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渐昏暗的视线……
眼前的画面渐渐的褪去了色彩,视线的主人只知道自己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头樱发染上了嫣红,被刺穿的心口血流不止,脑海里一幕幕难忘的画面开始支离破碎,一个个不愿意忘记的人站在一片白光中,最终隐没的无影无踪。
[母亲……父亲……姑姑……琉璃……老师……零凯叔……艾莉西亚……卡萝拉……琳达小姐还有筠雪姐和汐瑶姐……大家……]
血泊中的少女费尽全力抬起颤抖的左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手,失去了支撑它的力量,无力的落回地上,少女淡紫色的眸子失去的高光,另一边的伊莲娜看着被洞穿的胸口处以夸张速度扩散的臻冰,金色的双瞳从眼底透露着恐惧。
转瞬之间,她从内脏向外被臻冰的彻寒摧残着身体,血管中的鲜血被冻成了冰沙,液体热缩冷胀,全身的血管胀破,血色的冰晶将她的身躯炸成了糜粉,暗金色的令牌掉落在了地上。
死寂的草坪上,笙月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空洞无神的紫眸毫无生气,左手腕上银手环嵌着的宝蓝色泪滴水晶闪烁着什么,水晶和手环渐渐软化,化作液体附着在笙月的手背上,一点点向着心脏移动,融进被撕扯开的心口,伤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却略显缓慢的速度血肉开始结痂。
…………………………
[我死了……吗?]
一片昏暗之中笙月缓缓睁开了双眼,反应了片刻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发少女的膝上,对方一副溺爱的看着自己,温冷的手触摸着自己膝上少女的面庞。
少女乌黑的长发在左侧敛出一撮樱粉色的漂染,两对淡紫色的眸子同样看着对方,少女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微启樱唇。
“你好,‘我’,看来‘我’死了呢,不过还没有死。”
笙月看着这个除了发色和自己不同外,完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顿时心生警觉。
“呃……呃?!”
笙月费了半天劲喉咙只能发出微弱振动,连一个字节都说不出来,黑发的“笙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手指指着笙月正在修复的左胸肌肤,笙月正想着什么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两人的思想是共享的。
“怎么?很好奇吗,不是说了吗,‘你’和我,是一个人,我们都是笙月·斯科尔德,是白羽笙哦。”
笙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鳞片已经大面积的不规则破碎,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站起身来了,结果刚刚起身心口的剧痛让她向前跌去,“笙月”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摇了摇头。
“喂!你知道吗,刚刚你已经死了……”笙月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苍白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苦笑,看着左手已经消失不见的手镯愣了神。
[我的手环呢?那个可是母亲留给我的……]
“笙月”看着怀里挣扎着想要离开自己的笙月一脸无奈,好不容易脱出一只手轻捻着她后颈上樱色鳞片中突兀的粉鳞,顿时对方直接全身酥软的摊在了自己怀中,娇恼的挤出来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你……混……蛋……”
结果人家根本理会她,直接静静地抱住她,看着怀中想要挣扎却奈何没有力气挣开公主抱,只能任由“自己”抱着自己象征性扭动身子的笙月。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你的‘超我’,所以,你好‘自我’。”
“我是自我,你是超我,那……本我呢?”
黑发笙月白了她一眼看向远处,笙月顺着她的视线发现在一株散发着翠绿色的巨树上放下不计其数的链锁将一个银发的少女呈“大”字被缚在树干上沉睡着,不知为什么,笙月隐约感觉到她是血眸。
“不用管她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死了哦。”
笙月看着染着血的胸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凝视着头侧的樱发脸上露出来一抹苦笑,“我已经死了吗,呵呵呵,那还真是让人不爽呢……”“超我”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好了,你死了,但还没有完全死,母亲当初给你的手环保了你一命。”
说着一只手贴在了笙月的左胸口,一道冰蓝色的澈清的液体呈莫比乌斯环的样式流淌着,其中仅仅是外露的部分就释放着庞大的生命力,滋补着笙月那受损的心脏和肉体。
“这个是……母亲托黎岩叔给我的手环?原来说的保我一命是这个意思。”
“超我”看着自己呆萌的“自我”摇了摇头,一道明亮的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超我”扶起笙月指了指那扇门,温柔的拥住了她。
