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薇有些迷茫地看看着眼前在这一片茫茫雪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裙,之前也只是凭借着山里的这奇特气候硬撑,突然被传送到这茫茫雪原,身体有些寒冷是很自然的现象。
绝不是因为她这几年吃得太差导致的力量衰退。
嗯,她依旧是血族第一的天才公主。
赤着一双小脚走在深深地积雪中,在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夏尔薇只觉得自己高贵的血液即将要结成冰块,连自己的命令都不会遵守。
然而视线所及除了雪还是雪,白茫茫一片,锋利的雪花被狂风吹动着朝她原本娇嫩的脸颊吹来,像是锋利的冰刀,争先恐后地想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伤痕。
银发的女孩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让眼泪突破眼眶的束缚,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可是一定不能停下脚步,只要还能向前就好,只要还能前进就好。
前方的积雪似乎越来越厚了,渐渐淹没了女孩可爱圆润的脚踝,沿着小腿那优美的弧线侵袭而去。
女孩前两年前寻来替自己束发的发带不知何时被风雪吹离,一头银发依旧丝滑无比,在风中狂乱地飞舞。
夏尔薇已经顾不了去收拢自己的长发了,身体的疲惫渐渐加重,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但总归是要前进下去的。
“扑通。”
前方的积雪突然变深,女孩猝不及防之下掉进了一个雪洞,半个身子都落进了雪中,刺骨的寒冷沿着脊椎攀爬而上。
眼泪终究还是冲脱了舒服,欢呼地自女孩眼眶落下,沿着女孩脸颊甜美的弧线滑下,落在积雪上,消融了两三片雪花。
同时消失的还有女孩一直以来的坚持。
“明明......明明我都已经这么努力要活下去了,为什么啊?!”女孩用冻得通红的手指紧紧握着一把积雪,眼泪不断地跃下,“把人家突然扔到这种奇奇怪怪的深山里就算了,整整五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到处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怪物,血还特别难喝!”
夏尔薇将手中的积雪向前抛出,又再度抓起一把。
“凭什么啊?!我明明连家都没有了,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是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就一定要我消失吗?!”
女孩的哭喊声响彻了整片雪原,像是要将她在这五年内积攒的委屈愤怒一举倾泻而出。
五年前她所在的国家被人攻破,父母拼命将自己和一位管家送出了城。
可偏偏那位管家已经被吓破了胆,在逃生的路上一直畏畏缩缩,总是想着逃跑,完全不为当时年纪尚小的夏尔薇考虑。
终于在一个月光暗淡的夜晚,年轻气盛的夏尔薇和那位管家发生了争吵,可争吵尚未结束,两人便感到面前的空间一片扭曲,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夏尔薇便在这座深山之中了。五年来她走遍了所有的方向,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方法,还是没有离开这座大山的方法。
慢慢地她的实力日渐衰退,每天能保持精力的时间越来越短。
直到几个时辰前她被莫名其妙地送进了这一片雪原。
明明五年来都一直没有下过雪的,明明五年来都一直温暖如春的,明明五年来都没有任何变故的!明明五年来她都在努力活着的!
大概是积累的委屈与痛苦太多,女孩的哭泣没有停下,哪怕嗓子已经有了些许的嘶哑,哪怕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依旧没有选择重新起身迈步,只是在原地宣泄着眼泪。
直到一双和雪一样洁白的鞋子出现在她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中,抬头看去,是一个白色的人影,模糊地看不清脸,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站立在蓬松的雪上,只留下一串很浅很浅的脚印,很快便被风雪掩埋。
“***********”
人影说出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可声音却特别好听,温润优雅,像是温暖的甘霖滋润心田,让人不由得生出好感。
“啊......是神明大人吗?神明大人来带走小薇了吗?”夏尔薇缓缓地抬起头,用干枯的嘴唇费力撤出一个微笑来,眼泪却不断流下,“可是,小薇还不想死啊......”
在意识完全消失前,夏尔薇感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她,将她缓缓地带向某处。
......
