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不能再卑微了。
倔强的外壳包裹下,往往是敏感而脆弱的心。,
“雪儿姐……”阿妮娜小姑娘被这一系列变故吓懵了,这才堪堪反应过来。她慌张地掏出手绢,踮起脚,擦拭着蜜雪儿脸上的血渍与泪痕。
蜜雪儿低着头,嘴唇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着,情绪激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听着着悲恸的话语,看着眼前可爱的人儿的憔悴神态,希伯来长老发觉他好像突然来到了幽深的坟墓中,成了龙眠谷里的一块冰棱。
他那颗衰老的心彻底碎了。
“丫头,丫头啊——”他那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于他这个活了十万年的老怪物来说,他上一次哭还是蜜雪儿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孙女……
“没人要赶你走啊。你怎么会这么想。那小混蛋他就是个傻子。他说的能信吗。没人不允许这两个孩子洗礼啊。谁敢反对啊,我揍、揍……我,我这是说了什么啊……我可是你的,是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啊……丫头你这是把老头子我放在油锅里煎啊,我,我……唉……”
希伯来长老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他那苍老的头颅和飘飞的胡须都蔫耷下来。
沉默,永恒的沉默。
有形的声音不存在了,无形的情绪的对抗在虚空中针锋相对。
白小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只觉得好痛,好痛,心里蔓延着无穷无尽的悲伤。臭妈妈每一滴留下的眼泪,都好像是一根针扎在心头。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投过来的那个尖锐的冰块,当时在她的眼前逐渐放大,逐渐放大……她确信,不出意外的话,它会正中自己的小脑袋。
她有预感,那将会是“砰”的一声,如同西瓜炸裂的结局。
巨龙投出的冰块,带着棱角,尽管这只巨龙还未成年,力道也是足够的。
那次屋顶水晶灯的爆炸,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救了自己,只是恰好发现没有爆炸的残片扎到自己身上。她以为是幸运。
现在,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看到了死神挥舞起自己的镰刀,死亡即将把她吞没。
然后,那一瞬间,蜜雪儿天性一般地感知到了什么。她低下了头,把白小礼护在了身下。
她本可以躲开的。
印在她那大大的金色瞳孔里的是,慢放的镜头:那块冰砸在臭妈妈额头上,碎裂,飞溅,落下。
碎片的冰晶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反射出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这一幕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一遍一遍地循环播放。她再也忘不掉了。
她安然无恙。
白小礼将嘴巴贴在蜜雪儿脸颊上。脸颊上混杂的鲜血与泪水仿佛渗过嘴唇,一下子在她的味蕾上炸开,咸腥而苦涩。
为什么,臭妈妈为什么要一直对咱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保护咱?
你明明可以躲开的!
明明……明明咱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一看就不是!
就像那些人说的那样,明明咱,咱就是个被遗弃的废物……
尽管白小礼自恼而低沉,但她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东西,她最需要的东西:安全感!
自从出生后,无论是她调皮捣蛋也好,抗拒胡闹也好,或是挣扎着往外爬想要逃出去也好,都不过是在寻求她心底想要的安全感。
她很害怕,是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恐惧,对一切未知的忐忑与不安。
现在,蜜雪儿将她渴望的礼物无私地赠予了她。
一种坚定的信念在她心底牢牢扎根,那就是,待在臭妈妈的怀里,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无法伤害到她。
她,很安全。
挨着她的曦乐狭长的红眸子眯成一条缝,不停地环视着四周,仿佛要将在场的人全都深深记到骨子里。
一旁观看这出伤感伦理剧的威廉·勒森魃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那个禁忌的孩子啊!还有,她抱着的——尊上想要的畸形小怪物!
这可真是巧得很啊!
“啊啊,你们巨龙就是如此对待同族的?”威廉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前来,“啧啧,看看这些眼神,看看这些态度,瞧瞧这有失风度的做派!可真是……”
他站到希伯来长老身旁,以贵族式的礼节,行云流水般鞠了一躬,得体而优雅。
“尊敬的长者,请您宽恕鄙人的无礼,可是鄙人的正义之心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不公。”
“……”希伯来长老阴沉着脸,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让客人见笑了。这场闹剧确实有失体面,但也是老……老头子我族里的事务,阁下没资格插嘴吧。”
“您说得没错,但,”他踱步来到蜜雪儿近前,姿态绅士而规矩,“这孩子,涉及到这孩子,鄙人觉得,作为血源唯二之一的家主,还是有发言权的,您以为呢?”
他的影子投在了蜜雪儿身上。后面两道拉长的影子被重叠到了一起。
“咿呀呜,啦……”白小礼莫名地开始闹腾起来,一边扭动一边叫唤。
“啊,是这孩子吧,就是那两个孩子之一……啊,我可怜的孩子,是叫蜜雪儿吗,真是个动听的名字。”
他的语气哀婉而温和,声音充斥着感情的起伏,如同一位垂怜遭受苦难的后辈的长辈一样慈祥。
看着蜜雪儿麻木中带着困惑的眼神,他温和地笑着。
“真是抱歉了,我可怜的孩子。容在下自我介绍一番,我叫威廉·勒森魃,如你所见,来自血源。我和你的父亲——啊,我想,孩子,你应该知道你身体里另一半的血脉来自何方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父亲”这个词就像一块砸进蜜雪儿心湖的巨石,溅起涛涛波浪,让她那本就不平静的情绪沸腾地更加剧烈了。
她抹干了眼中的泪水,艰难地开口问道:“父……父亲?”
父亲,这个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词。
从出生后,她身边的亲人只有姐姐和母亲。而母亲从未对她说过有关父亲的哪怕只言片语。
作为一个从小就心细的孩子,每次夜里朦胧间在睡梦中醒来,她都会看到,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呆坐在床头,在叹气,在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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