫无办法……
“哎,没办法呀,考试最后没有合格......对不起啦......”
翻绒的黑色披肩,精致的由机械钟表固定一起的淡黑色领巾,只到大腿根的黑白相叠的包臂裙,在这个将近零下的温度环境里,她似乎一点感觉不到寒冷。
一个怀表造型的便携灯,毫无疑问她的身上某处口袋里放着一颗或者几颗耀光石。
她有一个全是精密零件组成的腰束,上面全是烫金色的钟表、齿轮、纽扣。
帽子上的装饰物是许多造型各异的齿轮。有两个齿轮被一条环环相扣的银链子相连。帽子上有一块怀表,表上像魔术师开扇后的黄金纸牌,插着三根羽毛。
帽子前端中间有一个巨大探照灯,由一个菱形和一个十字的框架固定它。矿工用的探照灯。有的人会把它装点在帽子上。
黑色长发掩盖了她身上的金碧辉煌,承托出一种精致感。站在那里,你只会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个专门陈列在玩具店的艺术品。
她耳朵上罩着两个雪白的毛绒球。两只雪白的泡泡袖舒展开来就像冬天里飘扬的雪花。这为她添了一点点可爱。
她叫米沙,一个生产地不明的灵魂侍者。
米沙经常用“先生”这个称谓喊西奥多,西奥多问米沙哪里看的奇怪词语。米沙静静地用手指比划,‘这是在东方传来的一本书籍上看到的,据说东方有着很多美丽的地方。’
‘遇到危险不怕,我罩着你。’米沙说。
“欢迎大家加入巴纳社,出于私心,战斗科。”路特斯一边把MC重力锤锁进保险柜一边向底下的学生推销她的社团小部门。
巴纳社是乌兰诺斯大学一个奇特的社团,他创立于建校后第一天,是学校最古老的社团,据说初代校长就是巴纳社的创始人——他也是巴纳社的第一代社长。
教室里的学生一个个两眼放光,盯着保险柜里刚被上锁的重力锤,那叫一个目不转睛,流连忘返。
这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灵魂侍者啊,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来乌兰诺斯大学的理由!
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教授,不好意思啊。”路特斯找到站直不动的西奥多。
“我,我为课上唐突的表现向你道歉。”路特斯老师说道。
“哦……啊?”西奥多迟疑了一会儿。
“哦,没关系,这节课本来就是展示灵魂侍者,路特斯老师做的很好……”西奥多淡淡地说道。
“马克斯韦尔教授,你……是不是有心事。”路特斯突然问道。她注意到了身前裹在黑色大衣里的人的异样。因为他的反应有些迟钝,自己和她说一句话后好久才会有反应。
西奥多关上运转的机器,穿着马克斯韦尔的黑色风衣,大衣内里的五彩水晶吊坠丁零当啷,快步走出教室。
路特斯一个人站在讲台旁,愣了愣。
“以往的教授不应该……我听每年负责的助教老师讲,马克斯韦尔教授历年展示课都会着重介绍他的卓越号,动静极大,整个教室被蒸汽机的烟雾笼罩,报名参加科研科的源源不断,远超战斗科人数……”
“身穿朋克大衣的严肃老者,帅气精密机械怪物引发无数喝彩……”
“哎呀,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原来校园传说马克斯韦尔先生其实是无敌闷骚老男人的传说是真的!”
路特斯鼓嘴憋笑,两个眼睛不小心弯成了月牙。
她不是故意的!
“啊不对不对,这样的话可不能让教授听到!”
“咳咳。”路特斯理了理手中厚厚一沓的白纸,她低头,随手翻阅,粗略一看,全部都是申请战斗科的申请书。
学校一直以来有的规定,在理论课和展示课结束后,有意向加入巴纳社的学生便可以提交‘社团申请志愿书’。每年两节课一结束,那“刷刷刷”的申请书递交速度,怎一个快字了得,根本等不到第二天。
往年递交的申请书都是以科研科申请占大多数。
“呦……今年好像刷新记录了……”路特斯发现自己语速的变慢。
今年破天荒的,虽然同样是“刷刷刷”地递交,但却是战斗科的申请书多到人数不过来,申请科研部的只有寥寥几张!
