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翠这次是跟着白休薄出行。
自从上次向甲小狗赔罪,自家小姐就跟开窍了似的,不再闷着独自苦读,愿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诉众人。她现今也明白了,原来小姐真不喜欢高公子了,不过装出了一副爱慕的样子。
现在,小姐的心尖尖是隔壁宋府的方销方公子。
其中缘由红翠不知,她也不像往日般大大咧咧询问,既然小姐不说,那便是没到时候。
今日,宋府的请柬刚到,自家小姐就满面红光的捎着她前往宋府。
“红翠,库房的那支百年灵芝拿了没?”白休薄低头问着正帮她整理腰带的红翠。
“小姐,您忘了,您之前不是已经送给方公子父亲了嘛!”红翠撇嘴,手上动作不停,自家小姐难得穿得如此繁复,青翠色的齐腰襦裙,外罩嫩黄罗衫,长裙及地,华带飞舞。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镂空金簪挽成了坠月簪,流苏洒在青丝上,泛着莹光。可谓是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是了!上次方销父亲重病,她几乎搬空了库房药物。
白休薄恍然大悟:“那把母亲送我的那颗夜明珠备着。”
“小姐!”红翠勒紧了腰带,惹的白休薄一时呼吸不畅,“那可是夫人征战北海戎人的战利品!”
“我知道,我不是用不上嘛,”白休薄拍拍红翠肩膀,“送给方销,晚上看书能省些灯油。”
省灯油?红翠语结,那夜明珠平日可是收在箱底,贵客到访才能瞻仰光华的,竟然要被送去当做灯火用!
怕反驳了小姐就不带自己出门了,红翠只得岔开话题:“小姐,您穿红色黑色蓝色白色都漂亮,青色虽还尚可……但总感觉配不上您的美貌。”
“谁说的,”白休薄低头看着自己青配黄,活像是长着黄花的青瓜,睁眼瞎般反驳,“我就喜欢绿色,青绿绿的,多有生气~”
看来小姐真是为爱瞎了眼!红翠腹诽,方公子爱穿青绿也就罢了,自家小姐掺和什么~
“好了没,走吧!”催促了红翠五遍,两人才动身前往宋府。幸亏就在隔壁,不然,摇摇欲坠的流苏和踩了好几个脚印的衣带怕是撑不住多长时间。
“白小姐,贵客!贵客!”宋兰歌一反常态热情的欢迎白休薄入内,红翠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扯了扯小姐的衣袖,小声问道:“小姐,什么情况?”
白休薄却如到了自家般快活。她想:莫不是方销忆起这月余生活,托宋兰歌相邀,不然这宋家主也不至于态度大转折。
想到此,白休薄暗自吐槽琼老的秘药不过如此,她压根未曾忘记,而方销也不过是忘了数日罢了。
眼神示意红翠安静,白休薄客套作揖:“宋家主客气!客气了!”
两人坐于餐桌之上,宋兰歌一声招呼,侍从端着各色菜盏上桌。
“白小姐,还未恭祝您乔迁之喜~”宋兰歌举起酒杯,“失敬失敬,我自罚一杯。”
白休薄按住宋兰歌即将入口的酒杯:“宋家主言重了,不知今日相邀有何指教?”
她才不想花时间和宋兰歌绕弯子,乔迁之喜?这都搬来多久了,说这话也不嫌牵强。
“咳咳。”宋兰歌面上有些挂不住。本想徐徐图之,将之前对白休薄的不喜不敬化解一二,再谈及亲事,如今只能长话短说。
“白小姐果然是性情中人,爽快利落!”宋兰歌自我解围,“是这样的,托您照顾,我家销儿才能平安归来,如今我受哥哥,就是销儿的父亲所托,邀您过府,表示感谢!”
来了来了!白休薄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她就猜到了,方销若是想起来了,肯定会有见家长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前世,她娶方销时,宋兰奕已过世多年,今生,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方销生父。
宋兰歌语音刚落,屋内一男子从屏风内走出,原来,宋兰奕早坐于屋中,只待妹妹介绍出场。
盛京已嫁男子,较之未嫁管制稍松,若有亲族姐妹在场,可与外女接触。
宋兰奕垂首上前,先是见着云纹白底锦靿靴,再往上便是女子华丽的织锦长裙,飘飞的衣带和腰间的香囊,鼻腔嗅到淡淡的竹香。
还不错。
宋兰奕对这位白小姐衣着品味初步评价。
“白小姐安好。”他低头作礼。
早就视宋兰奕为长辈的白休薄哪受得起施礼,赶忙虚抬了一下:“使不得使不得。”
男人身形消瘦,想必是久卧病榻,声音虚弱如云外飘渺而至,白休薄见其敛眉低目,也不敢仔细去瞧。
“都站着作甚?”见哥哥过于拘谨,宋兰歌连忙招呼二人入席,她坐于两人之间,充当人形屏障。
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坐毕。
“宋伯父,身子现今可好?”
