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看着牢狱门口那两名狱卒那用铅粉涂抹后的惨白的面容,我摸了摸剃成板寸的头发,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商秋,倘若没记错我好像还是个穿越者来着…………
诶?穿越者是啥来着?好像又有些记不清了,呀嘞呀嘞,好像又忘了许多重要的事情了,都怪那群比良山的天狗,害老子忘记了很多事情,现在还要在这无聊的监狱里自言自语。
算了不管了,穿越者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好像……大概…………
刚才说到哪来着?哦对,我是穿越者。
不过,穿越者好像不是什么正经职业来着。
说起职业,我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念珠。
是的,正如你想的那样,我是一名和尚。
至于贫僧的法号?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安珍”来着。
不过根据我那有关穿越者那部分的记忆来看,这个法号可以称得上是穿越成和尚后,最不想拥有的法号的前三位。
虽然不知道这个法号,为什么这么不招人待见。
但依照前前三位中的另外两个的“玄奘”和“法海”来看,那段有关“安珍”的记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这两位中的前者天天被各路妖精当成长生不老药争抢,至于那位后者则是被两个蛇精用洪水淹了老家。
不过那位玄奘起码还有三个妖怪徒弟保护,那位法海多少还会一些行云布雨之类的法术。
而小僧我呢,就是个光杆司令,啥也没有啊!
所以每每听别人念起我的法号的时候,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在去熊野某间寺庙参拜的路途中,被某位非常难缠的病娇女人缠上,最后因为说谎而被她活活烧死在一个叫道成寺的地方。
病娇又是什么?唉……又记不清了,都怪金刚峰寺的那堆秃驴还有比良山的那群天狗,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落到这般的田地。
虽然不知道这种被烧死的预感源自哪里,但我还是下意识的避免去熊野那个鬼地方。
因为,我的预感向来是很灵验的。
而且我可不想和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一样,被人烧死在寺庙里。
诶?第六天魔王不是波旬吗?织田信长?那是谁?织田家有这号人物吗?
要不,回头托人去问问?
总觉得那位信长公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话说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挺讨厌和尚的来着,那还是不要问了,万一惹恼了人家就不好了。
毕竟,小僧我可是很怕麻烦的啊。
正当我跳脱的思绪,因为织田信长而跳到了“扶她狗”,进而跳脱到新选组大战织田幕府的时候。
门口狱卒的询问,把我拉回了现实。
“喂,大师,这是你这个月第几次进来了?话说这次你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啊?”
面对对方那不折不扣的污蔑行径,我愤怒的开始为自己做起了辩解。
“胡说!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贫僧没有犯罪!小心我告你污蔑!我告诉你,你们奉行所的奉行大人可和我是旧识,你再这么污蔑贫僧,贫僧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见我说话如此坦荡,不禁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进而改口道。
“行行行,大师你是得道高僧,不可能犯错。都是我的错,您来这里只是做客,行了吧。”
“算你识相。”
见对方如此,贫僧甚是开心,随即便放下了手中那只,准备砸在他那涂满了铅粉的小白脸上的草鞋。
“那大师,是什么原因让您屈尊,来我们这不见天日的奉行所大牢里做客的呢?”
面对对方的这非常诚恳的询问,我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毕竟我总不能告诉他,“啊,其实没什么,也就是我抢了一个小萝莉的金平糖,然后被他们家大人暴打给扔到这里而已。”吧。
我要是这样说了,多半是会被眼前的这两个家伙给嘲笑一番的,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再三思索后开口道。
“贫僧只是多日没有进奉行所的牢房,甚是想念二位,所以特地来此迅游一番,顺便看看两位的近况。”
正当我以为这样的说辞能保住我身为“得道高僧”的颜面的时候,现实却无情的给了我一记重拳。
我话音刚落,牢狱之外那位一直没说话的狱卒冷笑一声,说出了那句让我绝望的话语。
“你别听这疯和尚瞎说,我亲眼看见他调戏藤原式部丞家的二女儿,然后被藤原式部丞吊起来打。”
“天啊!式部丞家的二女儿还不到五岁吧?这家伙简直就是禽兽啊!”
说话的时候,这两人还不忘对我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现在的我恨不得抄起我宽大的草鞋丢在他们两个那涂满 白色铅粉的臭脸上,并且在上面印上一个清晰的鞋印,最好再打掉几颗他们嘴里那被“铁汁”染黑的烂牙。
哦,我好像已经这么做了。
“切,打空了吗?”
看着两个幸灾乐祸的狱卒,轻松的躲开了我扔出的草鞋,我略感可惜的说着。
“诶呦,看样子安珍大师恼羞成怒了啊。”
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我手中的那串念珠,不偏不倚的击中了他的脑门,并且蹭掉了他脸上的一大片铅粉。
看着这家伙的惨状,我的心里好受了很多进而开口道。
“你们这是污蔑你们这是栽赃!出了事情你们是要负责任的!”
