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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星河·年的独白

368 星河·年的独白

诡楼地下八层(原三层),无名星河(改)

三岁扇并没有对这一层的场景感到任何意外,他给诡楼意志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所以也就没有任何去惊讶的必要。这里与第七层稀树领域一样,在诡楼意志的二次改造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体的大小比第七层要远大得多,那看上去浩瀚无边的斑斓星河,即便已经没有了特种的稀树灵木来屏蔽神魂,凭三岁扇的能力竟然也一眼扫不到边界。要不是那股子虚界的味道还重得很,或许三岁扇还当真会觉得是自己在给诡楼“按摩”的时候,一不小心破开了虚空还顺势掉了进去,来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星河。

“嘶,好美。”

凝视那无垠的星空,陈年甚至忘却了身上痛处,而他的眼中也多出几分希冀的神采。

在三岁扇的帮助下,陈年成功在法的概念上抵到了确为“仙”的级数,只不过那个过程并不轻松,甚至还有些令年痛苦。就像是熬了四五十个夜晚的普通人,陈年只感觉自己脑袋里面的东西全成了浆糊,还是没摇匀搅一下顿一下的那种,连带着这具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当然,原本他也可以选择在三岁扇的帮助下,令自己的肉体跨入“仙”级数;而那样他也就只用忍耐一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作用于身体上的痛苦,而非这种直接作用于意志上的折磨了。

疼痛对他而言并非无法接受,但陈年也确实不是什么抖M,会因为这种欲哭无泪的折磨而感到享受。

而且现阶段将肉体突破到“仙”之级数,除了显得有那么一点的鸡肋外,其实也并不如走“仙法”一路要来的划算。陈年他是一个志向远大的男人,所以在结合系统与三岁扇的介绍、谈心,以及自己的再三考量之后,才最终选择了晋升法境的道路。

有着宝甲护身的他,在当前这个阶段,暂时没有突破肉身的必要;毕竟就算他的肉身踏入了“仙”之级数,也不见得能够有那宝甲来的硬气。但法境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东西现阶段对他来说有大用;凝实伐虚的神通虽然足够威胁虚界仙灵,但也正因为法境不足,对于这道神通陈年仅仅只是入门而已,很难进行熟练的使用。

就像先前对付第七层的恶龙虚妖,陈年是把这神通当做底牌来的用,使用的读条前摇甚至长到人家只要稍微有点反应,就能直接干扰并打断的程度;而这道神通实际上应该被当做平A来用,虽然这道神通确实比较难学会,但也仅限于“学”会比较难而已。

陈年因为自身道境不足的缘故,即便是学会了这道神通,也不能如同三岁扇那种老油子一样信手拈来,只能去缓慢的加载。

而所谓的法境乃是道境的一部分,在没有实力强大的长辈答疑解惑的前提下,道境的每一步都需要自己去慢慢印证,而那无疑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所以进境的过程十分缓慢。即便陈年有着系统,再没有特别奇遇的前提下,也得靠自己慢慢去悟才行。

如今三岁扇突然要帮他开悟法境,换个说法就是要为他讲道解惑,那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在朝堂上当官那些时日,他也曾与北方来的宗师交流过一番修道之法(后简称道法),“食髓知味”的他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每一位宗师对于自己所走的道路都有着自己的感悟,令他大受震撼的同时也得了些好处。不过虽说宗师之道很有参考价值,但对于已经虚空九阶极颠,映照神通大境的陈年而言,终究还是差了几分意思。

即便他有着寻求此番武圣问道的心思,也根本没有找到这个境界存在的能力;别看已经出场露过脸,甚至动过手的武圣都快凑一个加强排,以至于看上去有几分廉价的样子,但他们确实是站在整个大陆金字塔巅峰的存在。有着圣者传承的宗门神通,都很难见到自家武圣老祖,就更别提他这样一个“野生”的神通极颠了。

之前倒是对李扇有过想法,但对方整天都在跑业务,不是在帮姜婉仪清扫国土中的妖类,就是在清扫妖类的路上,突出的就是一个乐此不疲。要不是因为这次有人在都城内搞事,时间都久到了(其实也就几天时间)陈年开始怀疑,大腿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的程度。

但结果是毋庸置疑的没有,大腿甚至还很看好自己,不仅会给他付系统商城买东西的钱,还会让他白嫖。除了是个男人以外,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人了;他这要是个女人,指不定就贴上去了。

历经百年沉浮的陈年,已经不想要努力了,但很可惜的是他即不是女子,也打不过一旁虎视眈眈,对他敌意颇深的仙子。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觉得,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位窈窕非凡的仙子在下一刻就会出现在他的身前,并在一瞬间摘掉他的脑袋,外加溟灭三魂七魄。甚至就连他的系统也在不自觉的害怕那位仙子,就像是在面对一位凶威赫赫的盖世大能一般,无数次的将她拉入高危人员的行列。

她,似乎很特别,特别到陈年完全不敢去深究的程度。

也就这样,在他“超度”那位太古前辈之后,在那个稀树领域之中,三岁扇给他灌注了道法当中,大量最基础的有关于仙之级数,能够吸纳的感悟,将他的法境拉到仙之级数。也在那些感悟涌入他脑海时,给他的脑子带来了难以承受的负担,主要还是陈年识海容量小了一点儿,三岁扇随手怼的基础仙级道境感悟又多了那么点儿的问题。

“怎么,你在诸天闯了那么久,还没看过星河?”

“倒也不是,只是很久没有看过如此澄澈的星河了;即便,它并不真实。”

浩瀚的星河,陈年他见过,也曾在其中自由徜徉;只是这般平静与祥和,近乎于奢望当中才能出现的星河,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罢了。

在此之前,陈年的过去十分的公式化,一个平平无奇的穿越者小主角罢了。但他又与那些在力量,与一声声靓仔当中迷失自我的人有些不同,境界提高令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杀人的人。

也无数次的扪心自问,自己做那种的事情,染上无关对错的血,真的对吗?

最后也只得到一个,对但也不对的答案罢了。

对他而言,他所抵达的世道就是那样,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死;而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也就只能将对他出手的人杀死;至于他能做的也就只是但求问心无愧,不去伤害无辜的凡人罢了。

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自然也就不分对错,甚至理所应当是天经地义之事。

但,这样理所应当的事情,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或许不是,而也正因此,哪怕陈年本心厌武,也从不曾弃武不顾。

百年的风霜雪雨,早已荡涤了陈年的心灵,所以他曾无数次的幻想,一个乌托邦似的美好世界,或者说芳华盛世究竟该是什么模样?是眼见星河万里图谱,遍地无一争执、苍生无难;还是消除猜疑,弃兵卸甲马放南山,使世间再无硝烟。

又或许是世间再没有苦难,人人都能够吃的上一顿饱饭。

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确实已经没有见过如此澄澈,没有什么星河舰队到处乱飞,破灭星球的美丽的星河了。

即便那只是某人捏造的幻想,他无比也想要将这一副美丽的场景,深深的烙印在脑海深处;但很可惜,因为突破而来的后遗症并未褪去,他并无法铭记这一切。

“对啊,即便是如此的美丽,它终究的是虚假的啊。”

听着陈年的话,三岁扇虽然有着有感而发的意思,但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准备好了吗?”

三岁扇话锋一转将话题更改,一时间弄得陈年有些发蒙。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大腿是什么意思了。

一道震耳欲聋的凄厉兽吼,自远而近率先来到他的耳边,下一息强烈的风环震荡便接踵而至。

在那般祥和的星河下,自始至终潜藏着不可估量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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