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仙子，不买一个妖族男子回去吗？现在大鸿王朝下了异族买卖禁止令，除了流云城，没地方能买到如此壮硕的妖族男子了。”
一个裹着黑袍的老头伸出带满翡翠戒指的手，指着台上领舞的妖族男子。八块腹肌，小麦色的皮肤，身上布着不起眼的鳞片，应该是某一种蛇族的贵族后裔。
“他的名字叫芥，今年才三十岁不到就已经快要结丹，这天赋，这身材，啧啧啧……”
任墨苒对这些毫不感兴趣，甚至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选择不理这个老头，转身离开妖族的表演场地，却听见了一个谦卑的男音。
“皇帝陛下，我是烛龙的后代。”
任墨苒眼瞳微缩，赫然回首，发现那叫做芥的蛇族男子正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是他在通过精神力与任墨苒交流。
原本任墨苒并不想理他，可现在他引起了任墨染的好奇。
这蛇妖是如何认出她的？
“难不成他曾经见过我？”任墨苒仔细回忆，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只要是和她有过交集的人大都能够想起来。
“皇帝陛下，有一位高人告诉了我您的身份，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向天道发誓了，不会告诉别人。”
那蛇族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
“您将我买下来，我就可以告诉您，恕我无礼，这也是天道誓言的一部分。”
任墨苒看了眼那蛇族男子，只见那男子微微垂首，神色悲切，惹得台下的那些女修发出一阵哀嚎。
“五百中等灵石！”
终于，有人开始叫价了。
此言一出，这蛇族奴隶贩卖的场地立刻被一间空间法器笼罩，四周白色的墙壁拔地而起，暂时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这里由一个表演场所转换成了拍卖场所。
砰！
棚顶的水晶球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满满暗淡下来，整个空间光影朦胧，上好的熏香也在角落燃起，有蛇族的女子开始弹奏乐器。
这乐器也是蛇族的传统乐器，类似人族的琵琶，但制造的材质并不相同。
乐曲哀怨婉转，令人心碎。
“啊！”
弹奏乐曲的蛇女的双手被刚刚那个向任墨苒推荐蛇族男子的老头砍折，蛇女身上的鳞片炸起，口中显露出四颗尖锐的牙齿，痛苦地哀嚎着。
“我让你弹这个曲子了吗？你这个杂碎！怪物！卑贱的东西！”
“给我换成欢快的曲子！”
老头一脚接着一脚猛踹蛇女的头部，鲜血混着泪水顺着蛇女惨白的脸庞流下，周围有女修实在看不下去，上去好言相劝，这老头才停手。
那好心的女修在蛇女的两个手腕处撒上了一些灵药制成的粉末。得益于妖族强大的身体素质，被砍折的双手痊愈了。
蛇女拖着伤痕累累地身体捡起了被老头砸坏的乐器。
她掩面，偷偷抹着眼泪。
这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东西，被别人摔得稀碎。
老头听见蛇女低低的啜泣声，转身又回去，一把掐住了蛇女的脖子。
蛇女先是挣扎，后来放弃了抵抗。突然笑了起来，朝着老头吐了一口口水，用妖族的语言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脏话。
“把这个贱东西给我扔去喂鳄鱼。”
老头的表情阴翳，双目赤红，脸上的褶皱更添了几分可怖。
蛇女笑得更大声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听见她凄惨的笑声，直到蛇女的眼神落在了台上的一位蛇族男子。
所有人都看着蛇女，而蛇女看着他。
蛇女安静地看着他。
她冲着台上的蛇族男子挤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可眼泪却顺着脸庞流下，任墨苒能听懂，这是蛇族的语言，和魔族语言有些类似。
蛇女说的并不是救命。
而是……我爱你。
那蛇族男子也痛苦万分，可是他不敢去救她。如果他反抗主人，就会违反奴隶契约，不光是他会死于非命，他的家族也会连坐，苦痛地死去。
他闭着眼睛，身上的鳞片一点一点脱落。
他选择兵解自己。
蛇女此时被扔进了不远处的鳄鱼的池子，一瞬间便葬身水池，只留下一股股猩红翻涌的血色水花。
老头的手下对处理蛇族奴隶的尸体轻车熟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把舞台清理得干干净净。
任墨苒依旧面不改色。
这场面见得太多，根据记载曾经妖族也把人族当做奴隶出卖过，而且就算在现在，在一些地方还是有些妖族会掳掠人族女子。
“我没兴趣，今天只是想散散心。”
任墨苒用神念把自己的意思传递给蛇族的男子，那蛇族男子脸上充满的失落，任墨苒能感受到他的精神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而大多数的修士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同情之心，注意力还在那些帅气的蛇族男子身上，一个价格跟着一个价格地拍买他们。
而出人意料的是出价最高的往往是一些男性修士，他们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看到自己的新主人，那些蛇族男子想要自杀，却发现老头已经修改了奴隶契约。
自杀，被视为反抗主人。
他们只能心如死灰的被那些修士牵走。
被当做玩具还算好。
那些修士会用他们来实验一些新的术法或者是毒素，或者坐去秘境里打头阵的敢死队炮灰。
弱肉强食，这是天道。
任墨苒转身离去，不理此处的是是非非。
街道依旧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不远处的小吃摊依旧热闹。那拍卖会和这条街道只隔着一个法阵，却仿佛是两个世界。
任墨苒到小吃摊买了几串鸡翅，回到了不久之前被她一拳轰出大洞的城墙边。
还是晚风习习的河边更惬意。
这鸡翅有当年易朔给她烤野鸡的味道，并没有放什么特别多的调料，而是掌握着火候，微微洒了一些盐巴。
很好吃。
美好的食物能够勾起美好的回忆，这样一来吃起来就更香了。
任墨苒张开手，一个圆形光团在掌心漂浮。
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具肉体，是长生宗用灵芝培育出来的上好法身。
法身是容纳第二元神的躯体，也是一种人形兵器。
“哎。”
任墨苒轻叹一声，她终究没以前心的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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