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突如其来的动静差点把郑雪给吓的摔倒在地。
苏雨泽也警惕的转过身来，当他看到身后的是那个双眼血红的疯女人后，还是出于本能把郑雪挡在了身后。
而郑雪看到那一双猩红的双眸后，不出意外的又被震慑在了原地，无法移动。
“你是谁？”望着眼前陌生且充满威胁的女人，苏雨泽冷声质问道。
后面的郑雪听到苏雨泽的问题，当即一脸疑问，他不是刚刚才说见过石菩吗，怎么这时候又装作不认识了？
而且为什么他不会被定在原地？难道说这种负面状态也能自愈?
“你们可以把我当成这里的守护者。”疯女人毫无感情的回答道，麻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表情。
“你不是石菩。”苏雨泽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虽然她们有着相似的身躯，但却并不是同一种东西，“你和她身上的气息，差别很大。”
“我当然不是她，外来者。以前，有人称呼我为血菩。”
“嗯？”身子一动也不能动的郑雪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原来这个两眼血红的疯女人，竟是陈光亮口中的血菩。
她上次问过这个女人是不是石菩，好像，对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对方当成石菩，完全就是她单方面的想象。
疯女人抬起头木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随后缓缓开口道：“十多年前，我来到这座村子，见到了他们在供奉一个不存在的神灵，于是我便留了下来。”
“可她确实存在。”苏雨泽亲眼见过石菩，所以他敢确定。
“后来我才知道，她确实存在，可惜她并不喜欢这座村子，但我喜欢。”
说到这，血菩红色的眼睛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外来者，在这里，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在不属于你们的时间中，你们不能干涉其中的稳定性。”
对于这个全知的血菩，郑雪倍感惊讶，只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又不得不厌恶起来，“所以说那个时候，你就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守护神的职责，就是容忍村子里的人残害别人生命？”
“守护者的职责是守护村子的秩序，从接受供奉的那一刻起，就被设定好了。就连我，也不能干涉人们的选择。”
“可你知道他们这么做，会给村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郑雪真的不知道这个守护神有什么用，她从未见过的石菩是，眼前的血菩也是。
“我当然知道，在这群记者来的那天晚上，我试图打破设定阻止过这一切，可人们的选择就是如此，我无法改变。”
设定，设定……
郑雪这才想起来，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小说中才存在的世界，紧张和真实的感受，都快让她忘记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
如果设定就是如此，那么立下这些设定的，不就是作者本人吗？
“十多年来，我亲眼看见村子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至少在我眼里，村长对这座村子的热爱超出了所有人，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这一切都和你们这些外来者无关。”
苏雨泽明白血菩的职责了，她只是一名躲在背后的看客，至于当他们这群人来到村子的时候，血菩并没有出面，也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改变村子的结局。
“那既然我们是外来者，我们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没有问题吧？”
血菩抬起头望着这名不受她控制的男子，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此处。
“嘶！”血菩一消失，被控制的郑雪因为腿麻直接坐到了地上，如果她早知道出现的是血菩，就事先摆一个舒服的姿势了。
再换一种说话，干脆她直接不去看对方。
见苏雨泽站在原地静静望着血菩离去的方向，揉着小腿的郑雪对他开口问道：“她刚刚没有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雨泽回过了头，看了眼坐在草地上的郑雪，表情沉重的回道：“默许的意思。”
郑雪噘了噘嘴，这苏雨泽又开始装高冷了，只是听着外边的动静，她的心也同样沉重了下来。
趴在草丛的缝隙，郑雪发现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这里了，或许他也认为他干的事情是错误的，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谴责，只能默默退场。
杨实一个人干倒了那三名男子，那个跑回来的女人也被杨沥抓着头发押了回来，而她手中的摄像机，早就不知道滚落到哪片草地中了。
郑雪知道，几天后的那个下午，默里会因为踩着草丛里的摄像机而跌入一旁的沼泽地。
“哥，我给你抓回来了，内存卡也在这。”杨沥把手中的内存卡晃了晃。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女生害怕极了，只是她一个人又哪里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叫什么叫！”说着，杨实一巴掌直接将女生扇倒在地。
“你们这群狗杂……嗯……”躺在地上捂着腹部刀伤的孟社长强忍着疼痛，还没把话说完，又挨了一脚。
“你们都赶紧滚下去见阎王吧。”杨实不想跟这几个人废话，刷刷三刀，把三个躺在地上的男子全部灭口。
看到两名同事和她未婚夫全都命丧黄泉，离奇的是女人不在大喊大叫了，而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对方的尸体，默默流下了眼泪。
就在杨实准备也要解决她的时候，突然被一旁的杨沥拦了下来，“哥，反正等会也要弄死她，不如先让我……”
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略有姿色的女人，杨实沉默了一会，然后把弟弟手中的内存卡拿了过来，又把手中带血的刀递到了他手里，“等会你自己动手，我先把这些尸体扔到泥潭里。”
“放心吧，哥，绝对没问题。”有个送上门的女人，杨沥也不管什么杀人不杀人了，先爽完再说。
拖着女人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看着对方毫不反抗的模样，杨沥可谓是喜欢的不得了，直接掀开了对方的裙子。
躲在一旁观望了一会的郑雪低下头，同时背过了身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了。
以前作为男人，她说没看过带颜色的视频那都是假的，只是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场面，和电影里一点都不一样，她并不是为此感到刺激，她只感觉到了隐藏在人性里深深地恶意。
或许，被设定好的人物里，根本没有人性和恶意这么一说。
郑雪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时间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郑雪不知道她沉默了多久，当她听到外面重新传来动静后，她抬起了头，正好和同样抬头的苏雨泽对视上了。
对方的眼中除了沉稳，郑雪还能读出他身上浓浓的正义感。
郑雪忽然觉得，他确实比以前的自己优秀，至少她活的这几年，能令她喜欢的男生并不多。
当然，这种喜欢并不是爱，而是单纯的敬仰或者佩服。
“怎么了？”处理完尸体的杨实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靠了，我就说怎么不动了呢，原来是咬舌自尽了，真是晦气。”站起身来的杨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叫骂道。
“行了，也省的你动手了，我去把尸体扔掉，你记得把带血的草拔干净了。”
“嗯。”
郑雪从草丛探过头，正好能看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女人，看着对方瞪大的双眼中那股浓浓的恨意，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可能村子的覆灭，真的是罪有应得，可怜的除了这群被残忍害死的记者，就只剩下完全不知情的村民了。
阳光比清晨的时候更加刺眼了，但在这处失去温暖的沼泽地，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微风吹佛，还未干的长裙贴在身上，寒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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