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起诉吧，岑河。”
我眼瞅沈川流收拾好桌子上的U盘一手捧着电脑一手抓着我的手腕，将我连拉带扯地带离了咖啡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收买小桃就好了，这很难吗？”沈川流低头冲我怂了怂肩，“姜裴舒，以后不许一个人逞英雄。”
“这怎么是逞英雄？”
我撇嘴。
“在没有掌握对方完全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出击还不算逞英雄吗？这次是岑河视频里没拍到你什么把柄，要是真的有呢？你也这么无所顾忌的冲上去莽撞地要个说法吗？”沈川流一改之前的温和。
“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拍到啊。”我自知理亏低下头嘟囔。
“你应该万幸他什么也拍到。”
沈川流泄气地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来了一下，“这件事你别管了，之后我会交给工作室处理的。他们有更专业的手段，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晴水——会善终的。”
“我又不傻。”我思考良久后开口，“我当然知道趋利避害。可是你不知道你没看见晴水她倒在我面前的模样。她那么乖，甚之比我还小几岁，五年前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不明事理初入社会充满期待的小姑娘。可是你知道吗？我刚看到海边那段监控视频的时候，看见岑河无动于衷的时候，我简直想拽着岑河的头发让他跪在晴水的墓前让他看看他干得好事。”
“可是——”
我胃里一阵痉挛，鼻尖酸透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
“人都走了。”
眼睛和心脏也酸透了。
“我以为我装作看不见就可以离这个圈里的腌臜事情远远的，可是不是这样的。真的，我第一天觉得我这么自大，我原本以为我能掌握的了一切的能把一切都牢牢的握在手里，现在发现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
“离散，遗憾。”
“我什么都左右不了。”
我本想顺着墙壁蹲下身。不料却落入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里。眼前的男人一语不发将我拥进怀里。我以最狼狈的模样，抛开契约恋爱下，和沈川流交换了第一个完整的拥抱。我如同从大海失足，却被忽地托起。
“裴舒。”
他挼搓我的头发，动作轻柔到像安抚一只猫。
“你要试着去接受遗憾和死亡。没有人功德圆满一辈子临死是了无牵挂的，总要记挂着点什么的。这世上十全十美的几率太小了，你当然可以永远对此保持期待，但不要因为十全一旦少了一全，就认为这件事没有善终。永远别对残缺失望。”
“挣扎难道也有错吗？”我抬头。却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眸。
“无谓的挣扎只会浪费热情。”
我心脏咯噔一下。突然陌生于沈川流对于生命离散和遗憾的漠然。分明能将感情演绎的那么喧嚣活跃的人，对待人之根本，却能如此麻木。我攥进他衣角的手突然脱了力，我茫然的看着他的眼睛。
“沈川流，你又在演给我看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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