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车的运行周期比早班车要慢，所以，等车的时间也相对要长。直到9:46，苏梓歆才等到16路公交车。“学姐慢走~”
“嗯... ...”苏梓歆把两枚带着体温的硬币递给坐在门口的售票员。
“小妹妹到哪里的？”售票员问道。
“人民... ...医院。”之前她有听玉折箫说过，有些晚班车的售票员人少的时候会问你到哪里，等快到站的时候会提醒一下你别坐过站了。
十五座的公交车，只坐了半车不到。整个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司机换挡的声音。苏梓歆在靠门的位置上坐下，把书包放在自己并拢的腿上。
... ...
“人民医院要到了！那个小妹妹东西收拾一下啊！”售票员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梓歆一个激灵坐直了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幸亏有售票员提醒，不然自己怕是要坐过站。
还没下车，苏梓歆透过车窗，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母亲。
见女儿从车里走出来，夏雯雯立刻上前，把书包拎到自己身上。“我来吧。你学习一天也累了。”夏雯雯开口道，驳回了苏梓歆疑惑的眼神。
“工作找到了吗？”苏梓歆问道。
“找是找过了，但是这里好像不看S市的健康证。明天还要去一趟疾控中心把这里的给办掉。学校里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 ...也算有吧。就是昨天那个带着我参观学校的那个女孩子，叫吴雪冉，她现在是我的同桌。”
“哦？”夏雯雯以为女儿现在和女孩子相处会挺困难的，没想都和人家做同桌了。“那你们有交流些什么吗？”
苏梓歆抬眉看了一眼母亲，可惜，视线被帽檐挡的那叫一个彻底：“呃... ...其实也没怎么聊。就是... ...她说过段时间要和吴校长搬去别的城市。”苏梓歆没有说明是S市，因为她很清楚为什么自己和母亲要离开那里。
小时候对父亲的印象早已被现实撕的粉碎，上脸的潮红和慈祥的微笑... ...苏梓歆已经分不清楚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苏有成？是他变坏了，还是那就是他本来的模样？苏梓歆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将脑海放空。
“人家或许有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夏雯雯没有注意到女儿有些失落的表情。
回到家中已经是10:15了。苏梓歆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戴了一天的帽子摘下来。由于松紧带调的比较紧，苏梓歆的额头上被勒出了一条红印子。
“明天带子放松一些吧？勒着不舒服。”夏雯雯一眼就看见那条印子了 。
苏梓歆点点头，道：“我先去洗澡了。包里面有新的校服，你先把它拿出来，一会我把它洗了晾起来。明天就要穿。”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的门，苏梓歆的目光在昨天新买的女款内裤上停留了仅仅0.01秒，然后她将手伸向本应该放在旁边的四角内裤。咦？怎么不见了？
“妈！我内裤你放哪里去了？”苏梓歆记得昨天自己是把内裤放在这的没错，可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就放在衣柜里啊。”夏雯雯也是喊着回应道。
苏梓歆再次翻找了一边，依旧没有看见。
“还没有看到。”
一串脚步声后，夏雯雯走进卧室，指着女款内裤：“喏。”
“？？？”苏梓歆怔了怔，开口道：“我说的是以前的。”
夏雯雯皱起眉头，眼睛往斜上方看去，像是在回忆什么：“以前的... ...好像被我收拾掉了... ...”
“什么？！”苏梓歆的音量提高了三成。如果说她的忍耐有一个极限的话，那就是穿中性的衣服，贴身衣物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你在担心些什么啊，反正是穿在里面的，裤子一穿不就看不到了吗？”
苏梓歆一下子没绕过弯来，被夏雯雯带进坑里面去了：“也对欸。等等，那我穿原来的别人也看不到吧？？”
夏雯雯眨了眨眼：“可是现在没有原来的给你穿了，就用这里的凑合一下吧？总不能不穿吧？”
“... ...”苏梓歆倒是想把现在仅存的最后一条多加利用，但这样很恶心。苏梓歆叹了一口气，拿起其中一条纯白色的，说道：“行吧。”
目送女儿进到卫生间后，夏雯雯走到客厅的桌子边，打开了苏梓歆的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两套崭新的校服。因为卫生间苏梓歆已经在用了，夏雯雯也不能帮她洗掉。无所事事的夏雯雯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思考着日后的打算。突然，她睁开眼睛：“卫生巾要多准备一点。明早顺道买了吧。”
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夏雯雯立刻警惕起来，转头盯着门把手。她们这层楼目前还只有她们一家入住，平时是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的。响动很快平息了下来，夏雯雯不敢大意，悄悄走到门边，重新检查了一下门锁，这才安心回到椅子上坐下。
虽然纠正手术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但是苏梓歆还是羞于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仿佛这并不属于她。打开水龙头，将调节阀转向热水的方向。伸手在花洒处试了试水温后，苏梓歆把花洒举高，让温水将头发和身体打湿。
洗发水和香皂是在W市买的。苏梓歆从香皂盒里取出香皂，在身上擦拭起来。
香皂滑过她平坦的胸部时，一股触电般的疼痛从那里传开。
苏梓歆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经过短暂思考后，苏梓歆得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结论。我这是发育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是否正确，苏梓歆伸出手在上面轻轻地按压了一下... ...
看来是真的... ...苏梓歆想起来手术完之后住院观察的那段时间里，珺丝凉好像有告诉她，吃了雌性激素一段时间后，身体就会开始发育。胸部感觉疼痛就是表现之一。只是那个时候苏梓歆并没有心思去听，只是听了大概。
“珺医生说这种情况要去医院的吧？”苏梓歆嘟囔道，“不对不对，按压痛应该是正常现象，之前去复查的时候也有，医生也没说什么。只是，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苏梓歆就这么低头看了一会儿，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象起自己有两个小馒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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