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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重

第一章 八重

在一处山清水秀的村庄里,有一座神社,它叫做八重神社,在八重村边的一座山上。

神社的一个房间内,娇小的女孩穿着淡粉色的纯色和服,腰上束着樱色的腰带,满头樱花般的头发只有两侧的一些发丝被发带束起,成了下垂的兔耳般的形状。

她抱着一本绘本,等待着什么。

“吱呀——吱呀——”的声音穿过障子门,听着模模糊糊的。

门外和门内,简直就像两个世界。

女孩强打着精神,不让眼皮耷拉下来,但每天午睡的习惯让她现在感到十分的困倦,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沉,几乎都要看不见绘本上的画了。

但——

还不能睡着,要等姐姐回来,要把它交给姐姐……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凛,我回来了,你还没睡吧?”

“嗯……还没……”弱弱的声音从女孩口中发出,让人怀疑外面的人究竟能不能听见。

障子门呗推向两侧,阳光被泼洒进来,洋溢的光让女孩精神了些。暑气顺着门散出去,屋里的温度终于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今天有些热,等下午睡的时候还是把门打开吧,凉快些。”

女孩如释重负地从绘本上抬起头,看向门外,个子稍高些的少女走了进来,坐在她的身旁。

八重凛轻声问道:“神社的小小白今天会不会热得躲起来……”

小小白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长得很可爱。

“它才没有呢,回来的路上我正巧看到它在石阶上懒洋洋地晒太阳,肚子也变圆了……”

“嘿嘿,那就好~我也想摸摸它的肚子。”

女孩捏紧绘本的一角,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对了姐姐,今天是……”

“凛困了吗?今天午睡前想听什么故事?”八重樱和往常一样温柔的说着,没有察觉到妹妹想要表达什么。

“《红蜻蜓》?还是《小猫终日悠哉悠哉》?昨晚讲到突然下了暴雨,小猫到点心铺里避雨……”

“姐姐~”

女孩小心翼翼地提高了音量,避免因为用力过猛咳嗽、让姐姐担心。

“姐姐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生日快乐!”

“诶?对哦……我早上一直想着给你抓药,完全忘记了……”

病弱的女孩可以说是抱着药罐子出生的,八重樱为了照顾她可谓费尽心思……

女孩将绘本向后翻了几页,取出夹在绘本里的一张纸,把它展开给姐姐看。

“这个……是我画的画,虽然画的不怎么好……但是,我想亲手给姐姐做一个生日礼物,所以……”

女孩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八重樱一把抱住了。

“哪里不好了,凛画的很可爱……原来我在凛的眼中是这样的么?”

看着姐姐翻来覆去地研究这张纸,女孩稍微放下心。她出不了门,又想偷偷准备生日礼物,总会担心自己会不会画错了什么。

“这个是我,这个是樱花树,那个是……”八重樱指着小女孩卡通画风的画。

“一只……嗯,见多识广的大鸟……?”八重凛也没怎么想好,像是刚放了小长假的学生被检查作业,“它的翅膀应该很大,所以它能飞得很快,去过很多地方。”

女孩回头看了姐姐一眼,接着说:“去村子外要走好远好远的路,姐姐因为我出不了远门,所以我想让大鸟带着姐姐出远门。”

就像姐姐和自己讲述的故事一样,女孩把这张画也当做绘本的一页,和姐姐一起讲述它的故事。

“等姐姐回来,我再听姐姐讲故事,把姐姐看到的景色画下来。”

“诶,那我要经常回来……”

“唔……那大鸟……”女孩想象着姐姐好不容易出一次远门,才刚出门没多久,又因为自己的缘故和大鸟回到家里,急忙否认,“不行不行,这是姐姐难得的旅行,要多玩一会儿。”

“啊,我知道了,既然大鸟飞得快,就让大鸟先飞回来,和凛转达我们的故事。”八重樱忽然故作神秘,“而且,大鸟有一个秘密,所以它一定要回来,姐姐偷偷告诉你,不过凛要帮大鸟保守秘密哦,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秘密?

女孩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往姐姐那又靠了靠,姐姐的故事每次都能勾起她的好奇心。

“樱花树上其实住着一只小花妖,大鸟一直在悄悄地帮小花妖实现愿望。”

“愿望?”女孩很好奇。

“大鸟告诉小花妖,世界上有像瀑布一样从山上流下的火焰,长着七彩树干的桉树,和建在海底的游乐园。小花妖听了以后,也想出去走走,但小花妖不能离开樱花树,于是它把自己的种子交给了大鸟,大鸟呀,就把种子洒在山腰上、桉树旁、海底里,等樱花树长成,小花妖就能看见啦。”

“那如果小花妖想去月亮呢?”

