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婴儿。
心地和记忆就像一张白纸,她望着不远处那个毛都没长齐的男孩儿,真没想到那便是十多年后的白若溪。
虽然回到了二十年前,但她保留了往后的记忆。换句话说,自己现在是一个未来人,她有大把的时间,偷偷“替换”云初和白若溪的记忆。
日子就这么吵吵闹闹,一年过去了。
周岁。
这是一个全新的过度。
要问一年以来都干了些什么,除了整日浑浑噩噩的混日子,那就是看看书和听音乐了。
有一说一,她特别不喜欢小孩儿,虽然自己现在就是,但有一点是最为可恶,那就是大小便不受反射神经的控制,应该是反射弧没有发育成熟的缘故。
一般而言,周岁的孩子总是有母亲陪在身边,可打自白若溪出生那一会,就没再见过自己母亲。毕竟这小子是从沙特空运回国的,回娘家认亲时,指不定是哪个金发碧眼的异国美女呢。
也多亏了白家经济条件优越,白云这家伙竟然直接请了四个月嫂来家里。有负责洗碗拖地的,有负责营养的,也有负责学前教育的,总之只是为了服务他二人就对了。
不愁吃不愁穿,那还能干什么呢。
闹呀。
一周岁的男孩儿可是最牛的了,吃饱了没事干,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
“噼里啪啦”,杯子碎了。
“叮叮当当”,汤勺摔了。
甚至还抢云初的饭碗,就是不让你安静,甚至比地痞流氓还要霸道。
一开始云初不想理他,都交给月嫂来打理,谁知道这小子越来越过分,竟然拿起老爸的劳力士就要往地上砸。
喂,等会,那可是你亲爹的表啊。
作为大资本家的孩子,你还把自己当成无产阶级代表了,这是要闹革命还是咋滴。
“你小子够了啊,要不是给你面子,才懒得搭理你。”云初抓住白若溪的胳膊瞪着他看,力气还是勉勉强强,谁知道“哇”地一声,直接哭鼻子了。
真是烦哎。
她捂住耳朵,转过身去,反正说也不明白,干脆放任自由算了,被骂就当做没听见。
才没过三秒钟,“啪”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差点没把她的小心脏吓出来。
干啥了?
回头一看,才知道是白云的手表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那可是两万块的表啊!
就这么成了一瘫废旧,老爸看见还不打断他的腿。
“嘎嘎嘎…”
这小子好像还蛮得意,两只小手抓子连连拍手叫好。
好。
我认输还不行么。
云初气得够呛,白胖的脸蛋一青一紫,今儿遇到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等会你自己和你爸解释去吧…
她还没回过神来,房门忽然开了,是白云回来了,大概还在电话里谈生意。
“不行,这个项目投资太大了,何况现在市场不透明,钻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煲了好一会,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一看,终于注意到了劳力士的碎片。
卧槽,说曹操曹操到,回来得正是时候。
云初赶紧眯眼装睡,这个时候装死就好了,我可不想和你陪葬。
“表是你摔的?”
白云放下手机,望着白若溪不屈的小眼神。
父子俩就这么面面相覩,你不言我不语,僵持了好一会,随后讳莫如深地念,“一周岁的孩子都是有灵性的,这肯定是寓意着什么。”
寓意个屁。
云初简直要晕倒,就是调皮,这次寓意,下次再撒泡尿,还能成清明上河图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手一搏,视金钱如粪土么?”
白云忽然之间恍然大悟,大腿猛地一拍,拿起手机立马打了过去,“这个项目我投了!明天我就把房子车子全部抵押,要干就干到底!”
“嘎嘎嘎…”
白若溪哈哈笑个不停,一个在演戏,一个在看戏,另一个还真信了。
云初满脸黑线,看样子白若溪这股“黑恶势力”的存在,也多亏了白云这把黑色保护伞,父子俩的脑筋都拴在一根弦上。
也好,只要不乱她心神,白若溪算是大闹天宫也无妨。
一开始,云初还以为这小公子只是砸东西讨乐趣,后来她渐渐发现,白若溪每次干完坏事都会观察她的表情,但凡是有那么一丁点变化,都会化为他快乐的源泉。
换句话说,就是拿她取乐子玩。
云初脸色一沉,无论白若溪干什么,她都板着张脸无动于衷,只要表情没什么变化,搞破坏便索然无味。
云初也懒得理他,直接把小脑袋摆过一边,拿出一本悬疑小说继续看书去了。
说起看书,用来消磨时间是最好不过,白若溪家里的书可是真的多,并且都是新书没碰过,大概是用来装饰书房用,差不多可以和学校的图书室媲美了。
现在看这本,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白若溪也好奇地凑过来,可惜看不懂,全书都是黑白文字,没有彩色插画,能看懂才怪。
咿咿呀呀。
白若溪坐在她跟前,两只大眼珠子可怜兮兮,一脸沮丧地望着云初,谁知道云初压根不想搭理他,除了有一点吵,其他还算安分。
“糖,糖糖。”
小嘴皮子巴巴地说,有点口齿不清的样子,但还是能依稀听清在说什么。
“你说…糖?”
