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涌入脑海，一瞬间出现的大量信息使苏黎感到脑袋快要爆炸一样。
昏暗的房间里，浑身沐浴在血色之中的少年嘴角掀起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猩红的双瞳比起魔女要更加慑人。
我是谁？我到底是什么人？
捂着脑袋，苏黎口中快速地说着旁人根本听不清的话，眼眸深处，那抹猩红更加浓郁了。
“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很痛苦，但牧秋的方式太温柔了。”
利雅走到苏黎面前蹲下来，双手捧起他的脸庞，异常温和地开口说道。
“自从觉醒了这种体质，你就变成了比魔女更加高等的存在，只不过你是‘魔人’，如今还在变异当中。”
“能够伤及我的这股力量也还不稳定，这是所有的魔女都不具备的血色魔力。”
苏黎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病态，倒是显得有几分柔弱的感觉。
利雅伸出双臂，满脸心疼地将苏黎的脑袋搂在怀里，手掌轻轻地拂过他的后脑勺。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想要验证一下魔人的力量，因为还没有变异完全，目前只有在危机关头才能发挥出来，牧秋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非常抱歉，那个时候弄疼你了，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利雅坐倒在地，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变得哽咽，她就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直在不停认错。
“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原本还是低声啜泣，此时已经逐渐带着哭腔。
苏黎抬起头来看着眼眶通红的少女。
若不是见过之前的利雅，现在打死都不会相信她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模样是装出来的吗？
如果是的话，那也装得太像了！
一时间苏黎也搞不懂了，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利雅。
但有一点他相信，牧秋绝对不会做出为了研究特殊体质而伤及他的事情，利雅则是比较极端。
无论是表达爱意也好，还是在刚才的恢复的记忆里吸血补充魔力，她都做得有些疯狂。
两个人行事风格恰好相反，带来的体验完全不一样。
“利雅，我......”
张了张嘴，苏黎刚准备说话，但却被一口堵住。
利雅俯下身，再一次吻了过来。
与之前相比没有了那种霸道，而是很温柔，就像热恋中的少女亲吻着恋人，带着一种羞涩。
“牧秋能给你的我也能给，而且我会比她做得更好。”
短暂的亲吻后，两唇分开，利雅凝视着苏黎的眼睛，但很快就转移开来。
“所以，请不要拒绝我。”
虽然此时心里一片空白，但苏黎还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见状，利雅露出一抹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正准备再次俯下身子。
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靓影出现在楼梯口。
“利雅，你在做什么？”
牧秋微微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相拥在一起的人影，苏黎就像木偶一样任由摆布。
“好好的二人世界，最讨厌被别人打破了。”
偏过头看了一眼朝这边走来的银发魔女，利雅脸上露出一抹不悦，但还是停止了与苏黎亲密时刻。
她也站起来走了过去，两名魔女很快就来到各自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怎么不能在这里？”
面对质问，利雅双手环在胸前把脸偏到一旁，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听话，快回去，我不是在玩。”
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她这样的性格感到有些无奈，牧秋也是一副头疼的样子。
“不回不回就是不回，人家也不是在玩，我要呆在苏黎身边。”
“牧秋才应该走呢，苏黎有我才会感到快乐。”
就像撒娇一样反抗，利雅的回复显然是没得商量。
见到她这番模样，牧秋也是语塞，显然很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而却被拿捏得死死的。
苏黎摇摇晃晃地起身，两名魔女对峙起来的场景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原本以为她们会大打出手。
毕竟从之前牧秋的话里可以得知，利雅是一个性格恶劣的魔女，但如今的局面有些出乎意料。
两人此时更像是一对姐妹，牧秋是姐姐，利雅则是妹妹。
苏黎有些费解地看着两人，但无论从什么地方相比，她们都不像是姐妹。
虽然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在吵吵闹闹，但并不是吵架，只能说是......日常拌嘴，关系好像还挺好。
“你没事吧。”
一番白费口舌后，牧秋走过来扶着苏黎，而利雅则是来到另一边挽着他的手臂。
“怎么可能会有事？我们好着呢，就是牧秋来这是多余的。”
“你给苏黎造成了困扰，还跑到学校里面，幸好没闹出什么事来。”
......
“打住！”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拌嘴，苏黎感到一阵头大，当场喊停。
“首先，利雅的确给我带来了困扰，但好在没有搞出太大的麻烦。”
“其次，牧秋不是多余的，是我让她赶过来的。”
这个时候的发声还是挺有效的，两人都是沉默下来。
牧秋还好，并没有再说什么，利雅则是微微有些不爽，小嘴嘟囔着，但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满。
“总之没什么事了，但我有些累。”
苏黎差点又要坐倒在地，但好在身边有人扶着。
牧秋打量了一下他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势，但脸色苍白到了极点，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水。
握住他的手掌，已经是一片冰凉，甚至还有些颤抖。
“你们在这做了什么？还有利雅，你的衣服怎么全都解开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牧秋有些不解。
“嗯？”
目光很快就注意到她肩膀上有些紫黑色痕迹，不待牧秋询问，利雅一把将衣襟扯过来遮掩住，然后迅速系好纽扣。
“没什么，所以我才说你打扰了我们的好事。”
舌头舔舐了一下娇艳的嘴唇，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人家差点把苏黎吃~掉~了~”
最后三个字故意拉长尾音，牧秋听后先是一愣，然后想起刚才利雅衣冠不整的样子，她来到这里时，两人还在那尽情相吻。
若是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身为一名少女凭借着自己想象力还是能够脑补出来的。
“你你你你......”
当即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起来，声音也是结结巴巴。
“牧秋还是这么纯情，一点放不开，这样下去苏黎很快就会对你没兴趣的。”
也不解释，利雅看向身边的人，揽在怀里的手臂深深地陷入柔软的沟壑之中。
“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才会感到快乐？”
这个少女简直就是个妖精！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苏黎也没有顺着她的话，不然会被那多变的性格牵着鼻子走。
“你可不能再添乱，知道了吗？”
牧秋看向利雅，这话是对她说的。
“知道了，姐~姐~”
以一种搞怪的语气称呼道，利雅倒是没有继续拌嘴。
听到她这么叫牧秋，苏黎越来越好奇她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等等！”
突然，不仅仅是牧秋，利雅也一样，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下来。
怎么了？
看着突然这反映的两人，苏黎有些不解。
快步走到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建筑边缘，牧秋望向外边的旧城区，利雅站在一旁。
“有魔物在这附近，而且还不止一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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