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谎系统什么的完全没反应啊。”
伊莱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佩戴着的便携式终端机——
“欸？您的手腕上竟然还携带着便携式么？”
“那是当然的啊——”伊莱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有时候无法操控大型机台、却又一时半刻急着要使用，肯定是要用搭载着全部功能的小型便携式替代的——”
伊莱晃动着手腕：“不过、小型的虽然确实搭载着所有功能，便利度上也更高，却没办法与太多外置设备联结，屏幕又很小——如果使用了眼瞳和小型终端机链接，在自己的视网膜上投影的模式，又失去了小型设备本身的意义——
小型设备本来就是应对不便利的情况而改造出的方便，在视网膜上投影才能进行精细操纵的话，那么如果仅仅只是赶不回去也就算了，是在被劫取了信号、以及逃跑的路途中，无异于自杀行为。
所以真正工作的话、果然还是能使用大型机台还是操控大型机台比较好——尤其我平时还都不怎么出【检测室】——”
“就是这个。”布兰克“啪”地打了一声响指：“既然不怎么出【检测室】，却还专门给您配备了这种装备，难道不算是浪费吗？
况且在沉迷模式之下、还容易误触——哪怕没有搭载除了存储资料读取资料以及修改数据这类大型机台基本功能之外的功能，在腕脉附近佩戴着这种器械，还是存在着其他的风险的——
比如说、在操控之下，所有设备发出强电流，甚至爆炸之类——”
布兰克的那双不断流转着细细的竖线的眼眸略眯起，盯着前方。
她的视网膜之前便可以铺陈其他的景致——是在眼前整个展开——
不需要其他的外置装置，而是她的身体本身就有着收发信号功能。
她之前能够直接把手指和大型机台联结，也是得益于这样的身体。
她此刻选择投影在视网膜上的景象，是刚才发生的事——
特殊的记忆存储模式、是可以直接调用大脑内部的图片画面的——
不过、除非是自己特意想要记住的部分，其他的都会随着夜间休息被大脑自动清理功能清除得干干净净。
脑容量即使很大、也并不会去修改大脑的存取机制，甚至连自动删除功能都保留着——并不是基于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
连他们的生死都不在意了，当然也不可能会再有什么人道主义精神的主张——
而是在布兰克的世界之中并没有完全研究清楚大脑运转机制。
仅仅只是进行容量扩充已经死掉了不少实验体了——布兰克的世界要面对的除了和其他世界一样的各种生存危机之外，还要面对资源和生命不平衡的问题——
无论如何也还是会有新生命诞生，并且还在不停地挤占有限性质的资源。
只要能够把多余的生命送出去，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另外一种解释方式就是无论他们付出多么可怕的代价，都不如把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更加可怕——
所谓的基于长远考虑、不该对他们抱有不应有的仁慈。
其实只考虑眼前的利益，也不应该对他们有所留恋——
其实也还有更加节省成本的方法——就像是工厂多余的鸡仔一样扔入到绞肉机之中，狠狠地碾碎，制作成新的资源——比如说罐头或是其他肉制品食物——
但是想要食用同族需要经历的心里挑战还是很大的的——比想象中要夸张得多——
在最初的实验之后，众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所谓的长远利益和眼前的利益兼备的方式——其实也是维护自身的心理健康——
但这件事并不会故意强调，可以说所有成员都心照不宣——
若是把这件事强调出来、就不得不去回顾她的世界之中曾经做过把普通的生命像是不需要的家禽一样丢入到加工机器内加工变成可以长期保存的食物——
其中一部分早就流入了餐桌，剩下的一部分还有放置在工厂之中，也有私家储存的——若是诸如这样的消息大面积扩散，可能会导致之前加工的作为预备粮的食物被丢弃，甚至不少完全不相干的食物被无端地随意丢弃——
反正已经加工成了食物，再多说出来造成恐慌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任何好处的，还不如保持沉默，逐渐淡化这方面。
为了掩饰其中之一的痕迹、就不得不在后续的所有行动中都去注意一些可能会让自己隐藏的痕迹暴露的东西。
记忆扩充造成的死亡可以说是神圣的献身、然而若是把记忆扩充死掉的婴儿当做是神圣的献身，那么之前被绞碎当成食物的那一些却没有相应评价的话，恐怕会引起相关人的不满——
若说是为了世界做进一步贡献，其实二者说不定真的可以说是异曲同工的——然而、被做成食物这样的贡献，到底是没有成为小白鼠更加高尚——
同时抹消、哪一方都不存在——
就当作记忆扩充是忽然出现的天才一般的念头最终具象化了，而不是靠着一瞬间的思绪、大量的失败以及大量的生命共同完成的。
然而扩充记忆造成的损失巨大，想要掩饰需要拼尽全力，已经没有余裕再进一步去开发其他功能了。
再进一步去触碰、在不了解脑机制，封锁了每一天自动归零以及记忆机制的功能，可能会引发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连锁——崩坏、不可逆损伤、甚至本来应该作为秘密保存着的泄露、忠诚度下降、对于自身为何要受到这种待遇的怀疑进而造成对整个世界的报复——
一直到布兰克出生的时间、也仅仅是可以随意灌注、删除少部分被世界高层认为必须删除的部分——是确认过基本无害的部分——
其他则是利用容量、大规模触发长期记忆——
显然、刚才的穿着打扮这种再细小不过的细节本来不足够作为长期记忆被储存，却因为刚刚发生，仍在脑海中存在着残影。
她把那些碎片在自己的眼前完全扩展开来——
看到了。
果然、刚才伊莱的手腕上是什么都没有的。
不是自己的错觉，确实她的手腕上就没有现在的那小型终端。
“是在哄人吗？”布兰克关掉了视网膜上的投影。
“你指什么？”
“刚才、你的手腕上没有终端机——小型终端机，我确认过了。”
“视网膜投影？”伊莱偏头问道。
“你的小型终端机是什么时候佩戴上去的？我刚才一直都在观察，哪怕只是一扫而过，只要还没有去睡觉休息，就还有回溯的能力。可是我却没有你佩戴过程。”她没有回答伊莱的问题，而是咄咄逼人对伊莱抛出了一系列问题——
“这也正是为什么要做成超小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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