“去月亮吗……那大鸟就把种子洒在天上,变成一闪一闪的星星,小花妖就能看见月亮啦。”

“哇~大鸟好厉害,然后呢?”

“然后嘛……我就和大鸟一起回来啦,大鸟飞很久啦,它也想陪在小花妖身边…”

“唔……”不知为何,女孩有些失落,在画下这幅画、听着姐姐讲故事的时候,有些属于她的故事的碎末浮现出来,但女孩都没有抓住。

“总感觉……我想象中的结局,应该和姐姐说的不太一样,我能重新想一个结局吗?”

“当然啦,凛画的画,由凛来构思结局最好啦。”

女孩盯着那幅画,她仿佛看见小花妖从姐姐的故事里蹦到画里去了。

“我觉得……小花妖肯定想让大鸟和自己待在一起。”

“但是,它肯定更希望大鸟能够自由自在地飞……”

“对,姐姐就是大鸟,我就是小花妖,姐姐希望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但我更希望姐姐……”

女孩回头看了姐姐一眼,没有回应。

“姐姐?……睡着了呢,这好像是姐姐第一次比我先睡着……从我有记忆开始,临睡前我总是听着姐姐讲的故事,想着外面的世界。”

“姐姐有一种奇怪的固执,即使我已经朦朦胧胧快要睡着,听不见她在讲什么了。”

“她还是会温柔地讲述着那些故事,直到我完全进入梦乡。”

“不过现在我有些理解她的固执了……原来看着对方的睡颜,感觉会是这么幸福……”

…——2020年八重樱生日舰桥剧情——…

“呼——好烫!”

八重樱连忙把药罐子放下,接着用钳子把罐子夹起来,到出里面的汤药。

等到汤药稍凉,她将装了药的碗端进妹妹的房间。

“凛,该喝药了。”

“好的,姐姐。”女孩从床上坐起来,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樱花树,心中不禁期望。

“怎么,凛想去看樱花了吗?”

“嗯,樱花就和姐姐一样漂亮!”

“真的吗?”

“嗯!”虽然情绪比较高涨,但是声音依然是柔弱的,她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那——等凛的病好了,我就带着你去山腰上,看山下的樱花。”

“嗯,前些年的时候,我们也去过山腰看樱花!那时候啊~眼睛里全部都是樱花,从面前,到很远、很远~”

“是啊,漫山遍野都是樱花,就像凛一样可爱。”

女孩忽然莫名地低落起来,眼里的光暗了些,接着怀疑人生一般地问:“嗯……但是,姐姐,我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会好的,凛不要瞎想。”说是让凛不要瞎想,其实,这不过是八重樱对自己的安慰。

第二天,八重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枝樱花,挂在屋子里以作观赏。

“啊……姐姐,樱花枯萎了,好可惜……”

“唔……姐姐把它从树上摘下来了,所以才会枯萎的…对了,凛,我给你变一个魔术!”

八重樱拿着花枝走出房门,她从厨房的柜子里取出一些干巴巴的樱花,粘在花枝上,接着,她带着花枝和热水回到房间里去。

“凛,看好了!”

(●°u°●)​」

八重樱把樱花泡在热水里,干燥的樱花在水中绽放,一片一片的花瓣舒展开来,是那么轻柔、小心。

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探索着陌生的世界。

“哇!好神奇!姐姐,这是什么呀?”

“这是神明对我们的恩赐哦。”

…——作者对官方某些剧情粗陋的概括与回忆——…

八重村有一个习俗,每当遭遇长久的大旱的时候,就会举行一场祭祀,向神明献上一个祭品。

祭品就是,一颗心脏。

它应当来自村中某个童子。

如果旱情没有缓解的话,那么就是神明没有接受祭品,这时候,就需要举行第二次的祭祀,而这是需要献上的,则是巫女的心脏。

本来,八重樱也认为这没什么不对,直到有一次的祭祀,让她的妹妹失去了生命……

悲痛、愤怒、怀疑……

“神明,真的存在吗?神明不应该是保佑人们的存在吗?为什么……反而要残害人们呢……”

——她察觉到了什么。

当人们都在欢庆大雨的降临,她的妹妹在雨中,在血泊上用愈发虚弱的声音说:“姐姐……一定要……成为,保护大家的……巫女…”

——呵…这样的大家,真的还值得保护吗?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否设想过,巫女叛逆的那一天?

我,八重樱,选择成为逆神的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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