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灵山秘境内部，某处庭院内正不断地响起一声声闷响，期间夹杂着女子有些痛苦的闷哼声。
“嘭！”
随着一道灵气闪过，霓裳再一次被击飞，狼狈地摔在了土地上。
精心挑选的衣裙早已沾满了泥土，变得有些破破烂烂，隐约可见细嫩的肌肤，发丝散乱，混杂着汗水和泥土贴在脸颊上，而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浮现出大片的青紫。
这已经是她被困在这里的第三天了，霓裳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击飞过多少次了。
老人将她唤来此处，先是莫名奇妙地说自己可以继承她的衣钵，又说前提条件是要自己亲手终结掉老人的生命。
霓裳至今甚至从未杀生，自然是拒绝了老人的传承，并在替老人整理了房屋与花圃后选择了离去。
虽然知道能在掌灵山中留下传承的大概率不会是什么正常人，但霓裳还是相当抗拒对一位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出手，更不可能为了所谓的传承去伤人性命。
所以她现在还在一次次地冲击着老人在房子周围设下的屏障。
霓裳怎么也不会想到老人竟然为了让自己杀掉她而将她困在了此地，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霓裳已经不在意自己身上尘土了，抹去额头的汗水，女子摇了摇牙，再度运起灵力向着小院外面冲去。
她的功法本就趋近迷惑困敌一类，没有什么进攻性的手段，现在也只能笨拙的运起灵气向着屏障冲去。
这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女孩再次摔在了地上。
早知道就该跟楚凡或者灵珑学一点攻击手段的......
想起楚凡等人，霓裳咬了咬唇，再度站直身子，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准备再度向着屏障冲去。
其实她都快急疯了，楚凡一行人本就天赋异禀，若她这次在掌灵山内毫无收获，那么出去之后必然会被三人远远拉开，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一直跟在楚凡身后拖后腿？
那样一来可就只会和他渐行渐远，再也没有交集了啊......
然而她在这三天废寝忘食地寻找着突破的方法，试过了所有能想过的方法，结果最有可能的依旧是用蛮力去冲。
偏偏这是她最不擅长的。
就在霓裳调息的当口，一位身形瘦小的老婆婆从屋内走出，将一碟洗干净的水果放在了女子身旁。
“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吧。”
老婆婆搬过两个小凳子，将其中一个放在了霓裳身边，然后坐在了霓裳不远处。
霓裳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屏障，坐在凳子上拿起一个水果啃了起来。
这三日她就是靠着老人给她的水果才能夜以继日地想办法突破屏障的。
霓裳也不清楚，为什么老人给她的明明都是普普通通的苹果梨子一类的东西，但偏偏就是含有很充沛的灵力，甚至将她的体质都改善了些许。
其实能吃到这些神奇的水果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但霓裳并不满足于此。
楚凡一行远非常人可比，若是自己仅仅只是满足于这样好处，那么与他们只会渐行渐远，而那是霓裳最想避免的事情了。
她在这世间已经没什么牵挂了，总得给自己找一点与众不同的目标，起码还是要顺着自己的愿望行事的。
老人看着狼吞虎咽的霓裳，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娃子，你现在只要干脆点杀掉老婆子我，老婆子这一身修为可就都是你的了，怎么就不听呢？”
霓裳咽下口中的水果，擦了擦嘴看向老人，“如果为了获得高强的修为就要杀掉另一个人，甚至放弃自己的底线的话，那霓裳当初就不会选择化形，现在就会是一颗垂垂老矣的桃树了。”
女孩的眸子此刻无比地认真，散发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魄力与坚持。
老人心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你看看你这又是何苦呢？老婆子我都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千年了，早就活得腻味了，你现在杀了老身难道不算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情吗？又不是作恶，有什么违背原则的？！”
“既然那样婆婆自我了解便好，霓裳会将婆婆好生安葬的。”霓裳再度站起身来，“谢谢婆婆的水果，霓裳一定会出去的。”
老人看着女子站得笔直的背影，干瘪的嘴角微微扬起，说话的语气却满是恼怒。
“唉！死脑筋的丫头！你就这么困到这掌灵山秘境结束的那天吧！”
说着老人便一把抄起了霓裳留下的空盘，背着手走回了屋内，并用力摔上了房门，发出一声巨响。
霓裳没有回头，很快便适应了体内重新满溢的灵力，再度朝着那灵力屏障冲去。
多亏了老人的水果，霓裳可以轻易的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在不断地增强，而体质也因为一次次的受击而变得强韧。
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冲破这座屏障的。
而女孩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屋内一位老人正满意地看着她的背影，就连眼角的皱纹都盛满了笑意。
“虽然倔了点，但这心性倒是坚韧，是个好苗子。啧啧，至善一道的修行者啊，真是少见。老婆子我运气真好，下去后不得给其她几个家伙们炫耀一下？”
......