宁小小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她的面前是一个石台,属于一步就可以跨上去的高度,周边是云纹的浮雕。
石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普通的灰石,普通的石雕。
比较特别的是石台上所刻画的那个繁复的阵法。
宁小小完全看不懂这个阵法,仅仅只是想要一次性记忆的尝试就让她的灵台一阵刺痛,像是要被某种锋锐的东西刺伤。
可又有另外一道同样锋锐的东西抵挡住了那阵刺痛,并轻柔地安抚了女孩即将掀起巨浪的识海。
宁小小的识海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宽阔深邃。
楚凡给她留下了保命的手段,但并不是刚才那股锋利的意志。
于是宁小小重新睁开了眼睛,看向灵台中央。
那是这一块地方最为特别的东西。
半截剑刃插在石台的中心,闪着凌冽的寒光。
女孩略作犹豫,最终还是迈步向前,踏上了石台。
华丽可怖的阵法并没有阻止女孩的步伐,宁小小没有受到丝毫阻碍便到达了剑刃的身旁,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碰那截泛着寒光的金属。
于是女孩失去了意识,伏在了阵法上,做起了一个悠长绵久的梦。
......
灵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懒懒的哈欠,给自己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又放弃了睡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已经睡了够久了,是时候起身做做运动了。
女孩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可爱表情,朝着这布置了华丽的家具摆设的洞外走去。
刚一出洞,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便迎了上来,眼眶还带着一圈醒目的青肿。
“唉哟,姑奶奶您醒啦!”壮汉搓着手,满脸讨好的笑容站在了灵珑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您是准备吃东西呢还是溜溜弯呢?又或者是打小的几下解解闷儿也行!”
灵珑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汉,视线在大汉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处停留了一会儿。
“月儿呢?她怎么不在?”
如果楚凡在此处,一定会惊讶于女孩此时声音中所包含的冷淡。
这不应该是一个整天傻傻笑着的可爱女孩应该含有的东西。
或者说这是女孩从来不会对他表现出的东西。
“月儿有事耽搁了,”壮汉笑着回答,“您看我这不是一刻也不敢停地守在您这儿嘛。”
“哦。”灵珑冷淡地点了点头,在此迈步向前走去,“我饿了,不用跟上来了。”
壮汉原本迈出的步伐僵在了原地,看着女孩窈窕的背影缓缓离去,视线在女孩摇曳的纤细腰肢上停留了许久。
底下眉眼,壮汉将眼中的邪.淫和贪婪尽数掩去,朝着已经走远的女孩俯下了身子,哪怕女孩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灵珑轻车熟路地向前走去,途中经过了一间门窗紧掩的房子。
房中传来男子沉重的喘息以及女子柔媚的低语。
灵珑认得那个柔媚至极的声音,那是被派来照顾她的叫做月儿的狐妖,而这间屋子应该是二当家狼妖的。
可明明昨天灵珑刚来的时候月儿是衣衫不整地从三当家熊妖的房里出来的。
月儿是灵珑在这个寨子中唯一不算讨厌的人,毕竟她长得还算好看,性子也还过的去,看她的眼神也足够干净。
但也仅此而已。
顺着曲折的小路一直往下,灵珑走进了山下一处深幽的洞穴。
洞穴里阴冷潮湿,蛇虫顺着墙角蜿蜒爬行。
穿过曲曲折折的洞口,灵珑到达了一片澄澈的大湖前。
明明没有一丝光源,湖面却在黑暗中闪着淡银色的光点。
女孩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渐渐亮起,逐渐变得璀璨,像是黑暗中突然多出了两盏明灯,燃着幽幽的绿色火焰,其中又有着金色的光芒闪耀。
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一丝波澜,随后便是连绵不断的小浪花,像是鱼儿一般惊慌地翻腾。
岸边的女孩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浪花翻腾,璀璨的眸子中瞳孔已经竖起。
那是真龙的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浪花渐渐平息,一条小蛇一般的银色生物顺着湖水游到了女孩的脚踝边,细腻的鳞片触碰着女孩的肌肤,像是上好的丝绸一般顺滑。
灵珑伸出一只小巧的柔荑,轻而易举地将那条一尺来长的东西抓在了手里。
只有拇指粗细的小东西不敢又丝毫挣扎,在女孩那双龙瞳的注视下一动不动。
小小的东西头顶犄角,身披鳞甲,腹生五爪,一对长须肆意飞舞。
哪怕是不懂修仙的凡人来说,都会认为女孩手中抓着的是一条小小的龙。
于是灵珑张口,很快便将那东西塞入口中,连咀嚼都不需要,直接咽入腹中。
没有尖叫没有鲜血没有挣扎,没有任何生命逝去应该出现的东西。
毕竟只是一群依托龙尸勉强存在的东西,连生物都算不上,仅仅能算沾染了残魂的灵气聚合物。
咽下那条小龙,女孩并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是又站在湖边,继续用那双碧绿色的龙眸盯着湖面的银色微光。
于是刚刚平静的水面再度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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