“多劳挂心,有销儿照料,比往日好了大半。”本就是心病,方销平安归来,再摊上为其找门好亲事的重任,宋兰奕的病,就算好不了也必须得好。
“那就好,那就好。”白休薄呵呵笑了几声,场面顿时陷入安静,只听得碗筷相撞之声。
终是白休薄耐不住古怪的氛围,她探头往屋内屏风中望去,并无方销身影:“冒昧问一句,不知方公子所在何处?”
即便方销不知父亲想借感谢理由为他寻门亲事,有外女入门,他这个未嫁男子还是应该避嫌。
这话问的唐突,宋兰歌悄悄给哥哥使了眼色:看样子有戏!
宋兰奕收到妹妹的鼓励,为了儿子的未来,鼓起勇气问道:“不知,白小姐可曾婚配?”
“啊?”白休薄一听方销父亲所问,心如擂鼓,啊啊啊啊啊啊,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打算将方销嫁给她吧?!
“没有,我没有婚配!”她急急回道。
“那不知,白小姐对我家小儿是什么看法?”
“方销方公子啊!”白休薄来了精神,提高音量,“那自然是十分非常的好,贤良体贴,仁善可爱,美丽动人,才华卓绝,若是我有福能娶得像方公子这般男儿,我定会穷尽毕生之力呵护他,宠爱他!”
说谎话不带喘的白休薄一番“激昂慷慨”惹得宋家二位都忍不住脸红。
宋兰奕不是没听过女子的甜言蜜语,但这白小姐把自家儿子夸的名过其实,羞红了他这张老脸。
“咳咳,”他咳了几声以做缓解,既如此,那接下来他就该说到正题,争取儿子的正夫之位。
他举起酒杯站起,手腕无力,满满的酒水荡漾出圈圈水纹,险些撒出。
“白小姐,这杯酒我敬您,感谢您这段日子对小儿的照顾。”
哪有长辈敬晚辈的!白休薄也赶忙站起,抬眼向宋兰奕望去。
因宋兰歌坐在中间,两人这般站起倒看全了对方的长相,俱是一愣。
方销长得真像宋兰奕啊!白休薄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应该说,记忆中前世方销便是眼前的模样:面容憔悴,身形瘦削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眼眶深凹,嘴唇惨白,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见着呆愣的白休薄,宋兰奕的酒杯“啪”的一声摔落在桌,这女子!绝对是那个人的孩子!
“怎么了?”眼见这两人情况不对,宋兰歌及时救场,“有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不了,”宋兰奕眼中光彩消散,他匆匆回了句,“我身子不适,恐怠慢了贵客,还是日后再说吧。”说罢,像是有人在背后追赶似的慌忙逃走。
见哥哥面色的确不好,宋兰歌知晓今日怕是成不了事儿,不得已只好草草和白休薄喝了酒,随意聊了几句,作罢。
临走之前,白休薄吩咐红翠留下礼物,说是留给方公子的小玩意,宋兰歌谢过,派人请走了同样一头雾水闷闷不乐的白休薄。
待人一走,宋兰歌赶至哥哥屋中,见方销对着咳嗽不止的宋兰奕又是拍背又是倒水,一时又气又急。
“到底出什么事了?”家宴在宋府举行,请客也是以她宋兰歌的名义,如此行径非她做派。
“我不知道呀。”方销同样不明所以,他只知道刚才父亲和姑姑在前厅招待白小姐,熟料父亲突然唤他前来,话还没说几句就气喘不止。
“咳咳咳,咳咳咳,把,把门关上。”宋兰奕边咳边推着方销去关门,待屋中只余他们三人,这才喝了口水道:“你们知道这白小姐是谁吗?”
“扶丘白家的旁支啊,毕竟白家旁支那么多,到底哪个谁清楚啊~”宋兰歌回道,方销亦点头认可。
“糊涂啊,你们!”宋兰奕指着二人,又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也糊涂啊!”
“爹,您怎么了!”两人愈发搞不清状况。
“你们总以为自古只有人往高处走,扶丘白家是咱们这的首富,她们的旁支不会好过她们自身,”见二人依旧迷茫,宋兰奕恨铁不成钢般说道,“却不知白家旁支的旁支,怎么就不可能是白家嫡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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