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外,李扇走上前去敲了敲赤红的门扉,这门似乎被修缮过,并不是他们半月前离开时的那扇了。对于这一点,李扇倒也并不意外,毕竟他立下四方绝壁的主要目的是保护里面的人,而不是为了保护这屋子。
像是大门这种本就损坏的东西,在交战中坏掉一些也是正常的事,再者这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守护阵法,只是相对仙境一下的存在而言,他布下的是最安全的而已。
又或者再说的明白一些,他防御全点在了公子府的四面墙壁之上,门上忘记加点了;只不过因为绝壁禁阵本身就是一种结界的缘故,那点加或不加都不重要。
“来了!来了!大半夜的是谁啊?”
门后面传来些许微弱的光芒,不消一会儿自大门中间开了条缝,一张苍老的面庞从那门缝之中探了出来。
这夜已然是有些深了,漆黑的云朵铺满了天空那无暇的面庞,若是这沧霞城中再没有了灯笼,兴许一切都难以被看清吧,实在是太黑暗了啊!
这老叟前些日子害了眼疾,此时眼睛算不得太好,只借着手中微弱的灯光是不能看清屋外的李扇一行的。于是只能将自己整个身子都从府门内探了出来,将手中的灯笼提的高了些,直将李扇等人的面庞都找个敞亮才肯罢休。
他倒不疑这黑夜里的一行人是什么打家劫舍的歹人,更不惧这行人是否为世家余孽。要是前者压了送官便好,劫道公子府门现在可不是什么小罪;若要是后者,他只管明日埋尸便好了。
前些日子天降邪石,他可都是一切看在了眼里,这四面的墙里可都是藏着仙人的,仙人很轻易的就抹去了足以毁掉整个王都的天灾;虽然门里是没有,但这伙人要是有什么歹心,他相信墙里的仙人们是不会看着不管的。
再者便是,如今公子殿下登基为帝,勤政爱民的行径可都是人们看在眼里的。订立新法,规范了过去的种种不合时宜之举;赐下良种,不过三五日头便已经其人腰高;整治世家,帝目所示之地几无不公。
值此简单几点,天下之民便无不心悦诚服,便是说一句天下归心也毫不夸张。若是陛下颁行的新法就此施行下去,便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盛景,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老叟可不会相信,会有人胆大包天到这样一位明主眼皮子底下搞事,而且还是在她的快乐老家搞事。
那不就是茅坑里面打灯笼,找死吗?
老叟又把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心里只是想着要是年轻还好,看眼前这些人就不用这般抬头了,也能轻松许多不是。
“老伯,请问惜月大人在不在?”
似乎是察觉了老叟的窘迫,李扇一副腼腆的弯了弯身子,显得十分不好意思的问道。
以他这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到不也怕引起这老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炸开的倔脾气,也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他自然也可以拿出姜婉仪给他的供奉令牌,要是他还能拿的出来的话。中洲是一个风灵玉秀的美妙地界是不错,但那强大的封印大阵注定了在这个地界上面,能够被凡人们所掌握的资源是十分的拉胯的。
姜婉仪用来打造供奉令牌的材料,对于整个沧浪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了,但对于身为仙地来客的李扇来说就完全不够看了。
特别还是建立在李扇手握蜃心戒,拥有一阵个太古势力遗产的前提之下。那牌子除了一开始挂在身上彰显身份之外,就没有再用过了,除了很脆容易被破坏之外,好像是个人看着这玩意儿都想要上来挑衅几句。
唐妩芝还好,但李扇看唐妩芝这样被人纠缠几次之后,就把脆脆的东西一把扯了下来丢进了蜃心戒里。然后,然后就石沉大海了,在一堆仙灵之气豪横的宝物之中,这令牌也就是滴浪潮中的水花。
潮起之时尚能动人心弦,可等到潮水落下,谁又会在乎呢?
按着原本李扇的想法,即使他手里拿不出供奉令,与守夜的老人套套近乎还是能够进去的。那些日子他晚出早归的,差不多是和守夜的老者混了脸熟。
他并没有什么供奉武者的架子,所以那般普通的质朴老者自然对他印象不差。
可是令李扇没想到的是,今日为公子府守夜的人,竟然不是那位号称守了公子府六十年的那位了。而是换了位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老人,真要说的话,这一位眉宇间似乎有着上一位的一些影子。
绝壁禁阵里的四只神灵还在,并没有被什么未知的力量给封印,所以也自然不可能是这公子府被人给攻陷换了主宰。
“惜月大人?不知道诸位是。”
这老叟眯着眼睛思索起来,如今这王城之中谁不知道,惜月大人已经跟随陛下入主了王宫,早就不在公子府待着了。
而这些人今夜却跑到公子府来寻大人,怕不是系统还没更上版本?
