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久绝,我们怀着坚贞诚挚的愿望,群聚于此,自愿守护在这高寒僻静之地。我们站立于恐怖、混乱、罪孽的深渊之上,我们是涛涛渊噬与无尽罪恶的守门人。”
“凡是雪花的,都是我们的利刃;凡是坚冰的,均为我们的铠甲。”
“在岁月的斑带上留下生命痕迹的后代们啊,时刻铭记我们的誓言,我们的一切选择皆属自愿。我们将奉献出自身的全部力量与生命,为惶惶凡世守候最后一片净土,为我们的后代祈求脱离束缚和桎梏的自由之路。”
“我们永远不希望你们走上我们踏遍的老路,那是一条绝望与漫长僵持的不归路。我们只希望你们记住,你们那些已然逝去的先辈,曾为之拼搏与奋斗。那不是没有意义的。”
“当末世来临之际,当漫天的黑雾与阴影遮蔽大地之时,你们也会重拾那未尽的责任,在峥嵘与烈火中重铸新生的凯歌。”
“……”
“愿三位不朽的神灵永久护佑你们,我的孩子。愿晨曦之光照亮你们生命的旅程,愿黑夜的静谧平息你们生命中的躁动,愿冰霜的加护成为你们生命中免受伤害的屏障。”
“一切的荣耀与光辉,沉浸在过去,未来与现在,归颂于先祖的永眠之地。”
祷词在顿挫的激昂声中缓缓终了,余音还停留在每个人心中。
大家低头、闭目,双手合十,在静默中向着三座神像鞠躬致敬。
这是久远的年代流传下来的祝祭词,用的还是很古老的龙族的语言。大抵在隆重与盛大的场合,这番祷词总会被深情朗诵一遍。
人们会被警示、启迪和激励,却很少很少有人明白这些语句所表达的真正含义。
它被刻意遗忘了,被刻意让大众遗忘,作为一种保护。只有模棱两可、神神秘秘的只言片语残留了下来,作为某种警醒与启示。
不该知道的,千万不要知晓。一旦你知晓某个东西的存在,你便——入局了。
姬玛长老走下高台,人群在中央围成了一圈。最前面站着的是带着孩子的那两对夫妻,蜜雪儿和某个看上去颐指气使的老头。
希伯来长老一双老眼一会儿睁大,一会儿又眯起来,四处打量,像一个门神一样恶狠狠地守在蜜雪儿旁边。
似乎这个老头看谁不顺眼,就要马上把他揪出来揍一顿似的。
蜜雪儿周围空了一大圈,方圆几十米都没人敢靠过来。这让她脸上显露出很不自然,忧虑与感激的复杂表情。
悠扬的竖琴声响起。那位金发的女子施施然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雕饰精巧的黄金色竖琴悬浮在她的手边,琴弦无人拨动,却在有节律的颤鸣中演奏出动听的音乐,是古老的、悠远的、不经意间让人忘却自身的乐章。
圣灵,居住于高天穹宇的灵源种族。他们生性冷淡,不喜争斗。他们是美德与智慧的代言人,同时又是傲慢与虚妄的追随者。
他们博古通今,致力于各种知识与历史记录的收集与整理。大量的阅历与见识,可能是使他们表现出对人生淡然态度的原因。
他们的种族天赋,在于灵魂和精神层面。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对于灵魂与精神的理解,会比圣灵们更加通透和明彻。
而融会贯通的智慧,让他们拥有了某种神奇的对未来的预测甚至预知的能力。其中的佼佼者,则被称作贤者。
由于圣灵们一贯保持中立的态度,从不参与大陆个各个种族的纷争,故而其与世界上大多数种族都有良好的关系。
让他们更加富有盛名的是他们的居住地——高天穹宇,飘浮于天空与白云之间的群岛链。群岛有规律地在高天之上漫游,为世上所有的生灵所知。
当天气大晴之时,群岛的阴影如同细碎的树叶一样投射到地面上,为人们所仰望。神话与传说中,那群岛之上的巴别花园,是繁华与富裕的天堂,是所有仰望之人渴求的幻想。
历来,灵源种的幼儿在进行类似巨龙的幼龙洗礼一类的仪式的时候,客人邀请名单上必不可少的便是来自高天穹宇的圣灵贤者。
有一种观点相信,在这些能够看清未来迷障的圣灵的见证下,幼儿会受到宛如箴言般的祝福。
金发女子和着乐曲的韵律,依次走到抱着幼龙的大人面前。她手里托着一个白净的瓷瓶,在她的控制下,泛着金光的一团液滴从瓶中飞出,轻轻落在了幼龙的额头上。
液滴扩散开来,随即金光大绽。幼龙的身体晦暗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那团液滴吸走了。
液滴化作一缕缕白烟,飘飞消失不见。
这是只生长在高天穹宇附近空域里一种叫做浮根树的物种体内分泌的物质。
浮根树扎根于高空的飓风之中,面对狂风中各种混杂属性的魔素与元素,自然进化出了一套它自身汲取营养的生存之道。
它可以分泌一种含量稀少的液体,将自身不需要的魔素与元素聚拢起来,排出体外。
而将这种液体提取出来之后,通过炼金工艺将其进行高密度的富集浓缩,并进行适当的改性,便成为了能够纯净身体、吸收杂质的奇物。
浮根树生长缓慢,难以培育,数量稀少,且制造的炼金工艺复杂且需要的代价颇高,这种泛着金光的液滴,如同钻石之于石块,十分珍稀与昂贵。
幼龙洗礼之前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在完成这个步骤之后,她并拢双手,交叉而握,置于胸前,作祈祷状一般,对着幼龙唱出押韵而奇妙的音节。
金发女子最后来到蜜雪儿身前。
“长者,碧洛迪丝请允。”她对着希伯来长老屈膝一礼。她说话像是在唱歌。
“嘿,贤者,您请,您请。”希伯来长老讪笑着让到一边去了。
“您谬赞了。”她不冷不淡地回复道。
为白小礼和曦乐完成那一套流程后,她驻足了片刻。
白小礼还沉浸在脑门上清清凉凉的触觉和身体飘乎乎的轻松感时,她脑海里响起了声音。
确定是脑海里响起的、面前这个说话跟唱歌一样的金发女子的声音,又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金发女子的嘴唇没有张开过。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哈?咱叫什么名字?白小礼看了一眼蜜雪儿,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问个名字也要偷偷地“打电话”问吗?跟不洗头的一样爱直接往人家脑子里传音。这些人都什么毛病!
她没打算回复,也不会这种手段,而且就算嘴里叫出声来,她也只会咿咿呀呀地叫。
不过,那一瞬间,她倒是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臭妈妈叫咱曦礼,还是说那个“狗牌”上的真名白……
“曦礼!是个,笨蛋。她话都,说,不出来。”
曦乐脆脆的喊声打断了白小礼的思路,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白小礼又不高兴了。
多少次了,干嘛老叫咱笨蛋!
“贤者丫头,你还有啥事啊!”见着金发女子站在原地愣神,希伯来长老**话来。
金发女子摇了摇头,再次对希伯来长老屈膝施礼,回到了之前客人所处的边缘区。竖琴演奏的音乐也戛然而止了。
她身后传来蜜雪儿沙哑的轻呼声:“小乐,要多多鼓励妹妹,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小礼只是不太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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