虽然路特斯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今日只有她展示了灵魂侍者教授没展示的原因。
但是路特斯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
有更重要的事情。
作为一名刚加入社团就是巴纳社,巴纳社名誉社团成员,现今巴纳社战斗科教师顾问。
她无比清楚的知道申请战斗科人数过多。
这意味着……
“我得赶快把这些交战巴纳社宣传部的同学,我记得西奥多同学是负责战斗科的,哎,我记得他去年……”
路特斯心里已经打算帮西奥多同学做一部分的统计。这倒不是任务,年年如此的习惯而已。
在巴纳社,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宣传的工作一般都是由年底考核成绩最差的学生担任。
西奥多担任巴纳社的宣传部门。
这很现实,好的岗位都由有能力的人当去了。
因为宣传部是最不需要才华的,脏活累活一应俱全——乌兰诺斯大学的各个项目从来不需要抛头露面去吸引新生加入,巴纳社根本不可能。宣传部要干的一直只有繁琐的统计和类似后勤工作。
去年巴纳社的社员堪称建校历史上最传奇的一代,几乎每个社员在最后的考核中都拿到了接近满分的成绩!
只有西奥多一个人考核出了问题,当了垫底。
宣传的工作自然是他的。
“先不论西奥多的事。”
路特斯现在最最担心的是一个月后,战斗科举办的新老生同台竞争!
那个被形容“每一年都是一场血雨腥风”的站在mc肩膀上的比尔(1)……
所有新加入巴纳社或者是已经待在巴纳社的战斗科社员,都将共同参加由校董会甚至是少数议员观摩的mc肩膀上的比尔。
夺得桂冠的人将获得无上的荣耀!
巴纳社的社员招新是不设上限的,只要你达到入社标准,全部新生加入巴纳社也不是没可能。
今年的比尔必将异常的激烈!
西奥多特质的面具也阻止不了眼泪成串地流进脖子。此时此刻已经傍晚,皎洁的月光为学校沥青的路铺上一条银色的地毯。路一直往前延伸,在这路面上,许许多多的窨井盖和被铁网封住的下水管道入口。
瓦伦提那这个城市甚至奥也彼这个国家常年下雨,它的排水系统几乎遍布全国。
他穿着那丁零当啷直响的大衣不停往前走,走过学校的林荫道,走过长有野兔和松鼠的草坪,走过学校中心点的露天喷泉,走过新生的教学楼,走过门卫室。期间有人看到他的大衣想要上前打招呼,忽然看清他的正脸,对着他窃窃私语的同时,急速躲开。
门卫值岗的大爷怒骂一声,一根手指快要戳到西奥多的脸上,挥舞手臂的动作仿佛在拉车站的警铃。
西奥多差点摔倒,他抓着锋利的铁栅栏,这是乌兰诺斯大学的围栏,它们的顶部尖尖朝上,像矬子。极其锋利。西奥多的手掌上全是被那些棱角划出的伤口。
他翻越了学校围栏。
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时的车灯闪烁,八只脚的船型机器在路上走,燕尾服和高领包臂裙们夹着包,宽大的飞行员帽遮住了大部分人脸上的疲惫。
夹在两栋似乎探向灰蒙蒙云层的高大建筑中间,一面墙,墙上挂着一个蔚蓝色的玻璃。在巷子的转角口,有一扇霓虹色的玻璃窗户,几个模糊的身影立于吧台前,桌子上是冒烟的浓醇咖啡,手里是精致的枪械。他们交谈,把玩手里的玩具。
最终西奥多走到了靠近咖啡店的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他站在遮阳亭前,亭子上按着一个玻璃橱窗,玻璃另一头是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报纸,报纸的日期是今天,在报纸旁边有一张泛黄了的纸,纸上画着一些载具以及写有代表时间段的数字。
很明显,这是个车站前。
玻璃橱窗边上还有个铁皮包裹的指示计,它被一圈螺丝固定在墙上,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锁。一共三个气压表。气压表上的指针不停向上冲,似乎下一秒气压表就会爆炸。
有人提议用耀光石发电,去做强弱程度不同的三种灯光,来指挥行人过马路。这个提议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施行,人们嫌等待太浪费时间,有的不遵守灯光指挥,越来越多的人不遵守,这个提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西奥多看着彼时的人流,他决定了乘车去一个地方……
(1):在此架空故事背景下,一个叫比尔的人想出了较劲的方法,提议谁先爬到mc顶部谁就能优先吃午餐,最后比尔先爬到了顶部。顾“比赛”被叫做了mc上的比尔。mc是煤炭的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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