“好了,走吧不用觉得恐惧和孤独,‘我们’永远会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们大家’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笙月’啊,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去吧,笙月……”
没有等笙月反应过来,巨大的引力将她拉入门中,眼中看到的是快速倒退的景象和那个面带微笑的“笙月”。
…………………………
“呃啊……嘶,好痛……”
少女捂着作痛的心口虚弱的在血泊中呻吟了一声,空洞的紫眸再次聚焦,看着手边染着鲜血的樱发,双眉皱起好看的褶皱,一眼望去不远处就是一片池塘,笙月踉跄在两步一跌的走到水边,看着倒影中那个脸上沾满血污的银龙少女皱了皱眉,就连长发都沾着血迹。
“看来……要洗一下了……”
少女将樱白色的长发披散开,卸下身上满是血污的残破劲装,整个人浸入池水中陷入了沉思,淡紫色的眸子看着手中暗金色的令牌缓缓合上眼睑,脸上挤出了苦笑。
“还真是难搞,怎么又是跨级对战……我可真是太难了……”
笙月坐起身走出池塘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看了一眼周围上百个琉璃罐鞠了一躬,这些……都是死去的生命啊。
笙月将为数不多的魔力注入手中的传送卷轴,四周的景象开始坍塌,无数的光影从眼前闪过,视线最终定在一片树林中,是[科威尔]城外的那片森林。
笙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坐靠在树旁小小的休憩片刻,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阵阵爆炸声和劈啪的爆裂声将笙月的神经再次提到警觉状态。
笙月捂着沉闷的胸口向着声音的方向赶去,只看见一个灵动的身影在树间疾奔,一头粉发披散开来,身上的劲装也有不少被冰蚀过得痕迹,她的手中数个火系魔法给身后的黑袍人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可她的额头也冒出来了不少虚汗,显然魔力已经不充足了。
“艾莉西亚?那追她的是什么人,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帮帮她。”
笙月半跪在地上,空出的右手摁在地上,小腹处的魔源中魔力开始飞速流转至手心融入地面,黑袍人看着脚下地面的植被正在寒霜,切腹入髓的寒气掺杂进细风刮过……
[轰——!嘭!]
惊飞四散的惊鸟振翅飞离这片数十米高,被炸起的冰雾,艾莉西亚回过身看着散开的霜雾中一个熟悉的娇躯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从中走了出来,紊乱的气流吹动着她樱粉色的高马尾,略带苍白的面容上勉强着扯出了带着些许疲惫的微笑。
之前追击艾莉西亚的黑袍众已经被炸得非死即残废,被冻成冰雕的断肢残躯散在地上,艾莉西亚温柔的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少女,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将冰块热水中一般……冷。
“呦!公主殿下,抱歉,我的盟友招待不周还要笙月小姐来接您,是我的疏忽,您赏个面子和我走一趟吧。”
阴影之中一个紫发的男子鼓着掌走了出来,一对暗紫色的瞳孔显得那么骇人,他的身旁一个高挑消瘦的老叟一对的灰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
“西蒙·莫林斯?那些人是你的人,果然,我怀疑那件事和莫林斯家族脱不开关系是对的。”
他看着艾莉西亚的粉眸眼中满是让人如堕冰窖似的的阴冷,苦笑着摇了摇头。
“恭喜啊我的公主大人,您猜对了一半,那件事其实和我有关不过,我那个毫无利用价值的父亲,呵……”
西蒙冷笑着抖了抖手看向一旁的笙月,手中盘旋着紫色的蚀雾甩了过去,一面火墙将两人护在其中,紫色的雾团在触碰到凤炎的刹那炸裂开来,直接将两人分割开来。
“托马先生,那个丫头就给我,艾莉西亚就劳烦您了,不过我需要活的。”
老叟枯槁的手宛似刚刚从坟地中爬出的干尸一般,深深凹陷的眼窝里是没有生机的灰蒙,如同枯枝摩擦的声音让人后脊梁发冷。
“西蒙阁下尽管放心,圣女已经和卑职吩咐过,交给我好了。”
西蒙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帮助艾莉西亚的笙月被牵制的死死的。
笙月每次大幅度的活动,心脏都一阵剧痛,她咬着牙手中一道道法阵火力全开,西蒙显然没有想到她的攻势如此猛烈一时间重伤的笙月居然和他难分伯仲。
“伪神塞拉的信徒啊,伟大的虚渊之母会宽恕你的,停止你那毫无意义的反抗吧”
艾莉西亚抖了抖手上烧焦的触腕留下来的稠液,厌烦的瞪着他。
“你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吗?”
托马从袍下摸出一个褐色的玻璃瓶扔了过来,艾莉西亚警觉的看着对方掷过来的瓶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后退,可瓶子里的东西却炸了出来溅在了她的身上。
顿时艾莉西亚感觉体内的魔力宛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她看着那个老头一脸诡计得逞得意的奸笑不由心生厌恶。
“泯灭之噬……真卑鄙!”
西蒙被爆炸的震荡波震翻了回来,笙月一个滑铲闪到艾莉西亚面前,借着冰雾没有散去背起她扬长而去。
托马回过神来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草坪,干瘦的脸上露出冷冷的奸笑,“一个重伤,一个中了诅咒,她们……跑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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