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坐在舒服的皮椅上,这是阿尔斯的舰长室,整个船上最豪华的地方,她还没进来过,但现在她越来越怀疑阿尔斯真实身份是某个大陆贵族或者将军了。
这里的一切都完全不像是一名海盗的舰长室,精美的装潢,有序的布置还有那整个世界尺寸的海图,用莎拉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标识的,最让莎拉惊讶的还是墙上挂着的画像,那是一名君主或者统帅的画像,独眼的刚毅之人,这里妥妥的是某个正规军舰长的舰长室。
“怎么喜欢这儿吗?”阿尔斯打趣的说道,随后端着一杯咖啡做到了莎拉对面,一条腿翘在桌上。
莎拉点了点头,喝了口热可可,“是挺不错的,你那儿搞到的船?买的?”“不是,这船是曾经北域帝国海军的旗舰之一,我的海盗旗实际上就是北域的国旗。”
阿尔斯说罢莎拉愣了一下,环顾着这里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但........北域战争二十多年前就结束了,你这船........简直就是崭新出厂的啊。”
“相信我,她的年龄可不小了。”阿尔斯喝了一口咖啡,品味了一番,随后将咖啡放在了陶瓷盘中,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莎拉。
“这船最后会是你的。”“啥?”
莎拉完全没听懂阿尔斯这无厘头的讲话,但阿尔斯则一点都没有急,笑了笑,“我来迷雾海是为了找你,然后把黄金罗盘交给我,出于我们的友谊我帮你打赢现在的这场仗。”
“但虽然我和基德现在正在打仗,但我也支持他的一点想法,迷雾海需要再度统一,而你,黑胡子和纳沃利的女儿,迷雾海王座的正统继承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莎拉苦笑了一番抱着热可可摇头,“这里可不是王宫朝廷,可不存在什么继承权之类的东西。”
“的确,所以你的身份才更重要。”阿尔斯说道,“你是纳沃利的女儿,登上海盗之王的位置合情合理,老海盗们不会反感,新海盗们会在我把所有事处理完后不敢有意见。”
“你同时也是黑胡子的女儿,黑胡子的旧部们会非常乐意支持你,我敢说这也是基德现在最恼火的一点,你是我最大的优势之一。”
“而在战后这一优势会变成你最好的法宝,黑胡子的旧部会支持你,我的人也会拥护你,你会接替你两位父亲的意志,让这里的混沌重归秩序。”
莎拉看着阿尔斯愣了一下,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根本不懂什么统治什么的,你应该找迪克,或者约书亚,其他任何人,但........我?”
“我会让迪克作为你的副手帮助你管理他们,约书亚也会是你的得力助手,你在迷雾海长大,从一开始就是海盗,你知道海盗的规矩和生活方式,你会学会的,相信我。”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知道这不会很轻松,但我想这是有必要的,迷雾海需要一位真正的领袖,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基德,波尔顿他们就算打赢了这一次,之后也会公开内战,那时候打完迷雾海还有多少力量对抗海军的威胁?”
“这..........”“是的,那时就是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我可不希望我好不容易创造的一切变成那样。”
阿尔斯站了起来,端着咖啡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暗港之中的点点星火,莎拉则在椅子上思索着。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亲爱的莎拉,我告诉过你,我要去北方寻找我是谁,那才是我最终的目标,现在只是我旅行中重要的一部分。”
“而这一章的故事实际上不是我的,是你的,我只是配角,一个写书人,我写好了开头和提纲,接下来的内容需要你自己来写。”
莎拉看着热卡卡腾起的青烟片刻没有说话,她不怀疑阿尔斯能否打赢,但.........自己?该死,虽然自己想过什么海盗之王的事,但那也只是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闹的时候。
什么女王,皇后对于小女孩总是很有吸引力,但现在?好吧,莎拉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任好这个职务,老实说她很害怕,她害怕自己辜负了两位父亲和阿尔斯,他们创造的一切,最终会毁在自己手里。
莎拉的想法阿尔斯当然知道,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那海面,“我的另一位朋友也是如此你知道吗?他叫乌索然,本来最开始是个奴隶,我们一起推翻了奴隶制,建立了一个新的社会。”
“他也害怕自己无法担此重任,辜负所有人,但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是个可以担任此任的人,他也没让我失望,在我抵达迷雾海之前,他已经成功稳定了局势,挡住了奴隶主的反叛和联军进攻,也成功和中央王国建立了外交关系。”
“他进一步解放了几座城市,他没有让我失望,老实说他的进展反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期,虽然他总是告诉所有人是我做到了这一切,把我在被解放的奴隶心里搞成了一个..........神?也真古怪的。”
阿尔斯扭头看向了莎拉,“你们都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做这些我本来不需要做的事,其上原因也很简单。”
“我对这个世界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的构想,我看过了太多现存的问题,不合理的,荒谬的等等,我不同于那些空谈理论理念的家伙,我会实际去改变这一切,而恰好的是,我可以。”
阿尔斯走回了桌前,坐了下来,“但我很清楚一点历史是人们书写的,这些故事也是,无论如何我只是一个开头的人,奴隶湾是这样,我亲爱的新矮人至高王也是,他们会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和篇章,而我会写完我自己的。”
“我不会逼你,莎拉,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会做别的选择,但我知道你是最好的选择,黑胡子也会这么想的,你会是一位传奇而伟大的船长,开启一章崭新的故事。”
莎拉没有回答他,只是喝着热可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自己就是矛盾的,既害怕又兴奋,真讽刺不是吗?完全相反矛盾的两个想法。
她不知道,的确,如果能接替这个位置黑胡子肯定会为自己骄傲,自己也可以实现儿时的梦想,她也有很多想法,总是想着付诸实践,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她也很害怕,就像之前说的,害怕辜负所有人。
这都是些很合理的想法,毕竟没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那怕阿尔斯也是如此。
“无论如何,亲爱的莎拉,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选择接受就替我照顾好我这条美人,我会打赢这场战争,之后再给我答复吧。”
莎拉点了点头,起身离去了,她需要时间思考,这些事的确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瞬间想明白,那怕是阿尔斯也是如此。
但现在阿尔斯有别的事需要考虑。
“他们开始了。”弗兰兹的声音说道,阿尔斯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剑站了起来。
“让我们去把这最后的序幕写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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