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头儿！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这个时候？”
听到小李的话，杨温明有些烦躁地把手中的文件扔到一旁，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说道：“不见！”
作为一名光荣的警察局长，杨温明在任的五年间，Z市一直保持着风调雨霁的状态。虽然说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大案要案却从未发生过。
而恰好就在明年，这位令人尊敬的人民公仆就要退休卸任了。不过就在这最后的关键一年，准确地说，是在这最后关键的几个月中，却发生了一些让他很不愉快的事情。
撇开前段日子从H省涌入Z市的大量黑道分子不谈，光是从上周开始的一桩奇异的连环袭击案件便让他焦头烂额。
被袭击者全部是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被发现的，从上个星期以来，已经有六十多人遭遇袭击，而这些被袭击的人都是未成年的少女。
虽然Z市的新闻体系不如BJ那些一线城市成熟，案件的具体情况还没有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中，但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警察局被记者堵到水泄不通也是迟早的事情。
作为一名老资历的警察，杨温明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棘手的案子。但是这次的案件确实太过特殊。
做案时间不定，地点不定，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除了被袭击者本人外，没有任何足迹留存。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线索，而非要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线索的话……
“头儿！”
“砰！”
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杨局长震怒地拍案而起，冲门外吼道：“我不是说了不见么！？”
“砰！！”
一声比杨局长拍桌的声音大得多的响声突然在他的办公室响起，办公室那经过特殊加固的合金大门瞬间整个从门框上脱离出来，直接砸在杨局长的办公桌上。
那个被杨局长震得跳起来的可怜的茶杯这次直接被震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清冽的响声！
而就在杨局长惊愕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人拎着原本在门外向他汇报情况的小李，大踏步地走进了办公室。
她踩着那扇斜搭着的合金大门，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杨温明面前的办公桌。
在一声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之后，那双擦得锃亮的，一看就是军需专供的皮鞋，在他那价值不菲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嘛，虽然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
身穿迷彩服的女人咧了咧嘴，右手随意而懒散地向杨温明敬了一个军礼之后，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本证件扔到了杨局长怀里。
“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请带我去医院看下被袭击者的情况。”
——她灿烂地微笑着说道。
虽然这是杨温明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种方法“敲”开警察局长的办公室门，但在看清了桌上那本写着“国家安全局”的证件之后，他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再不搞清楚对方的来历之前就冲人家大喊大叫——这是小说中智商在七十以下的反派龙套才会有的行为。
因为杨局长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小说中智商在七十以下的反派龙套”，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桌上那本证件。
在确定了证件上的钢印还有各种印章的真实性之后，杨温明很快地联系下属准备了一辆警车。
他可以保证，这是除了去年中央领导来Z市审查之外，警察局响应速度最快的一次。
“8月31日，晚上9:01”
看了看手表，在确定调车所用的时间没超过一分钟之后，杨温明和那个身穿迷彩服的“怪力女”已经坐上了去Z市第一医院的警车。
“嘛，早就听说杨局长管辖的Z市警察局效率超群，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的名字叫杨沁雪，说起来和杨局长还是本家，这次任务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看着杨沁雪那带着露指皮手套的纤长右手，杨温明小心翼翼地很绅士地握了握她的手指尖部，轻轻摇动了几下。
“杨局长还真是一个有礼貌的绅士啊。”
杨沁雪眯着眼睛笑了笑，似乎很满意杨温明的反应。
而看到杨沁雪的反应之后，杨温明有些干涩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把脸转向了车窗外。
对于这位名叫“杨沁雪”的“怪力女”，杨温明并不是一无所知。虽然只是听曾经的战友在酒桌上偶尔提到过，但是杨温明却是至今也有着深刻的印象。
“可以一个人打趴下十个特种兵并且老爹是国家某机构局长的漂亮小妞”——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虽然不晓得杨沁雪究竟是不是可以一个人打趴下十个特种兵，但从她可以一脚将警察局局长办公室那特殊加固的门踹开的状况来看，至少在力量上匹敌四五个特种兵是没有问题的。
而对于老爹是“国家某机构局长”这一点，杨温明也没有什么怀疑。因为他在还未当上Z市警察局局长时，曾经接触过那个“国家某机构”。杨沁雪的行事风格跟他们确实没什么区别——简单而直切要害，并且，强势。
至于漂亮小妞这一点，杨温明更是没有丝毫的怀疑。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这位“杨沁雪”小姐绝对可以算的上杨温明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人，没有之一。
而杨温明之所以如此敬畏这位杨沁雪小姐，除了初次见面印象深刻，“能打有背景长相漂亮”之外，还因为她笑起来是眯眯眼。
“眯眯眼的都是怪物”——这是另一个战友曾经告诉过杨温明的话。
“恩……趁着还没有到医院，我们来聊一聊有关这个‘连环袭击案’的情况吧，杨局长意下如何？”
“时间上是从星期二开始的。”
虽然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已经说不了太多便能见到被袭击的人，但是听到杨沁雪的问题之后，杨温明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讲起了案件的情况。
“直到今天早上为止，已经有六十三人住院治疗。”
“哦？今天早上？”杨沁雪那精致的眉毛微微挑了挑。
“是的，今天早上。袭击者作案的时间都是晚上，而发现被害者的时候都是第二天凌晨或者早上的时候。我们从未在白天受到过报警讯息。”
“哦，我明白了，你继续。”
在车刚刚停稳之后，杨沁雪一马当先推开车门，向住院部走去。
而杨温明也是从车上跳下来之后，快步跟上了她。
或许是因为太久不运动的原因，他微微有些气喘——身位上也略微有些落后。
“除了遇害时间之外，所有的被袭击者还有三个相同的特点。第一个，她们都是十六岁左右的未成年少女……”
“恩……是个口味很独特的家伙啊，呵呵……”
听到杨沁雪那好像自言自语的话，杨温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着说道：“第二个，被袭击者被送到医院检查之后，发现好像都有大量失血的症状……”
“第三，所有被害者脖颈上都有两个细微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咬过的小孔。”
“小孔么？”
从电梯走出来之后，杨沁雪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径直走到病床旁。
似乎十分熟稔似的将病人的头扭向一边，她清楚地看到了之前杨温明所说的，那两个细微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咬过的小孔……
“另外还有一点不太确定的线索，被袭击的人数是按照1、2、4、8……这样的等比数列增长的。”
“也就是说今晚被袭击的人数应该要比之前收到袭击的总人数还多一人。”
杨温明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说显得有些迷信，”他走到杨沁雪身旁，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些人就好像是被……”
“就好像是被吸血鬼袭击了一样。”
杨沁雪淡然地接过杨温明的话，似是十分确定般说出了这个结果。
“嘛，虽然并不想麻烦那些家伙，”她似是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们过来一趟吧。这次的事情，好像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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