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啊!”
身着华服的男人吐了口血才地上爬上,抓起脱手在地上布满裂纹和霜蚀的法杖,狂奔着,好像在躲避着谁。
被霜蚀墙壁的密室里四仰八叉躺着数摊士兵尸体化作的糜粉,和近百具被冻成冰雕的士兵以及……空中被以太凝滞的数十具被大卸八块的尸块。
男子如同看见死神一般的逃跑,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死亡的宣判一般。
“笃,笃,笃,笃……”脚步声越来越近,周围的温度降到了零下数十度,他的身上却感受到被烈火焚烧的灼痛,他看着握着法杖的手臂上染着诡异的蔚蓝色火焰,彻寒又剧痛。
“啊啊啊!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什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置我于死地?!”
“罪名一,滥杀无辜百姓,罪名二,奸杀妇女少女,罪名三,助纣为虐,屠城劫掠,罪名四,勾结邪教,罪名五,你就是邪教徒之一。”
男子的声音带着四分杀意,三分不屑,两分玩世不恭和一分玩味从远处传来,男子一金一蓝的异色瞳在昏黑的长廊里显得格外渗人。
“混蛋!给我上,杀了这个小赤佬!”
银灰发的男子不屑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任由一股卷起劲风的寒光重重打在他的脑袋上,让他不得不歪侧脑袋,不屑的看着拿着巨斧的绿皮巨魔。
“哦,你是帮手就是这个丑不拉几的绿皮智障?你是多看不起我零凯·那莱不伦?”
巨魔嘴角不断流出涎水,愤怒的拍打着自己发达到夸张的胸肌,疯狂的向着零凯发动简单粗暴的挥砸,很显然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肌肉笨蛋被激怒了。
“小……老鼠,你说……谁……智障!砸死你!”巨魔高高举起巨斧竖劈向零凯,零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躲都不躲右手连刀带鞘横持招架。
[咔嚓!]
巨斧从斧刃处裂成了两半,巨魔呆愣的看着手中的木柄久久不能回神,这可是他们寨子最好的斧子。
“这……不可……可能,我的……斧头……头,怎么可能……”零凯踏住斧头柄一跃而起,甩动的连鞘太刀如长棍一般,将他庞然大物的上半身硬生生砸进黑曜石墙壁里……没了呼吸,死因,脑主干崩裂。
零凯看着一步跑一步跌的男人冷冷一笑,左手束持太刀,拇指一推,银蓝色的寒芒展现了出来,“跑得掉吗?”
男子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喘息着,拉下拉杆将闸门关闭才松了口气。
“哈哈哈,我就说我福大命大,神母怎么可能放弃我,哈哈哈!”
“就是,累了吧,来口酒缓一缓。”
“哦,谢……”
男人惶恐的回过神,看着面前手持太刀面带冷笑的银发男子,仿佛看到了死神一样,哭爹喊娘的跌坐在地上爬起墙角,泪涕俱下的指着零凯,好像见了鬼一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你是人是鬼?你怎么追上了的?”
零凯手持太刀一记劈斩,空气被以太撕裂出一道十字的以太裂隙,下一秒他的身形消散,男人回过头发现零凯正蹲在他身旁喝着水壶中的酒。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
背后异样的触感让他机械的回过头,那是一个蔚蓝色的虚影,锐利英穆的鳞角,生物骨质的甲胄,手臂上锐利的魔素臂刃,锋利的龙爪,长矛般锐利的龙尾末端的骨锥反射着让人心寒的光,以及它手中和零凯一模一样的太刀……
“他的我的同行者,我灵魂本质的体现,我是……”零凯眼睑一合睁开时已然变成了竖瞳,“海凌寰。”
“海……”
[嗡]的一声空气嗡动中,男人的声音归于虚无,他的躯体笔挺的倒了下去被寒焱焚成糜粉,唯有[同行者]捡起暗金色的徽章看了看扔给了零凯。
“呵,熟悉的徽章,嘁!”
