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饼喽,又香又大,新鲜出炉的饼喽。”
粗布麻衣的青年沿街叫卖着,稍显疲意的小麦肤色下,藏着温暖人心的和煦笑颜。
此时刚是清晨,离那清早的鸡叫时分都没过多久,临仙城内的商户倒是大都早早开了门,但那路上的行人它总归是不多的。所以这偌大一条人行道上,只有那么稀稀疏疏的四五个行人走着。
故而那身形健硕的青年便是肩上挑着四五个饼框,在这道上缓缓走着倒也不用担心会撞到旁人。
“小叶啊,婆婆我还是老样子。”
迎面走来位面色和蔼的老妇人,边走边从怀里的荷包内掏着些什么。
果不其然,便是二十枚大小相同的方孔铜钱;伴这日月清净的光华,些许精纯的灵气从那铜钱方孔内泄了出来。该说不说在这等大界之内,就是这黄白之物也全非凡物。
“好嘞,李奶奶,这是您老的四荤四素。”
用油纸熟练的包好身下饼框里,仍旧冒着热气多少是有些烫手的饼,青年送笑着给那老妇人递了过去。
递过饼接到老妇人的铜钱,青年还没来及把手给抽回来,就给老妇人给抓了个正着。
也不知这到底是有心算无心,还是青年担心自己那一身的腱子肉会伤到老妇人,他竟然在被老妇“擒住”以后一时不得脱手,就像是被什么力道可怖的管钳给拿捏了似的。
“小叶啊,奶奶上次和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也了?”
“这可真真是寻常人八辈子都等不来福分啊,要是这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老妇人一改此前慈祥的神态,在眉宇间勾搭出几分好似长者的关怀。
“奶奶您说的?哦,是那事儿啊!”
青年先是一愣,随机立马露出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落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确实有点记不清那些小事情了,但一经老妇人提起也就立马回想了起来。
“奶奶,还是不用了。我就是个站街卖饼的伙夫,确实高攀不起陈员外家的小姐。”
这确实是件麻烦事儿,青年来到这座边城已经快小两年了,而为了自身卖饼的生意,他和周遭百姓的关系处的都还不差;但也正是借着这个由头,他在大概五六个月以前被那员外家的小姐给盯上了。
他是不太清楚为什么如此一个姑且可以称作骄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会在突然之间看上自己,反正他确实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就是了。而且以死来威胁亲父同意自己的这种事儿,不管怎么想这里面都有着很大的问题。
青年不太在意那员外家到底是个情况,左右不过是换座城继续卖饼罢了,年轻的时候这种事儿他干的老多了。
就是可惜了他不容易才建立起来卖饼的人设,以及在这边用时间真心实意勾搭起来的“人脉”。凡人之力虽然微弱不堪,但只要蔓延到他梦想的点滴之中,便绝对是一份足以令世人侧目的伟力。
“你小子,人小姐喜欢你,员外也不嫌弃这姻缘,哪有什么高不高攀的?也就是你小子了,这要换其他人早就入赘进去了。”
“算了,算了,既然小叶你不喜欢,那老婆子我就不说了。”
老妇人显出几分怒其不争的愠怒,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稍稍叹了下气也便拎着饼走了。
“奶奶,您慢走。”
青年知道老人心不坏,就是上了年纪孤独了些,又稍微八卦了些,尽管在此也稍微执着了那么一点,但总体上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毕竟人嘛,就是那么一种善恶共存,且心灵复杂的生灵。
“小哥,你这饼怎么卖?”
突如其来的年轻声音,打断了青年现有的思绪。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特色鲜明的黑袍人,又或者他们穿的并不是黑袍,只是在那完全消失的黑夜映衬下展现出了此般姿态。透过那开口之人的声音,与黑袍下显露出的几分姿态,并不难猜出黑袍下的年轻身姿。
这黑袍下藏着的绝对是高手,或许有着武道宗师甚至先天极限的强大境界,虽然可能大概要比自己差上那么一些。
青年只略微侧看了三人一番,便大概看透了对方黑袍下藏拙的修为。
可即便对方要比自己差上那么一些,这上界也果然不愧是上界,“随便”出来几个年轻人就有着如此可怕的武道修为;自己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也就在这后天与先天之间打转吧。
不过这高手他归高手,但这饼指定是不能拦着他卖的。
“肉馅三文,菜馅两文······”
露出副市井小贩标配的笑容,青年耐心而顺口的介绍起自己框里的饼来。
在搞事业这一方面上,他绝对是认真的!