未等李扇再次开口,苏尚便从后面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枚玉简迎了上来,那是他的客卿玉简。
量以姜婉仪的礼遇与决断,决计是不会亏待李唐二人的,尤其是在知道二人是仙使之后。为了方便他们在王都之中行走,客卿玉简这种小东西肯定是会给的。
虽然不知道李扇为什么不拿出来,而只是与门前那老叟干耗着,这种事情只能说懂得都懂;但为了大家好,也为了仙使大人不丢脸面,苏尚选择主动拿出来自己的客卿玉简。
不过今日这守夜的人,竟然不是那位老爷子了,倒是显得有些奇怪。但只是稍作思考苏尚也就释怀了,光是他在公子府里就已经待了差不多快要十年了,他在姜婉仪刚满十岁的时候就投身其麾下了。
想当年他也还是一个刚出山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如今都已经年过半百了,而老爷子则是在这儿待得更久,自然理应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如今这一位要是苏尚猜的不错,应当是那位那位老爷子的儿子了,毕竟眉宇间是那么的相像。
“客卿令,您是苏大人?还是苏大人的儿子?”
结果苏尚递来的玉简,这老叟先是微微一愣,再是一阵惊呼了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老花眼欺骗了自己。
即便再年老体衰,身为公子府门的守夜人,那公子派发出去的客卿玉简他还是能够认识的,毕竟这东西本来就给的不多。
毕竟愿意为公子做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暗地里或许有一些,而且数量可能还不少,但明面上那是几乎没有的。替公子姜婉仪做事,成为她的人,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殒命不过只是家常便饭。
而苏尚就是公子手底下的最为出名的一位供奉,明明只不过后天六气境界,王城中大多数先天(四五等)高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甚至都不是他一合之敌。而且他也是公子手底下,命最硬的供奉,入职十年别说殒命的危机了,就是重伤都没有过几次。
这样硬气的人,自然知道到他的人不会少。
只是在老叟的记忆里,如今的苏尚应当是个还算英俊的中年男人才对,而不是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对,跟着李扇来这地方的一行人大多年轻无比,只有两三个老者,那是六大宗门里较为较为稳重的长老,而剩下的几乎都是年轻人,二十岁就已经算是极大的了。
“我就是苏尚,最近修为有所突破罢了,你是郑老爷子的后辈吧?”
苏尚体测生风显露少许属于武者的威压,一股成熟的韵味也跟着冒了出来。
“我是,我是!苏大人,你这么些日子没回来,父亲他都有些想您了。不过,如今惜月大人他们并不在府内。”
有些激动,老叟并没有想到苏尚能够猜出自己的来历,像是见到偶像的孩子一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公子府风气与世家不同,并没有太过注重长幼尊卑,大家都能算是朋友,更没有什么以势压人的情况发生。但有些边距还是不能逾越的,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人。老叟甚至都没有见过苏尚,却能被对方看出来历,便足矣他高兴上好几天了。
“这怎么说?”
见到有人愿意担起和人说法的任务,李扇自觉的往后退开,给苏尚让出了位置。
“这事情啊,得回到半个月之前······”
往后的人堆里,人们各怀心思。
“这面墙不简单啊。”
宁曦瑶轻声叹息道,眼神间的浓重,令她对这边境之地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只是眼前一面府门的墙壁,其中蕴含的力量就已经不输于他们宗门的护宗大阵了,甚至她还有一种错觉,就算是武圣老祖宗来了,都不一定能够将其给破开。
“看来,他们的筹码很多啊。”
“大因果!不可看!”
陈年只是瞥了一眼那墙,便急促的歪过头去,生怕要是自己现在多看一眼,下一刻就会直接炸一次一样。
他已经炸过一次了,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整个身体四分五裂的感觉了,而且他的系统还在更新,万一保不住他不就直接玩完了?
稳重起见,直接不看就好了。
“李哥,他们?”
“我也不知道啊,哦?惜月姐来了!”
门口苏尚正听老叟说着故事,道路的尽头马蹄声忽的响了起来,一辆马车正向着这里驶来。
这车里坐的就是惜月了,她听奉王命前来此处迎接仙使。
“李大人,陛下请您入宫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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