云初抬起脑袋,有些惊愕地望着白若溪,没想到不到一岁就会说话了。
“糖,给你。”
白若溪的小肉爪中抓着一只大白兔奶糖,递到云初的手里,两只水汪的大眼睛还在观察她的神色。
一愣一愣。
云初呆滞了一瞬,回过神看着他小手中攒着的大奶糖,仔细一想,倘若稍微引导一下,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心念这小子算是弃恶从良了么。
“嘻。”
回了一个惊喜的表情,云初接过大白兔奶糖攒在手里,两个小酒窝浮在脸上,白若溪倒是比她还要开心,嘴皮子嘻嘻笑个不停。
有了这个开端,之后的事便更容易了。
“臭弟弟,帮我去你爸的书桌上拿那本书给我。”
云初假意指使白若溪,想试一试这小子能不能成为忠义肝胆的心腹,就算听不明白也不要紧,只要小脑袋不摇头,那就是好商量。
一开始,白若溪还有点懵逼的感觉,为了让小孩子更加直观的感受,云初直接拿出一本书来在空中晃两晃,然后指着他老爹的房间,总算明白了不少。
不到两分钟,白若溪双手抱着一本探案小说,踉踉跄跄班师得胜。
“不错,真不错,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云初摸了摸白若溪的头顶,在额头上贴上一朵幼儿园小红花,这小子别提有多乐了,比砸了老爸两万的劳力士还要兴奋。
有了这个先例…云初越来越不满足与现状,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一个星期左右就能看完,要想获得更新的侦探小说,就必须让白若溪铤而走险。
“白家小子,可以帮我拿一本书么,名字叫新东方列车案…”
巴拉巴拉,云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白若溪愣是没搞懂,整个小脑袋就和仓鼠似的,阿巴阿吧搞不明白。
可能是难度太高了些,她原本也没指望,大不了抱本故事会反复看呗。
殊不知,白家小子的表现出乎意料,竟然学会复述她的话给老爹听了,白爸看小子爱读书,抱起白若溪又是亲又是抱,自以为生了一个文曲星,连忙吩咐人整了一大堆儿童读物回来摆满了房间。
什么童话故事呀,安徒生童话呀,三国演义绘本呀七七八八……
尼玛,都是些三岁小孩读的漫画书,简单浏览一遍就没意思了。
夜晚。
纱窗外夜风习习,云初躺在床上发愣,做小孩虽然无忧无虑,但自由度和选择权比以前少了一半,甚至连吃饭都不能自己决定。
可是有些生理上的问题,能自己解决就绝对不会依赖别的东西。
云初懒懒散散地爬起来,看着正在床上死猪般沉睡的白若溪,裤兜上包了层纸尿布,貌似有些沉甸甸的,估计又尿裤子了吧。
“咕噜…”
肚子有点饿了,她想起那餐桌上还炖了锅大猪蹄没人吃呢,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天黑人肥胆。
云初呼了一声气,伸出小肉爪子捂住胸口,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向客厅迈去,窗前的银月爬过大理石瓷砖,顺着两根小总角滑落下来,撒在脚丫子上有些冰冰凉凉。
她抬头望着一米高的餐桌,一只脚丫垫在椅子梁上,幸亏她身子轻盈,左腿子往上轻轻一蹬腿,稀里糊涂就爬上了椅子。
“呼…”
这种事绝对不会干第二次了。
黑灯瞎火的,万一蹦出个什么玩意,人都得被吓死。
云初擦了擦脖间的汗珠子,一锅香喷喷的炖猪蹄就摆在面前呢,嗓门不自觉地吞了吞,半夜不睡觉竟然要跑来偷吃东西,要被白若溪那小子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云初喘了喘,脚丫子往上微微一垫,然后伸出手向前,抓起一块猪蹄子就往嘴里送。
可是她没牙,啃不动呀。
哎呀我的吗,都忘了这茬了,来都来了,难不成只能舔一舔手掌,要空手而归吗。
她还在犯愁,忽然之间,脚踝袭来一阵冰凉,像是有一只爪子抓住她的脚踝,死死不肯放手,胸口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白云回来了?
云初下意识猛地一踹,黑漆漆之中传来啊地一声,她回过神一看,竟然是白若溪这小子口啃泥地趴在地上。
“你怎么还不睡?”云初有点生气,差一点就成功了,这个时候来坏她的好事。
“姐姐,我睡不着。”白若溪揉了揉粉嫩的脸蛋,眼角似乎有点委屈。
“快回去睡觉吧,要不然疯婆子大半夜抓小孩哦。”
“不行,我害怕,我……我要和,要姐姐睡。”
白若溪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云初的脚踝不肯放手,大概是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口齿发音还有些不清楚。
“哈?”
云初脑门的筋顿时一紧,你说怎么这么头疼呢这小孩,自己睡还不成,非要有人陪着睡才能睡着,这哄睡了又是大半天。
“咔”地一声。
玄关的门忽然传来钥匙的转动声。
完了,白云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快点回屋里去。”
云初赶紧拉好拉链,两腿往下一蹦,拉住白若溪的胳膊便往房间里跑。
说快不快,他们才刚进房门白云便走了进来,走进房间看了一眼,两个小家伙还躺在床上,又匆忙走了出去。
好险。
云初背后发凉,方才她的小心脏差点崩了出来,回头再望白若溪这小子,正朝她笑眯眯地偷笑呢。
“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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