“诚惠八百文。”
随着黑袍人的点单,几乎快要清空身上两个饼框的青年,简直是嘴都快要笑歪了。
以他的手艺和脚力,连一两银子都不到的八百文钱确实不算多,也就是多跑跑的事儿;但今个儿才刚进城没多久,就撞到了位大客户,一口气就替他完成了平日里大半天的“业绩”。
他倒是不担心黑袍人会干出什么当街抢饼的勾当,不说脸面上挂不挂得住,就说这上界的修行氛围,它就确实不是下界能够相提并论的。简而言之就是这上界修行者的道德素养,他娘的出了奇的高,也很少有什么勾心斗角。可以说北域之内除了那几个邪道门派以外,年轻人还真的没有听过那家宗门的子弟,出门吃饭会不给钱。
总不能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他还能这么倒霉的碰上邪修抢劫吧?不会吧,不会吧?再说了,哪家的邪修会穷到特意来抢他点饼啊?
什么,你说他们穿的黑衣服?那也,应该不可能吧。
“铜钱?我们没有,就用这个代替吧。”
一句话,直接让青年提心吊胆了起来。
但等他瞥到黑袍人拿出来的东西时,基本也就说不话来了。
麻溜的将手中装好的饼,换过黑袍手里正举着得东西,一股脑的从这地方逃走了;当然,专心自己销售事业的青年,并未忘记拿走放在地上还没卖完饼框,那可是他吃饭的家伙啊。
“哇,这家伙走的倒是挺快。”
望着已经走远的青年,黑袍发出了一天一次的感叹,顺带拿出几个油纸包住的饼递给了身边的黑袍。
“嗷!”
看小孩子吃得满嘴留油,被盖住的脑袋不断耸动的模样,李扇确信这饼绝非凡物。
那个飞升没多久的准仙,以后或许会成为一个能力不错的仙道大厨。
就是心性弱了点,就那么块破玉,还润这么快。
与专心吃饼,无心其他的黑袍不同,另一边的黑袍看上去有些明显的扭捏,她似乎很不适应这种藏头露尾的打扮。她有那么些不太能够理解,自己明明应该是正派人物才对,但现在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一副反派的模样。
大清早上穿黑袍跟个鬼一样,那么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学“桀桀桀桀”的笑声了?
好像还霸气的······嗯,不对,不能被同化!
“阿扇,小子卿要戴帽子我能理解,但我们为什么也要一起穿黑袍啊?”
苏子卿是中域长国的青丘血脉,灵族的种族身份令她和普通人族,在外貌特征有那么些差别,比如她的耳朵和尾巴。为了不在(纯粹)凡人城池中引起什么不必要骚动,所以需要尽量遮盖她的特征。
但她和李扇俩外貌纯凡人族的家伙,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给遮起来?
为了进一步隐藏自己两人的身份?可说实话,见过他们这两位仙使的六宗修士,大多还在极北地界亲身未曾归来,而他们此行也就只向逍遥圣女讨要了些许信物,以自证仙使身份而已;李扇倒是曾向六宗圣祖要过几分凭证,也不怕留守宗门的武者认他们不出。
只要他们自己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偌大的北域地界没有人能够认得出他们。
至于说匍匐在北域的妖圣?只要他们敢出手,少女就不介意送他们上路,苍水河中冻结的妖圣到现在为止,血肉都还新鲜的很呢。
而且具体该怎么说呢,像他们这样穿着一身漆黑无比的黑袍,难道真的不会更加的引人注目吗?
“当然是因为我本身很想要试试穿这身法宝。”
“当然,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我们。现在不过刚入北域,就遇见了位准仙,保不齐后面还会遇见什么妖魔鬼怪。虽说这套宝衣它多少是张扬了点,但胜在能够很好隐匿住我们这身修为与样貌。”
尽管在宝衣隐匿这个问题上,阿扇好像解释的很有道理,但这上一句不是完全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吗!
算了,就这样吧,既然阿扇给的理由能看,也就不过多去追究了。
“阿扇,刚才给那位准仙的是?”
相较于李扇给出去的东西,那堆饼就算是什么稀世仙肴,也很难能够比的上吧。
“算是结个善缘吧。”
在这种时候,飞升到中洲这地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天赋出众呢,还就是纯粹的老倒霉蛋呢?
“啊,对了,宁圣女与我们说的地方在哪儿来着?”
“阿扇,阿唐,好像是在那边。”
擦了下手,吃饼的黑袍试探的指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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