徽章下一秒便化作贵金属碎渣撒了一地,零凯被太刀化作脖子上戴的戒指,双手抄兜走出地牢,同行者的身形渐渐消散,他看着牢房中那些死相凄惨的各族妙龄少女,不禁闭上了眼。
她们无不都那些人渣被夺去贞洁,浑身上下布满鞭挞折磨的痕迹,她们有的被架在木马上,吊索上,刑床上,砧板上,水牢中,她们身下鲜血早已流尽凝固,她们的双眼全都没了光芒,她们即使肉体没有被折磨致死,心也早已死掉了。
她们,差不多都和琉璃一个年纪,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这让零凯不禁握紧了拳头。
“大哥哥……求求你……”
零凯转头看见一个偏间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蓝发精灵少女艰难的爬向牢门,零凯跑过去一脚踹开牢门抱起少女。
“孩子别怕,哥哥带你出去。”
少女摇了摇头拉住零凯腰上的匕首,另一只手掀起裙子,即使零凯也不忍心触目惊心的一幕,紧紧拥住少女在自己肩头,眼角的泪滴滑落,“孩子,你受苦了。”
蓝发少女没了聚焦的蓝眸渐渐有了聚焦,释然的指了指自己的手中的匕首,将它递给零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不知为什么,零凯看着这个混血精灵总会联系到琉璃,接过匕首视线温柔的捧住她的脸,柔声说道,“孩子,你很漂亮,和我的外甥女一样漂亮,在另一个世界,想必能够幸福吧。”
“谢谢,您叫什么。”少女握住刀刃指向自己的心口,微笑着看向零凯,“我,叫零凯,一位迟到赏金猎人,抱歉,我来晚了。”
少女摇了摇头灿烂的笑容让零凯噙着泪咬着唇,将匕首刺了下去,少女释然的看着零凯握住他的手,刀,刺得更深了……
“谢谢……您,大哥哥……”
零凯木楞的抽回匕首,为她整理面容,为她换上琉璃的连衣裙退出了牢房,手中的火柴久久不能点燃,零凯颤抖着手,在手中燃起一盏火莲,置于少女身旁。
凝视着地牢阶梯下的寒焱,零凯重重跪下磕了个头,长年以来的赏金猎人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明明有了实力拯救更多人,可自己只能看着这些心神俱死的少女,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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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零凯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而无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驻扎地的,少女如黄莺银铃的声音将他的心神拉回,他茫然的看着眼前雪樱色长发的少女,她绛紫色的眼睛如星空中璀璨紫星般澄澈美丽。
“零凯叔,你。。。怎么了?呜……”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笙月不知所措,这个不正经的男人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笙月,无论如何答应我,都要保护好你自己和琉璃,我能做到不多,即使我有一天不在,请不要绝望,因为心里的光不灭,希望永远在你我手中。”
巨大的信息量笙月一时间无法理解,她愣了神看着眼前的异色瞳男子,拥紧他的脖子点了点头。
“零凯叔……不,零凯舅舅,我明白,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在了,我坠入迷茫中,琉璃,姐姐,妈妈,姑姑,你和缇娜舅妈,大家,所有人都是我的希望,我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希望永远都在,别忘了,我可是未来的龙皇哦。”
零凯欣慰的搂着她,这一刻,他们两人觉得心中暖暖的,心中仿佛有什么被填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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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零凯舅舅你因为没能救下那些少女而自责吗?”
笙月嗦了口面看着削着木柴的零凯,篝火照耀着他冷峻的面庞,他的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洒脱,更多的是……死一般冷静。
“算是吧,又不完全是……”
零凯宠溺的揉了揉小雅的脑袋,夙星从自己的饭盒叉给她一块肉块,溺爱的顺了顺她的头发,“这次我和尘星救下了这个小家伙,只是可惜小雅的父母……”
“我并没有怪夙星哥哥,你们没来,我就和那些地牢里的大姐姐们是一样的结局了。”
小雅摸了摸失落的夙星的猫耳,后者温柔笑了笑为她加了一碗面,零凯望着西方一口将整盒面吞了下去。
“小雅说的不错,我们终究无法拯救更多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将死亡尽我们所能将至最小。”
笙月微笑着看着坐在城墙上的卡萝拉,张开双翼落在她身旁。
“怎么,心里还是不舒服吗?”
“嗯,看着家乡被摧残,我怎么能安心。”
卡萝拉转过头看着少女被晚风吹动的长发,联想到最近梦中笙月无数的残死的噩梦,仿佛梦魇就在和现实中眼前的少女重合。
“笙月,我好怕,我怕你真的会……”笙月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嘴唇,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竭力不让你的噩梦成为现实,我会为你解救你的家乡,母亲她们还有五天就到,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家睡大觉喽。”
“笙月,你能不能不要瞎立Flag?”
“那,下次一定。”
“喂!”
芙兰看着嬉戏的两位少女静静地当起了观众,直到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是劳伦斯之后,我和你的父辈算是‘老相识’了,呵呵呵。”
“抱歉,我为我父辈的所作所为道歉,也为当年对缇娜家主……”
零凯摆了摆手,将一份血袋塞给了她,芙兰诧异的看着这个喜怒无常,释然一笑的男人,脸上写满了不解 。
“您这是……”
“没有人需要自己背负不属于自己的孽,你父辈的过错,与你无关,你是芙兰·劳伦斯,不是那个旧血族的劳伦斯,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过往的事,已是过往。”
芙兰攥紧手中的血袋刚想说什么,便看见男人蔓延了半身血纹——是诅咒。
“前辈,您……”
“我和缇娜已经放下仇恨,你不必有太多负担,现在只有你能原谅你自己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芙兰看着那暗了几分的篝火抿了抿唇,“您是打算再燃最后一次吗?”
“别把我看扁了,至少还能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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