“什么污蔑,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抵赖。”
听见这家伙的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叫喊到。
“我要请讼师!我要打官司!我要告的你们倾家荡产!”
或许是看到我强硬的态度,他们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收敛了不少。
刚才那名被念珠击倒的狱卒从地上爬了起来,捡回了我丢出的草鞋和念珠,毕恭毕敬的把他们递到了我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用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语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
“大师啊,您就别瞎折腾了。您这次调戏的可是式部丞大人家的二女儿,要知道那位藤原式部丞大人可是人尽皆知的女儿控。他没直接把您打死,而是把您送进奉行所,已经是看在了睛明大人的面子上了。”
“是啊,你要是真敢请讼师瞎折腾的话,那位大人绝对会不留余地的整你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调戏她啊!!!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是好人啊!”
很明显,我面前的这两位仁兄,丝毫没有相信我的意思,反而用看垃圾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你是好人?别开玩笑了好吗?整个平安京,谁不知道风流妖僧安珍的名号?”
“是啊,光这个月你就被关进了奉行所七次,其中有两次是去游郭看歌伎的时候白嫖,被看门的牛太郎们打个半死扔进来。一次是偷看纳言大人的妻子洗澡,被纳言大人家的家丁扔进来的。”
“对,还有两次是偷了女人的亵衣被抓住,一次在朱雀大道上沿街散布春宫画被抓了个现行现行,算上今天调戏式部丞家的二女儿,正好七次。”
“前面的那些说是贫僧干的贫僧也就认了!最后这么个怎么看都是你们脑补过后栽赃贫僧啊!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想说啊!我根本没有调戏她啊!本大人喜欢的是那种身材丰满的前凸后翘发育完全的女人啊!对那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萝莉根本无爱啊!可是你们这两个家伙!根本没有听人说话的意思啊喂!”
然而那两个家伙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依旧在那边自说自话。
“啧啧,式部丞二女儿那种不到五岁都不到的小女孩您都下得去手,真不知道该说您是风流,还是禽兽了。”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你这种风流禽兽哪里好了,竟然能让睛明大人三番五次的偏护你。”
听见他们的冷嘲热讽,我的脸不由得涨红了起来,额上条条青筋绽起。
“禽兽?你们才是禽兽啊!出家人的事能叫禽兽吗?”
随后我又说了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令人难懂的话语,整个奉行所的大牢中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就这样我和这两个狱卒争论了许久,吵到了黄昏的时候我依旧没能让他们相信,我只是抢了那个萝莉的糖果,而不是诱拐和调戏萝莉的事实。
那两名狱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向我询问到。
“喂!安珍,这都黄昏了。算算时间,晴明大人应该快到这边来接你出去了吧?”
面对他的询问,我随口答应了一句。
“嗯,差不多了是时候了,前几次都是这个时候来的。”
“安珍,你刚才不是说你喜欢那种身材丰满的女人吗?晴明大人不就是你说的那种身材超好的女人吗?况且你们两个现在还同居,难道你们之间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故事吗?”
说着他还向我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没有。并且我绝对不想和那个女人发生任何关系。”
面对他充满八卦之魂的眼神,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按照我属于穿越者的那部分记忆来看,安倍晴明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来着,但是正如狱卒说的那样,这位和我关系匪浅的安倍睛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还是个身材超好的女人。
但这个女人的性格却是出奇的烂,这也是我根本不想和这个女人染上关系的原因之一。
“怎么可能?晴明大人可是平安京许多青年才俊眼中的梦中情人,依你的性格,你怎么可能不愿意和这样的美女发生些什么呢?”
一边说着那家伙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对我说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说假话吧。”
“安倍晴明对我来说就像恩师一样,我根本不忍心去亵渎她一分一毫。”
听着我略显浮夸的棒读,门外的两位狱卒不约而同的觉得我的脑子坏掉了。
“那真话呢?”
刚才那名一直拆我台的狱卒,好奇的询问着。
思考了一小会,然后仔细检查监狱门口除去这两个二货之外,没有什么旁人后,我开口道。
“蛤?那种胸大无脑的更年期老女人,谁愿意碰她啊!就她的那个恶劣的性格,活该她到现在都是单身。”
这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那位胸大无脑性格恶劣的更年期老女人,此时就站在监狱门口,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用猩红色的眼眸恶狠狠的盯着我。
“安!!!珍!!!!”
从这位女阴阳师喊我名字时,所用的那种怒不可遏语气来看。
很明显刚才的话语,全部被她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并且依照那两名狱卒露出的阴谋得逞的表情,我多半是被他们两个下套给坑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我记住你们了!”
在心中恶狠狠的咒骂了他们两个后,我转而看向了那位如同恶鬼一样的女阴阳师。
“那个…………晴明啊……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记重拳就硬生生的砸在了我的脸上,毫无疑问她根本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被阴阳术加持的重拳如雨点般砸在我的脸上,但这猛烈攻击带来的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我被她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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