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青青恢复了坐着的姿势，两人又变成隔着一段距离坐在一起的状态。她脸颊绯红，视线在闪躲，匆忙地变换了好几个角度之后最终还是落在了时雨宸身上，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段时间。
“弄疼你了吗？”
空白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些可以说出口的话语，却是青青刚才问过自己的问题，她摇摇头回应道:
“没有。”
“但是你的脸好红。”
“是么。”经时雨宸一提醒她立刻把手放在脸颊边，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不太习惯。”
一模一样的问题换来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时雨宸明白自己是因为接触到了平时不会接触到的地方，再加上快要窒息的状态，因此在被掏完耳朵后才会出现不适应的情况。但是自己的胸前空无一物，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也不会让她呼吸困难，那么在她的角度，享受着掏耳朵服务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第一次替别人掏耳朵时雨宸很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青青弄伤，因此非常谨慎地控制着速度和力道。好在她的耳朵很干净，并不需要怎么清理，过程还是比较轻松。
真正的困难是结束之后面对彼此的方式。
这种可以说是亲密，但实际上也亲密不到哪里去的行为在两人之间营造出一层薄纱似的氛围，对方在视线中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就连声音也多了一层朦胧的意味。
“还是很舒服的，那个……谢、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毕竟是你先帮我的忙。”
“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但下一次一定会熟练起来的。”
“下一次？”
“这么互相帮助比自己动手要舒服得多不是么？”
“嗯，再说吧。”
虽然脸还红着，但青青依然很期待，时雨宸也只能暂时答应下来，可能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与此同时，从走廊上传来小沫的喊声。
“小雨～”
“公寓的隔音效果确实不怎么好，但真亏她还能叫得这么大声，真的在难受着吗？”
“在指挥别人做这做那这方面是没什么能够阻挡她的。”
青青一如往常地开始怀疑小沫的行为动机，时雨宸无奈笑一笑，由于刚才的亲密行为而引发的紧张感缓解了一些。两人的紧张氛围就此打破，他们站起来一起走出房间。
当时雨宸回到小沫的房间时，她还躺在床上鬼叫，‘充电宝’依然被她抓在怀里，一副无辜的模样。
“好好好，我来了，你还想要什么？”
“叫你这么久都没有回应，跑哪去了？”
“因为耳朵有点痒，所以青青麻烦帮我掏了一下。”
“这点小事怎么还要麻烦别人？”
“你觉得你有立场说这句话吗！”
时雨宸希望小沫有点自知自明，她只是不服气地撅起嘴。
“‘充电宝’闻到厨房那里有苹果的味道，帮我拿一个过来。”
“这狗鼻子也太灵了吧？还有，你们俩是怎么交流的？”
“快点啦，我现在正是缺乏营养的状态，不摄取维生素会立刻死掉的。”
时雨宸走到小沫身边。
“既然是它闻到的，那我就要让它来帮我找。”
尽管小沫大声抗议，但时雨宸还是强硬地把‘充电宝’从她的魔抓中解救出来。狗子的小尾巴摇得异常欢乐，估计是认为自己已经得救了。
见它这副模样时雨宸于心不忍，毕竟快乐是短暂的，再过不久肯定又要被小沫给禁锢住。
不过就暂且享受这短暂的自由时光吧。
时雨宸拍拍它的脑袋，带它离开房间。
*****
“终于解放了！”
凌夜灵相当开心地高举双手，仿佛在宣告着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她的激动情绪引来路过的学生们好奇的目光。
其实大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在每一个学生的心里，一个学期的完结意味着漫长的假期的到来，特别是在期末考试刚结束的时候，就像是压在身上的重担被卸下的一瞬间感觉到的轻松和畅快，那种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太好了，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能安逸地休息了，今天晚上咱就玩个通宵吧！”
“不，并不能，我还要去做兼职。”
凌夜灵一秒垂下肩膀，原本很兴奋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像是快死了一样。
“那还真是可怜呢。”青青遗憾地说“不过你的家不在这座城市里，放寒假不需要回去吗？有一些住在乡下的学生今天就已经打包行李准备回家了。”
“我当然希望能回啊！”凌夜灵的语气中充满苦涩“谁想在本该放假的时间还去上班，谁不想一天到晚都躺在自己的床上，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之外都不需要离开床，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没有，就算是放假我们也不这么过。”
“但是我还要继续为了房租赚钱，店长说可以给我两个星期的假期，就在过年回家的那几天，但是其他时间要照常上班。如果我按照寒假的时间回家那么久的话，她不能保证开学的时候还有工作岗位预留给我。那我就又要去找新的兼职，学生能做的兼职虽然不少，但是愿意给出同样价位的地方可太稀有了。就工作时间和薪资回报这两点来考虑，真的不想放弃这份工作，只能牺牲假期，可恶啊！”
所以兼职辞了还可以再找，但若是不需要靠白发女仆这个噱头来招揽顾客的店，凌夜灵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而已，拿到的工钱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要是一开始就是以普通打工妹的身份找到的兼职，她应该会立刻辞职走人，但已经体会过那些附加价值所带来的好处之后，不想轻易放弃那部分好处。
这是被现实所困住的魔女啊。
虽然她很可怜，但对在场的其他人来说寒假还是百利而无一害，特别是在考试结束成绩还没出来的这段时间，更是可以玩得自由自在的时候。
尽管时雨宸觉得自家的二老可能也不会在意就是了，其他人的成绩也没有差到会挨批的程度。
他悠闲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哭诉的凌夜灵，苦笑地安慰着她的同伴们，还有其他没有被任何杂念影响到，只是单纯地快乐着的学生们，时雨宸微微一笑。
自己只需要悠哉地享受假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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