灵珑回到自己的房间是已经快要傍晚了，这是她这些日子回来最晚的一次了。
实际上灵珑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因为地下的化龙池中的银色小龙已经越来越少了，灵珑估计三天后她就可以将剩下的小龙全部吃完了。
之后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她就可以出去等少爷啦。
只不过这些天她的睡意越来越浅，晚上常常数星星发呆，回忆着和少爷在一起时比较开心的日子。
然后发现和少爷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都很开心，所以女孩又很多东西可以回忆。
偶尔月儿在的时候她也会和月儿聊聊天，与她分享自己旅途上的见闻以及她和少爷的日常。
然而有一天她发现月儿在听完她的话之后露出了相当难过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终究还是逃离不了女孩儿的眼睛。
灵珑本打算不再和月儿说这些事，可是狐妖总是缠着女孩，说着“没机会见到了总要听听不是吗，不然活在世上却不曾听过这些美好不是太可悲了吗”之类的话。
可是月儿最近也来得越来越少了，而灵珑在晚上也经常可以听到月儿在某处传来的尖叫和喘息。
每晚从不同的房间里。
最开始灵珑是听不到的，可是最近她的五感越来越敏锐，偏偏她自己还没法熟练控制。
这大概也是她睡不着的原因之一。
记得楚凡曾经和她说过可以嗅到一个人身上的敌意与恶意，女孩一开始很不理解，在她的认知中气味只有好闻和不好闻两种，好闻的比如少爷和小小，不好闻的比如这山寨里的虎妖狼妖们，月儿本身的味道还算好闻，可她的身上总是沾染着其他的难闻味道。
可是最近灵珑突然可以理解楚凡的意思了，虎妖每次在来看她的时候身上除了那股难闻的味道外还散发着另一种令人讨厌的味道，贪婪邪恶，令人不适。
最近这种味道越来越强烈了，灵珑估计那些家伙可能忍不住了。
灵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她不喜欢血腥味，就如同少爷动手时总会将敌人蒸发地一干二净一样。
希望到时候月儿可以活下来，但灵珑无法保证。
还好就剩几天了，很快便可以结束了。
好久没嗅到少爷的味道了，这次见到少爷一定要在少爷的怀里狠狠吸几次......
夜幕下，女孩靠坐在床边闭上了眼睛，睫毛载着月光，像是月宫中的仙子。
路过的三当家熊妖看直了眼睛，着魔一般朝着女孩的房间走近一步，却又立马反应过来，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快步走向了月儿的房间。
这个时间月儿估计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熊妖不是没有试过夜袭女孩儿，可他消失的左臂就是最好的警告。
女孩那双泛着金光的竖瞳骇人地紧。
还好，已经快了。
熊妖不禁舔了舔嘴唇，快步撞开了狐妖的房门，朝着床铺上刚刚躺下的疲惫女子扑了过去。
......
宁小小灵识沉浸在自己的识海深处，看着自己灵台上数不清的剑痕。
斑驳的剑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她的灵台，交织成一个个复杂的粗糙图纹，缓缓融入她日益坚固的灵台。
剑气的海啸早已过去，在她的灵台上留下了这些剑痕，绘制成了一道庞大复杂的剑阵。
这是女孩灵台上留下的第二个阵法，算得上是女孩的本命阵法了。
也只有这样宁小小才能成功接收那枚残破的剑刃，驱使其攻伐战斗。
女孩可以确信这绝不是一次亏本的交易，至少不会对她有什么坏处。
唯一的不好之处大概就是楚凡会说上她几句，但这也无所谓，因为少年一向尊重女孩自己的选择。
女孩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下来，耐心地等待剑阵融刻完成。
接下来只要交给时间就好。
而在昏迷的宁小小不过一丈远处，名叫赵月瑾的小公主正脸朝下趴在石台上，双眸紧闭，石台上不断升起淡金色的雾气融入少女的体内，但公主殿下浑然不觉。
大概直到宁小小醒来她才会被叫醒吧。
因为这片区域其实只有她们两人。
......
苏巧儿刚刚斩开了一片空间，带着楚凡和夏尔薇跳了进去。
这本来是无法被闯入的空间，但偏偏进来了楚凡和苏巧儿这两个异数，并带进去了夏尔薇这第三个异数。
大概小空间的主人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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